楚長風一個人在廚房忙活,他不喜歡做菜的時候有其他人,也可以說,不希望蘇若依在。

    不然的話,十分鐘可以弄好的菜,可能最後一小時都沒弄好,也可能菜直接不見了。

    曾經有一次他在做菜,蘇若依進來非要顛勺,好傢伙,一鍋香噴噴的紅燒雞,直接顛到了垃圾桶裏。

    至於把米飯煮成粥,把粥煮成米飯,更是家常便飯,太正常不過了。

    從此之後,楚長風都讓蘇若依沒事少進廚房。

    要是給她時間,楚長風覺得,蘇若依能把廚房都能把變成原子彈研究所。

    晚上五點半,一份份香噴噴的菜端上了桌,大家一起忙活。

    很快,一桌子菜餚出現。

    很豐盛,八菜一湯一鍋子,再來兩瓶珍藏紅酒,還有果汁飲料。

    完美一餐,色香味俱全,讓人忍不住吞口水。

    “難得聚在一起,碰一杯。”楚長風招呼道。

    “這杯酒,應該敬你楚大師,辛苦您燒了這麼多菜。”傅言秋客氣的說道。

    “沒什麼,你們不來,我們也要這麼做,只是添兩副碗筷罷了。”楚長風大度說道。

    衆人碰了一杯,一飲而盡,而後迫不及待,品嚐美食。

    “嗯~~好喫!”蘇若依回味無窮的說道,“外面的山珍海味,都比不上了自家老公做的。”

    “彩虹屁一個。”楚長風笑着道。

    “真的好喫。”傅茜妮小聲說道,曾經被楚長風訓斥過,因此在他面前有點緊張。

    “好喫就多喫點,都別客氣。”楚長風微微笑道。

    他在江城唯有父母和妹妹,如今,三名親人,早已不在人世,日常生活中,除了秦川跟隨,便只有蘇若依一人。

    難得,多了兩位親近之人,大家團聚在一起,把酒言歡,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來明日憂。

    興頭上的傅言秋,讓傅茜妮現場表演彈奏琵琶。

    琵琶作爲華國十分著名的古典樂器,現在所學之人並不多,能把琵琶練習到一定境界,更是非常少見。

    十年琵琶三年箏,雖是沒有科學依據的民間說法,卻也見要想把琵琶練好,也不是短時間就能做到的。

    一曲高山流水,沁人心脾,非常好聽。

    楚長風看得出來,傅言秋一直想把傅茜妮推薦給他,多次出行都帶在身邊,並且適時的讓傅茜妮表現自己,傅言秋的用心良苦。

    楚長風明白,也曾對傅言秋明確說過,雖然自己不會收徒弟之類,不過總歸是老人家的一點用心

    。楚長風也不好點破,就隨他去了。

    一頓飯從五點半喫到七點多,大家都有點喝得多,卻也非常盡興。

    直至飯畢,傅言秋負責刷碗。

    楚長風已經知道兩人比試的事情,也是覺得好笑,看來以後傅言秋要是想練手,讓秦川陪他就行了。

    願賭服輸,楚長風也沒阻攔。

    晚上八點,夜已經很深了,外面很冷,楚長風把傅言秋請到茶室,品了一口茶之後,語氣認真問道:“無事不登門,傅老有什麼事直說啊。”

    “我平常也會時常登門拜訪啊。”傅言秋笑笑說道。

    “可今天是元旦。”楚長風盯着傅言秋,彷彿嫩看透他內心一樣,一切都瞞不過楚大師一雙眼睛。

    傅言秋在楚長風目光注視下,當場敗下陣:“還有二十來天,就要舉行武學聯賽,所以想找你幫忙來着。”

    傅言秋也沒拐彎抹角,直接說明了來意。

    “這件事,不久之前,江州大學校長和我說過,只是我志不在此,沒有興趣任職老師一職,你們還是另找他人吧。”楚長風表明態度,上次得知徐靜雅被綁架的那天,在江州大學內,校長專門找到他,希望可以教導學生,當時楚長風就拒絕了,這次也不例外。

    “我知道楚大師無心參與這種事情,只是武學聯賽,作爲國內十分重要的賽事,參與者都是地方高校,勝負影響學校名譽,也影響高校所在地區威望,江州大學,連續三屆墊底,太需要一場勝利了。”傅言秋憂心忡忡的說道。

    雖然已經退休多年,可畢竟是江州大學奠定者,對學校一些大事情,依然非常關心。

    並且,他又是武盟盟主,武學聯賽的成績,和地方武盟也有關係,如果表現不好,會讓人覺得地方武盟水平不行。

    每年上面都有考覈指標,如果今年再失利的話,丟人是一方面,江州大學武學系,勢必會進行一場內部改革,江州武盟也會着手重新組織。

    武學聯賽關乎太多,再加上校長來請,傅言秋不出面也不行,今天登門拜訪,心裏也是忐忑不定的,畢竟楚長風已經拒絕過一次了,他沒信心可以讓對方改變主意。

    “這和我沒有關係。”楚長風還是那句話,江州大學和江州武盟的利益,和他楚長風一毛錢關係都沒有,要是傅言秋本人有什麼麻煩,或許他還願意幫忙一二。

    “我尊重楚大師的想法,但還是想請您考慮一下。”傅言秋真誠說道。

    “會的。”楚長風點頭,話說到這個份上,也要給對方一點面子。

    “那就先不打擾了。”傅言秋說完之後,便是帶着傅茜妮離開。

    蘇若依把他們送到門口,回頭找楚長風問了一下:“傅老找你究竟有什麼事?”

    “沒什麼事,早點休息吧。”楚長風平淡說道。

    喝的都有點高,所以很早就各自睡了,楚長風也一早就進入了夢鄉。

    直到半夜,楚長風突然睜開眼睛,豎起了耳朵,隱約聽見什麼動靜。

    他一把抓過大衣,直接披在身上,以最快速度,朝陽臺衝去。

    外面,寒風冷冽,一盞盞清冷的夜燈,照亮整個莊園,四周非常安靜,什麼都沒有。

    楚長風站在三樓陽臺,眉頭微皺,他感覺到了一股殺氣,也聽到了一絲動靜。

    但消失的很快,看了一眼大門口,輪班保安在崗亭裏認真守着,遍佈別墅的報警器,也沒發出任何聲音。

    楚長風不相信自己聽錯了,那聲音絕對不是自然造成的,殺氣更不可能是錯覺。

    常年在戰場上,他的各種感知能力,早就異於常人。

    楚長風沒再睡,悄悄把家裏搜尋了一遍,確定沒任何問題之後,通知了一下秦川,讓他加派人手,同時,重點保護蘇若依。

    秦川可能也意識到事態不對,語氣凝重的答應道。

    楚長風路過蘇若依的臥室,猶豫了一下,還是輕輕打開了房門,不親眼看一下,不放心。

    隱隱約約,可以看到蘇若依躺在牀上熟睡,沒有發生任何意外。

    只是,空調開太高了,房間比較溫熱,再加上喝了點酒,蘇若依睡得四仰八叉,只掛了一點被角在身上,身着一件雪紡睡衣的身體,散發着年輕女子的清香。

    雖說有空調,但畢竟受涼了不好,楚長風無奈的走了進去,替蘇若依拉好被子。

    至於蘇若依着裝清亮的身體,雖然無法避免,缺也目光鎮定,沒有露出任何異色。

    蘇若依輕哼了兩聲,順勢抱住了楚長風手臂,一股好聞的清香和軟軟的觸感,讓楚長風心裏咯噔一下。

    他無奈搖了搖頭,去掰蘇若依的雙手,想掙脫開來。

    可這一掙脫,免不了往外抽胳膊,不可避免的摩擦,讓他鎮定的神色,也有點慌亂了起來,好似在做賊一樣。

    “老公~”蘇若依迷迷糊糊的說道,更加用力的抱住楚長風手臂,把楚長風幾乎快拉在了身上。

    楚長風的臉龐,距離蘇若依的臉龐,頂多只有十釐米左右,藉助客廳的微弱光線,可以清楚的看到蘇若依長長的睫毛,和皮膚上的細小汗毛。

    蘇若依呼吸產生的溫熱氣流,甚至都吹在了楚長風臉上。

    “這傢伙,這麼沒警覺心的麼?”楚長風無語,要是真有壞人進來,這還得了?

    雖然美女就在身下,可楚長風心中,想的不是什麼齷齪事,而是安全問題,打算明天和蘇若依說下,讓她以後小心點。

    但轉念一想,要是讓對方知道他半夜進來,也有點尷尬。

    “算了,算了,已經讓秦川增派人手了,若依天天忙工作已經很累了,要是提醒她以後小心點,估計覺都睡不好了。”想到這裏,楚長風無奈一笑,眼神中,卻充滿柔情之色。

    他輕輕掙扎,廢了九牛二虎之力,終於離開了綿軟身體,替蘇若依蓋上衣服,躡手躡腳離開了房間,順手又關上了門。

    “呼”

    做完這一切的楚長風,深鬆了口氣,和做完賊似的。

    看了看時間,凌晨二點,離天亮還早呢。

    於是,楚長風又回到房間,繼續睡覺去了,只是躺在牀上,睏意全無,眼睛盯着天花板,寂靜的黑夜中,只有孤寂在肆意蔓延。

    離過年,不足一個月,本月二十八號,就是春節。

    屆時,便是啓程去楚州,上楚家討要說法的日子。

    楚長風對那一天進行過各種預設。

    只是,那一天,沒有真正到來,誰也不知道究竟會是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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