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個哆嗦,猛一扭頭,“什麼人在說話?”
佐佐城信子膽子並不小,畢竟都有膽子動手殺人了。
但在這麼個環境中,又是準備動手殺人,冷不丁冒出一個聲音來,誰都會嚇一跳的。
更被提佐佐城信子即便是再做好了心理準備,也不過是一個纔剛剛十五歲的少女罷了。
“膽子這麼小的麼?竟然還敢殺人?”
隨着這句話,佐佐城信子就看到眼前出現了兩個人。
一個身穿變種軍裝,黑髮紫眸的俊美少年,一個黑西裝黑風衣的,身上綁着繃帶,有着鳶色眸子的漂亮青年。
說話的是太宰治。
他是真的有點驚訝。
畢竟,不是任何人都有膽子殺人的,更別提對方還是一個貌似很普通的少女。
太宰治雖然十四五歲就在港口mafia混了,手上更是早早地沾染了血腥,卻也知道正常小孩沒這麼幹的。
藥研藤四郎則眉頭微微皺起。
他知道眼前的少女是誰。
數日前,亂藤四郎和鮎尾藤四郎骨喰藤四郎陪同自家姬君出去逛街,結果被人拐賣的事情,可是在本丸引起了一陣騷動呢!
也就是自家姬君和兄弟們都沒喫虧,要不然的話,一期一振吉光也說不定會幹出點啥來。
事件結束之後,因爲中原和彌莫名的感覺,刀劍付喪神們也受命盯着佐佐城信子和五十嵐夏月。
所以,藥研藤四郎才一眼就認出來了佐佐城信子的身份。
只是,她怎麼會在廢棄工廠這種地方?
而且……
藥研藤四郎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男人。
那男人並沒有死,應該只是被弄暈了而已。
這棟樓並不高,只有四層高。
但是一個人昏迷着被從樓頂上丟下去,也是大概率會去死的。
尤其這裏是廢棄工廠,就算不當場摔死,如果救治不及時,重傷導致的失血也會當場要了這男人的命的。
藥研藤四郎腦子裏思緒亂飛。
佐佐城信子卻沒有多留意藥研藤四郎,她眼睛死死地盯着太宰治。
確切地說,是太宰治身上的衣服。
佐佐城信子問道:“請問,您是港口mafia的人麼?”
太宰治眯起了眼眸,“哦?這位小姐知道港口mafia?”
明明只是普通表世界的少女吧?
怎麼會知道港口mafia?
佐佐城信子用力點頭,說道:“是的,您是港口mafia的成員麼?”
她再度追問。
太宰治笑的極其溫和,說道:“小姐,我看您並不是裏世界的人呢,關心我是港口mafia的做什麼?”
他開始套話。
港口mafia雖然是橫濱最大的極道組織,但是因爲橫濱是一個港口城市,試圖在這裏混口飯喫的組織總是層出不窮。
所以,港口mafia總是有很多敵人。
佐佐城信子直接說道:“請問您認識一個叫做和彌的大人嗎?”這是她當時聽芥川銀這麼稱呼中原和彌的。
佐佐城信子這話一出口,別說是太宰治了,藥研藤四郎也一臉驚訝的盯着佐佐城信子看。
大將曾經跟眼前這個少女結緣過嗎?
太宰治也微微皺眉。
雖然他很多事情都不知道,卻也知道中原和彌有一種很特殊的能力,中原和彌不親自做自我介紹,幾乎沒有人記得住他。
所以,眼前這個少女是怎麼回事?
太宰治心底盤算着,臉上有些驚訝道:“你認識兄長大人?”
佐佐城信子眼睛一亮,剛剛點點頭想說什麼,中原中也直接從天而落,一個蛞蝓飛踢就踹向了太宰治,“混蛋太宰,你又逃任務!”
中原中也一臉暴躁。
本來這些日子太宰治一直沒怎麼作妖,中原中也還說太宰治改邪歸正了呢,結果……果然不該期待太多。
藥研藤四郎也扶額。
他就說,剛剛感覺怎麼不對。
太宰先生果然又作妖了!
太宰治利索的躲開中原中也的一腳,哈哈笑道:“chuuya,我遇到有趣的人了,這人認識兄長哦~”
“哈?”中原中也一愣。
佐佐城信子也看到了中原中也的相貌,跟中原和彌一樣的~
中原中也打量了一下佐佐城信子,問道:“你認識兄長?”
“對!”佐佐城信子用力點頭。
她說道:“確切地說,是和彌先生前幾天救了我和我朋友。”
中原中也眉頭一挑,“兄長救了你和你朋友?”
他感覺自己知道了什麼。
中原和彌從來不刻意隱瞞他任何事情,少數不告訴他的事情,都是解釋不清的。
所以,中原中也也是知道芥川銀前幾天鬧出來的幺蛾子的。
“是的。”佐佐城信子點點頭,說道:“要不是和彌大人出現,夏月醬說不準已經……”
說着,她面色陰沉了下來。
中原中也眉頭一跳。
眼前這女孩子似乎有點點眼熟啊!
不自覺的,中原中也看向了太宰治。
太宰治牽住中原中也的手,修長的手指貌似隨意的點擊着中原中也的手背。
中原中也瞭然。
是摩斯密碼。
佐佐城信子可不知道中原中也和太宰治在暗地裏溝通什麼。
她雖然性格早熟,對於很多事情都做好了心理準備。
但,如果有第二個選擇,不,確切地說是能夠選擇本來最好的第一條路的話,她也不會猶豫的。
佐佐城信子想到此刻正無助的在醫院中養傷的五十嵐夏月一家,再想想之前的一個多月中,被田中逼得走投無路求救無門,最終不得不選擇殺人來解決一切的自己……
她閉了閉眼,還是決定將本來還有另外一種可能性的自己殺死。
佐佐城信子語氣平淡的開口說道:“這位大人,不知道您能不能帶我去見和彌大人?”
“去見兄長?”中原中也微微皺眉。
“是的,”佐佐城信子輕輕點點頭,說道:“雖然這麼說,似乎太過冒昧,但……我只有這麼一個選擇了……”
中原中也微微皺眉,低頭看向昏迷中的男人,問道:“因爲他?”
“是的。”佐佐城信子面色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