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婪盯着雲初月手中那枚黑色的藥丸看了片刻,纔將其接過,直接送入嘴裏。

    將那藥丸嚥下之後,他又後退幾步,離開了雲初月的房間。

    確定蒼婪已經離開,半夏才壓低聲音道:“小姐,你給蒼婪那解藥,不就是……”普通的寧神養心丸嗎?

    最後幾個字半夏雖然沒有說出來,可是她的意思,雲初月卻十分清楚。

    “沒錯,那就是。”雲初月回了一句,算是證實半夏的猜想。

    那你爲什麼還要騙蒼婪說,那是解藥?半夏用眼神繼續問。

    雲初月並沒有給半夏解釋其中的緣由,而是曲起手指,在她的腦門上輕輕彈了一下道:“別多想了,下去睡吧。”

    半夏揉了揉被雲初月彈過的地方,嘟囔了一句,才點點頭退出門去。

    半夏走後,雲初月並沒有立刻回牀上睡覺,而是撈過桌上的茶杯淺抿一口。開始回憶起了三個月前。

    那天,蒼婪上隱閣求醫時,就已經筋脈盡毀。她費了不少力氣,才把他的經脈連接起來,讓他不至於變成一個廢人。

    所以,她覺得自己要蒼婪用十年時間來償還,並不過分。

    至於當初讓蒼婪服下的“毒藥”,是假的。至於她那麼做的原因,自然是讓蒼婪有所顧忌。

    畢竟,血刃第一殺手蒼婪的大名,她是早有耳聞。

    她可不想,時刻提防着他。

    隔天,天剛矇矇亮。

    半夏便端着盛滿熱水的木門,進入到微雨院裏。

    在雲初月的房間門口停下腳步,她才試探性的喊了雲初月一聲。“小姐,該起了。”

    半夏這話喊出沒多久,門就被雲初月打開了。她沒有去看半夏,只是一邊打着哈切,一邊轉身走到梳妝檯前。

    待半夏將那水盆放在架子上,雲初月才用清水洗去自己臉上那薄如蟬翼的面具,換上一張新的。

    半夏在一旁收拾行李,她的動作十分利索,不過片刻幾個大包小包就出現在雲初月面前。

    看到那些包袱,雲初月有種她們是去定居,而不是短暫停留的錯覺。

    陪着雲冀用過早膳,在他的千叮萬囑下,雲初月終於成功的離開了國公府。

    此時的天都城,正是熱鬧的時候。街道上的行人很多,叫賣聲更是絡繹不絕。

    半夏還是第一次出天都城,對一切都充滿了好奇。

    她撩開車窗的簾子,不時往外面張望着,嘴裏發出興奮的聲音。“小姐,你說我們要多久才能到瓊州。”

    “大概需要兩日吧。”雲初月估計了一下,給出了時間。

    “小姐。你不是讓蒼婪跟我們一同去瓊州嗎?爲什麼他沒有來?”半夏的跨越度有點兒大,前一刻還在說去瓊州的時間,後一刻就轉移到了蒼婪身上。

    “放心,他已經來了。”雲初月慵懶的往身後的軟墊上一靠,回答着道。

    半夏掀高車簾,伸長脖子往外面看了一看。現在還不到辰時,出城的人並不多。整天官道上,除了她們的馬車之外,只有一兩個行人。“爲什麼奴婢沒有看到人?”

    雲初月無奈搖頭,沒有回答半夏的話。人蒼婪好歹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第一殺手,若是他的行蹤能被她瞧了去,那他還做什麼江湖第一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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