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名警察向周繼陽出示了證件之後,簡單了詢問了一下情況,對現場進行拍照,然後便在周繼陽三人的協助下,擡着遺體離開了樹林,來到他們停車的地方。
三名警察開來了一輛警車,當下周輝被帶上了警車,趙長生的遺體被放進周輝的車子,周輝看的直皺眉,心說這輛車是不能要了。
周繼陽乘坐楊家樹的大悍馬,三輛車離開樹林,上了省道,連夜趕回九窩縣。
車隊到達九窩縣之後,周輝和趙長生的遺體被帶到了警局,周繼陽、楊家樹和警方分道揚鑣,趕回大王莊。
在趕回大王莊的路上,楊家樹忽然想起一件事問道:“對了,你有地方住沒?沒有的話,就住我那邊,我也是孤家寡人。”
“算了,前幾天我住院的時候,就讓英萍嫂子給我找好了地方,就在她家隔壁,是她家的老宅。”周繼陽閉着眼睛,也有些疲倦的說道。
楊家樹瞥了一眼周繼陽,說道:“你確定要住在李英萍家的隔壁?”
“怎麼了?不行嗎?”
周繼陽話說出口,忽然便反應過來楊家樹的意思,不禁也瞥了楊家樹一眼,說道:“本來以爲你是好人,沒想到也是滿腦袋齷齪!”
“不是我思想齷齪,而是世情如此。如果趙長生活着,你別說住到他們家隔壁,就是住到他們家中,也沒人說三到四。”
“可是現在趙長生沒了,李英萍成了寡婦,你住到李英萍家的隔壁,和李英萍一牆之隔,擡頭不見低頭見,日後少不了有人說閒話。自古以來寡婦門前是非多啊!”
周繼陽沉默了片刻,說道:“你說的都是實話,但是長生大哥忽然沒了,英萍嫂子又帶着個孩子,趙家人對她又是那個態度,如果這個時候沒人幫她,她的日子怎麼過?”
“你真不怕別人嚼舌根?”楊家樹道。
“都說唾沫能淹死人,可是現實中,你見過唾沫淹死幾個人?我做事,但求問心無愧!”周繼陽坦然道。
兩人說話之間,車子便開到了一座半新不舊的院子前,楊家樹看着周繼陽下車,取出鑰匙開門,走進了大門,這才和周繼陽揮揮手,一腳油門離開了!
前兩天的時候,李英萍便將鑰匙交給了周繼陽,但周繼陽還是第一次走進這個臨時的家,他看着房間裏的佈置,眼睛忽然有些溼潤。
只見從門裏到門外,到處都收拾的乾乾淨淨,湯清水利,牆上貼着嶄新的牆紙,牀上鋪着嶄新的被褥,傢俱雖然不多,但是一個人過日子卻是綽綽有餘了。
“唉!”周繼陽微微仰頭,發出重重的一聲嘆息。
英萍嫂子是多好的一個人啊,無論是照顧病人,還是照顧家人,都拿出了最大的熱情,可是爲什麼老天爺就偏偏喜歡折騰好人呢?
那個可憐的女人到現在還以爲丈夫只是逃跑了呢,如果被她知道其實丈夫已經不在了,她相當於遭受了二次打擊啊!
周繼陽本來還想燒點熱水洗漱一下,但是一想到這些,心情就變得極其糟糕,直接將鞋子踢到了一邊,穿着衣服躺到牀上,矇頭便睡!
他從今天早上就忙活,一直到現在已經是凌晨兩點多,又累又困,身子一沾牀,便迷糊過去。
朦朦朧朧中,他似乎聽到院子裏傳來窸窸窣窣的腳步聲,他這才忽然想起來,自己進門之後,沒有關大門!
“碼的,不會是來賊娃子了吧?”周繼陽迷迷糊糊的想道。
不過他也沒起身,反正院子裏也沒什麼東西,晾那賊娃子也不敢闖到房間裏來,就讓他在院子裏隨便折騰吧。
然而他腦子裏正迷糊呢,外面便又傳來“篤篤篤”的敲門聲,接着一個女人的聲音便響起來:“小周助理,你睡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