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裏,周繼陽和楊家樹預判着接下來將要面對的情況。
周繼陽聽了楊家樹的話,不禁笑道:“怕了?”
楊家樹不屑的瞥瞥嘴,說道:“切!我怕?我可是見慣了大風大浪的人,不是我吹牛,放到古代,我就是霸王一樣的萬人敵!萬馬軍中取上將首級如探囊取物!我真正怕的是,你到時候跑不掉,成了我的拖油瓶。”
“草,你還真想和畢福生的人火拼一場啊?那是野蠻人才乾的事兒!我們都是文明人,做事情得靠這裏!”周繼陽點了一下自己的腦門。
“暴力纔是解決問題的終極手段,就連哲人都曾經說過,一拳打的萬拳開!在這個世界,和平是暫時的,戰爭纔是永恆的。”楊家樹振振有詞的說道。
“說不過你,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傢伙。”周繼陽笑道。
雖然兩人認識時間不長,但是彼此性格相投,此時已經成了無話不談的朋友,說話也非常的隨意。
“對了,李英萍什麼情況?”楊家樹忽然轉移了話題。
周繼陽揉了揉眉心,說道:“精神出了問題。”
“瘋了?”
“能不能不要這麼直白?”
“你不是神醫嗎?應該有辦法治療吧?”
“我神醫個屁!我如果是神醫,還用操現在這份心,早就迎娶白富美,走上人生巔峯了。”
“你對她的病毫無辦法?”
“也不能說毫無辦法……”
周繼陽遲疑一下,才繼續說道:“她遲早都要再親眼看一下趙長生的,對她來說,那就是一次轉機,她有可能涅槃重生,徹底醒來,也有可能徹底的精神分裂,從此之後很難再恢復過來。”
經過周繼陽的觀察,他發現李英萍不能聽到電話響,一聽到電話響,無論是她的電話,還是別人的電話,只要一響,她就認爲是趙長生給她來電話了!
另外,她不能忽然太激動,不然也會發病!
除了這兩種情況之外,她表現的倒是比較正常。
關於李英萍的精神忽然出現問題,周繼陽是非常愧疚的。
在他看來,李英萍精神出問題,主要是因爲昨天晚上自己給她的那些暗示!
他本來是想給李英萍打打預防針,讓她對趙長生歸來的心理預期不要太高,以免到時候她忽然看到趙長生的遺體,承受不住壓力,精神出問題。
她已經料到趙長生已經死了,可是她本能的不想接受這個信息,排斥這個信息,於是精神便出問題了。
早知道這樣,還不如不給她那些暗示。
現在,周繼陽只盼着李英萍在看到趙長生的遺體後,徹底接受趙長生死亡的信息,能好起來。
“你有把握?真的不用帶她去精神衛生中心看看?”楊家樹忽然又問道。
“過了明天再說。是好是壞,等她見到了趙長生的遺體後,就一切都知道了。”周繼陽嘆口氣說道。
“畢福生真是個王八蛋!”
楊家樹罵了一句,猛然踩了一腳油門,車子猛然顛簸了一下,周繼陽不由自主的跳了一下,腦袋撞在車頂上。
“我草,你慢點!心急吃不了熱豆腐!”周繼陽摸着腦袋說道,又扭頭看看外面坑坑窪窪的路,說道,“這路得修啊。”
“呵呵,這路可是年年修,月月修的,你看,那邊,那邊不是正在修路?”楊家樹伸手指了一下前方。
周繼陽舉目望去,果然看到十幾個人正在那邊忙活,的確是在整修路面。
“既然年年修,月月修,爲什麼還是修不好?”周繼陽皺眉道。
“知道大王莊的村民將這條路叫什麼路嗎?”
“叫什麼路?”
“洗錢路!”
“洗錢路?什麼意思?”
兩人說話之間,車子已經開到了那些修路工人附近,楊家樹沒有回答周繼陽的問題,而是問道:“要不要下去看看?”
“先不要看了,免得打草驚蛇。你先說說爲什麼這條路叫洗錢路吧。”周繼陽看着外面剛剛修補好的路面,說道。
“大王莊有個石材廠,基本是無本的買賣,利潤很高,但是這麼多年來,村民竟然沒有一分錢的分紅!問王長喜,王長喜就說是利潤都修路了!”楊家樹道。
周繼陽頓時恍然大悟,說道:“如果我沒猜錯,修路的工程隊都是王長喜的人吧?王長喜將石材廠的利潤以工程款的名義轉給工程隊,然後工程隊再以回扣的方式給王長喜,如此,王長喜便把集體的錢裝到了自己的口袋裏?”
楊家樹衝周繼陽豎起大拇指,說道:“聰明!果然不愧是上面派下來的。不過有一點說的不太準確。”
“哪一點不太準確?說說看。”周繼陽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