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繼陽話音剛落,電話那邊的石靜安立刻謙恭的說道:“周先生誤會,誤會了!第五項目部發生這樣的事情,是九箭集團的恥辱!我哪裏還有臉和周先生炫耀?”
“可是石總神通廣大啊,最終還是安全從警局出來了。”周繼陽冷冷說道。
“周先生對我的誤會還是太深了!畢福生弄得這件事,我之前真的一點都不知道,這個混蛋不但欺騙了趙長生的家屬,連我也一樣欺騙了!”
“如果我早知道畢福生幹出這種畜生不如的事情,我早親自將他送去警局了!”
“我知道周先生還是不相信我,可是你總得相信警方的調查吧?如果我有問題。警方怎麼會放過我?”
石靜安的話聽上去很誠懇。
周繼陽之前認定石靜安也參與了其中,也只是一種推斷,沒有任何的實質證據。
現在既然警方調查結果是石靜安不知情,他自然也沒理由揪着這事情不放,除非他有確鑿的證據。
“既如此,石總給我打電話的目的是什麼?”周繼陽淡淡的問道。
“工地發生事故我很痛心,畢福生又做出這樣人神共憤的事情,我更是慚愧,我想盡快和你們談談傷亡補償的事情。”石靜安語氣低沉的說道。
“我很欣賞石總的態度。你說個見面的地方吧,我現在就出發去縣城。”周繼陽馬上說道。
“還是上次你和畢福生談判的那家酒店,還是那個小會議室吧。”石靜安想了想說道。
“好,兩個小時後見面。掛了。”
周繼陽掛斷電話後,便開始尋找楊家樹。
此時,李英萍家的大院子裏到處都是人,有搬桌子的,有拿凳子的,有摘菜炒菜做飯的,還有出去報喪回來覆信的。
農村的葬禮自有一套風俗,繁瑣程度絲毫不亞於那些大人物的葬禮!
周繼陽找了好半天才找到楊家樹,楊家樹正帶着幾個小夥子用白灰在地上劃線。
“你這是……劃車位?”周繼陽詫異道。
“沒錯,這可是很重要的一個活兒,不然等到賓客到來,汽車、摩托車、電動車一通亂停,不但格外佔地方,而且走的時候更麻煩,外面的走不動,裏面的出不來!”
“哎,那個誰,草,你把線劃的直一點,彎彎曲曲好像蚯蚓一樣,你打蛇拳呢?對了,你找我有事?”
楊家樹一邊指揮幾個小夥子幹活,一邊問周繼陽。
周繼陽將石靜安來電話的事情簡單說了一下,然後道:“車子借我一下,我去縣城一趟,家裏這邊你盯着點。”
“你自己去啊?”楊家樹扭頭看着周繼陽,詫異的問道。
“不相信我?”周繼陽瞥瞥嘴說道。
“石靜安在電話中態度還不錯,而且他剛剛纔從警局出來,不敢弄出什麼幺蛾子的。”
“倒是家裏這邊,我總感覺趙長弓的轉變太突然,表現也有些反常!老是感覺他會在葬禮上鬧事,所以,你要在家裏這邊坐鎮!”
周繼陽拍拍楊家樹的肩膀,堅決的說道。
楊家樹指了指正在劃線的幾個年輕人,說道:“他們幾個都是保安公司的,都很聽我的話,我讓他們盯緊了李英萍、小溪,和趙長弓,就不會出事。”
“再說了,這邊人來人往,這麼多人,他們就是想幹壞事,估計也沒機會。”
“倒是你那邊,跑到人家的地盤上談判,人家還不是想怎收拾你,就怎麼收拾你?”
“不要以爲石靜安在電話中態度好,他就不恨你了!”
“我敢打賭,如果現在給石靜安一個殺人名額,石靜安第一個想幹掉的,肯定就是你!”
周繼陽還想堅持,楊家樹卻又擺擺手說道:“別廢話了。這邊無論出了任何事情,我都負全責,好不好?”
周繼陽見說不過楊家樹,只好說道:“好吧,那就我們兩個去見石靜安,我先去見一下英萍嫂子,說明一個情況,你也認真給這幾個哥們交代一下。”
說完,周繼陽轉身進了靈棚,去找李英萍,楊家樹則將幾個年輕人都召集過來啊,給他們詳細交代了一下情況。
十幾分鍾後,周繼陽便上了楊家樹的車子,兩人直奔縣城。
讓兩人意外的是,他們在出村口的時候,竟然遇到了村長王長喜的豐田霸道。
“那不是王長喜的車嗎?他要幹嘛去?這次談判,石靜安不會還約了他吧?”楊家樹納悶道。
周繼陽搖搖頭,說道:“石靜安知道王長喜不能代表英萍嫂子,應該不會約……”
他正說着,手機忽然響起來,摸出手機一看,竟然正是王長喜打來的。
他立刻接通電話,說道:“王長喜,你找我幹什麼?”
“周繼陽,你是不是在楊家樹的車裏?”王長喜陰惻惻的說道。
此時兩輛車已經並排到了一起,周繼陽一直盯着王長喜的車,忽然發現豐田霸道的風擋玻璃落了下來,露出正在打電話的王長喜。
周繼陽也將自己一側的風擋玻璃落下來,扭頭看着王長喜,大聲喊到:“王長喜,你找我幹什麼?”
“周繼陽,我要去西嶺鎮鎮府辦,我要將你的劣跡都告訴上級,你敢跟我一起去嗎?”王長喜陰狠大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