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經接到肖桃紅的電話,不過她只是通知我開會,卻沒有說開會的內容,金柱叔,你知道嗎?”
周繼陽一邊穩穩的駕駛着車子,一邊說道。
牧馬人的多功能方向盤性能非常棒,他只要正常說話,聲音就能被話筒輕鬆的捕捉到。.七
“我剛剛和王長喜、肖桃紅見過面,關於今天下午的會議內容,我特意問過他,可是他竟然連我也沒告訴,神神祕祕的。”
“王長喜說是大好事,但是我感覺他說的大好事,對我們來說可能就是大壞事。而且我感覺很可能是專門對付你的。”
王金柱憂心忡忡的說道。
周繼陽心中一動。
他剛接到肖桃紅電話的時候,就有這種感覺,心中王金柱竟然也這麼說!
他不禁問道:“金柱叔爲什麼這麼認爲?”
“你雖然是駐村幹部,但不是村委成員,現在只是把你擴大進來,我老是感覺有專門針對你的意思。”
王金柱說道。
“英雄所見略同啊!我也感覺王長喜肚子裏沒憋好主意。”周繼陽笑着說道。
“對了,他們已經知道昨天晚上你去我家的事情了。”
“我昨天晚上就是正大光明去的,人又那麼多,沒有隱藏行蹤,被人看到很正常,他們知道就知道吧。”
“可能已經懷疑我們兩個走到了一起,我雖然否認了,但是看樣子,他們不會相信。不過也無所謂,我們正大光明幹我們的事情就可以了,誰也不能說我們啥。關於今天下午的會,你怎麼看?我們要不要做什麼準備?”
“不用,鄉親們心中有桿秤,只要我們是真心真意爲鄉親們辦事,我們就佔據了大勢,無論他們使出什麼陰謀詭計,都無法阻擋我們。哪怕他們暫時能壓制我們,等待他們的最終也還會是失敗!”
“哈哈,還是周助理說的對!我們下午見吧,他們葫蘆裏到底賣的什麼藥,下午就真相大白了。”
周繼陽結束和王金柱的電話之後,直接開車回了自己的大門口。
他擡頭看了看李英萍家的大門,發現大門依然關着,還是他早上離開時的樣子。
他邁步向前,輕輕推了一下,大門發出輕微的“吱扭吱扭”聲,向兩邊分開。
周繼陽一邊呼喊,一邊邁步走進了院子。
房間的門關着,裏面沒有聲音傳出來。
周繼陽心中一緊,邁步來到門前,遲疑一下,還是推開了房門。
房間裏冷冷清清,他們走的時候是什麼樣子,現在還是什麼樣子,沒有絲毫的變化,更沒有絲毫的人氣。
“嫂子,嫂子,你在裏面嗎?你沒事吧?在裏面的話,你說句話啊。”
周繼陽輕輕的敲了一下臥室的房門。
“我沒事的。你放心吧。”
房間裏終於傳出李英萍的聲音。
周繼陽高懸着的心終於放到了肚子裏,說道:“嫂子,我能進去嗎?”
“嗯,門沒關。你進來吧。”李英萍沙啞的聲音再次響起來。
周繼陽推門走了進去。
他首先看到的就是牀頭櫃上的那碗麪條,早上放到那裏時是什麼樣子,現在還是什麼樣子,一動都沒有動。
他又看了看李英萍。
李英萍依然躺在牀上,面色晦暗,頭髮凌亂,嘴脣乾的發白。
自從趙長生去世後,不過幾天的時間,李英萍好像換了一個人,再也不是原來那漂亮、幹練的小媳婦模樣,好像一下子蒼老了十幾歲一樣。
李英萍見周繼陽盯着自己看,不禁用手攏了一把亂髮,聲音乾澀的說道:“是不是很難看?”
“說實話,是不如以前好看。嫂子,我還是想看到你以前的樣子,精明幹練,對生活充滿熱情,對病人充滿耐心,可是你看看你現在……”周繼陽真誠的說道。
“以前是心有所依,現在是心無所託,一個人的心靈如果沒有了寄託的地方,活着還有什麼意義呢?”
李英萍躺在牀上,眼睛看着天花板說道。
周繼陽幽幽一聲嘆息,說道:“嫂子,你只知道你的心靈失去了港灣,難道你不知道你自己就是別人的港灣?”
“我知道,你說的是小溪。”
李英萍說道,臉上露出慈愛之色,但是依然沒有任何的笑容。
“不只是小溪,還有我。”周繼陽道。
李英萍原本無神的目光,驟然停在周繼陽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