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仇？
誰？
顧曉左顧右盼，恍如大悟，他們說的是自己。
“你們什麼時候得罪我了？”她抱着胸，反問：“竟然這麼害怕我尋仇？”
壯漢以及躲在他後面四位瑟瑟發抖的文員，幾乎不敢相信這話是從顧曉嘴裏說出來的。
壯漢淚流成河，“好毒的女人，暴打我們還不夠，還想從心理上摧毀我們！簡直不是人！”
這話顧曉就不愛聽了，她擼起袖子。
壯漢團伙下意識瑟縮一下，抱住腦袋，緩慢蹲下。“姑奶奶，輕點打！”
顧曉擼到一半的衣袖是放下也不對不放下也不對。她摸摸臉蛋，小聲道：“你們是不是認錯人了？我不認識你們啊！”
壯漢們蹲在地上，飛速瞥眼顧曉，然後蹲着小步小步挪到一塊。
“大哥，”文員們衝着領頭壯漢悄聲說。“那女人好像真的不認識我們！”
壯漢搖搖腦袋。“你莫信，都是騙人的，想我們主動出擊然後痛擊我們，我們絕不能上當！”
“大哥說的對。”四位文員贊同大哥的說法，議論紛紛:
“最毒不過婦人心，那女人一定等着我們送上把柄，我們不能屈服！”
“越是漂亮的女人越會騙人，咱們若是信了，小命便沒了！”
顧曉聽着這聲音洪亮的討論，額角的青筋跳了跳。“我說，”
她突然開口，幾位壯漢如同驚弓之鳥一般緊盯着顧曉，生怕顧曉一不舒服，舉手打人。
顧曉慢條斯理地說完整句話。“你們聲音那麼大，故意說給我聽。”話音剛落，她輕輕笑了一聲，好像這事真的特別可笑。
壯漢若有所思地盯着顧曉看了幾秒，小聲問：“你當真不是來尋仇？”
顧曉壓住不耐煩，掛上一貫的笑容，溫聲說：“真的不是。”她拿出手機，點開一副做工精美的宣傳圖，上面寫着：私人偵探社，歡迎您到來！
“我是來找私人偵探的，和尋仇沒關係。”
壯漢聞言長舒一口氣，一邊站直，一邊說：“老妹，你早說呀！真是嚇死人了！”
文員們也依次起來，皆是鬆了一口氣的模樣。
顧曉卻眯起眼睛，盯着幾人看了幾分鐘，“你們是昨天堵我的混混！”
混混文員立即抱頭鼠竄。“姑奶奶，姑奶奶，我錯了，我錯了!”
顧曉站在原地冷笑。“怪不得這麼心虛，是害怕我再次暴打你們啊。”她一邊說，一邊挽起衣袖。
不得已獨自面對顧曉的壯漢嚇得後背溼透了。他連連作揖。“有話好好說，我們樂意免費爲您服務的！”
顧曉笑眯眯地搖頭，服務可以，等她教訓完再說！
一番激烈的打鬥過後，或說一番激烈的單方面毆鬥過後。顧曉舒服了，那口壓在心裏關於昨晚，關於早晨的不痛快消失了。
她在不紅不腫的小拳頭吹口氣，像是吹滅冒着硝煙的槍口。
混混們四零八散地倒在地上，臉上的傷口越發嚴重，青青紫紫佈滿了整臉。
靠顧曉最近的壯漢，抱住顧曉小腿，哭着哀求。“姑奶奶，別打了，別打了，我們服了，服了。”他氣促地喘息一聲，破釜沉舟地大吼。“我們願意跟着您，願意給您當小弟！”
一提起這個，混混文員們不繼續裝死，從地上起來爬到顧曉腿邊，抱住顧曉小腿，“我們願意，願意啊！求求您，收了我們吧，收了我們吧！”
壯漢明白了顧曉的意思，高聲喊，“我們可以成爲您的私家偵探！獨屬於您的！”
顧曉十分滿意這羣人的上道，她回頭在幾人面前蹲下，笑眯眯地望着幾人。“你說你們願意做什麼？”
混混們一點即通。他們踊躍發言。“我們可以爲您效犬馬之勞，只要您不嫌棄我們。成爲您的私家偵探是我們的榮幸！”
顧曉輕笑一聲，眼珠轉了一下。笑嘻嘻地說：“既然你們這麼哀求我，我也不好叫你們失望。”她豎起兩根手指。“兩億元的大案子，接不接？”
壯漢嘎一下。抽了。
顧曉蹲在原地，直愣愣地看着倒下的壯漢。
壯漢沒有落地，已然清醒。他推開撲過來的小弟，掛着諂媚的笑容，搓着小手。“BOSS，案子交給我們，您放心！小弟絕對辦得妥妥的！”
顧曉嗤笑一聲，還挺懂事，知道及時改名。見顧曉沒有反對的意思，壯漢扯着後面的混混文員一起大喊着鞠躬。“BOSS好，見過BOSS。”
顧曉眉頭跳了跳，扯過一個椅子坐下。“行了，我不扯虛假那套，我只看業績，你們做得好，我給錢，做得不好。”她冷笑一聲，舉起拳頭揮了揮。“你們就喫這個！”
壯漢深深吸口氣，合攏雙腿，對着顧曉行了。“是，BOSS！”
顧曉走到白板面前，扯下上面胡扯的東西，把她帶來的檔案一張一張貼上。
她點點最頂部顧娟的照片。“這就是你們需要調查的人！”
壯漢們睜開雙眼，絕對把這個深深記在心中。
顧曉解釋幾句大致案情，“你們的任務就是給我盯緊她，但凡發現一點問題，立即告訴我！不惜一切代價給我找出那筆被轉移走的錢！”
壯漢們立即點頭。
顧曉點點領頭壯漢，“你叫什麼名字？”
壯漢立即回覆。“屬下叫茶嶼！”
顧曉一愣，“還挺有文化的。”她沒有深究，繼續交代。“茶嶼，你們偵探社的公衆賬戶給我一份。”
茶嶼立即獻上了賬戶。他巴巴道：“老大若是需要，我立即給您打錢。”
顧曉啪啪按着手機，聞言驚異地擡頭望眼茶嶼。“這年頭還帶上供的？”
茶嶼立即解釋。“別人沒有這待遇，只要老大有！誰叫您是我們BOSS呢！”
顧曉沉默地按了幾下手機。茶嶼手機亮了，跳出一條短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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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曉淡淡道：“這上面的錢先拿出用，我不會虧待手下人，但……”她擡眼冷冰冰看眼茶嶼，眼底淬着殺意。“你要是敢攜款潛逃，這些錢做夠你坐一輩子牢，”她冷哼一聲。“買你的命也是足以的。”她緩緩拍了拍茶嶼肩膀。“好好幹，別叫我失望。”她微微一笑，轉身離開。
茶嶼站在她背後，雙腿戰戰。見顧曉走遠，他拋下所有雜念，匆匆趕上顧曉。“BOSS，BOSS，等等我，等等我！讓小弟我送您回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