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顧曉望着近在咫尺的陸離，一字一頓道：“我拒絕！”說完，她抽身後退。
陸離板着臉，語氣突然軟和下來。“顧曉，聽話一些。”他俯身望向走遠的顧曉。“不要任性。”
顧曉腳步一頓，原本道歉的想法灰飛煙滅。她怎麼能忘記陸離就是如此不可理喻的物種。如此的傲慢高高在上，讓人恨不得打他他一拳！
她慢條斯理地擼起袖子，一轉身懶洋洋地依靠樓梯把手。遠遠與陸離對峙。“你用什麼理由管我？”
陸離理直氣壯道：“我管妻子，天經地義。”
“狗屁天經地義！”顧曉痛罵一聲。
“注意語言。”陸離冷聲提醒。
顧曉冷哼了一下。“雙標到這種地步，你也是天下難得的奇葩了！”
“我被人欺負，你不想自己是丈夫。想管制我的時候，你倒是記得自己是丈夫？世間竟有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陸離冷靜說：“我替你出氣了！”
顧曉反問：“什麼時候？”她狀若恍然大悟，自問自答。“我知道了，在她與你嬌滴滴撒嬌的時候。”
她抱着胸，冷冷嗤笑一聲。“你的出氣是什麼？不理她？不管她？還是安慰她？”她最後三個字咬得很重，語音微妙上揚，帶着一種意味不明的曖昧。
陸離望着她灼熱的眼睛，熱烈的臉頰突然沒了言語。
他沉默，可顧曉不會，“不說話了？覺得愧疚了？覺得不好意思了？”
“沒有。”陸離突然出言，他冷冷道。“沒有不好意思！”
他沒有任何預警得突然起身，直直盯着顧曉。“這是我家，希望你能清楚。”
－不要帶任何不相關的人進入。
顧曉愣住一瞬，從這方面來說，她確實做得不對。她乾脆利落地道歉。“對不起，我以爲我能帶人，你既然介意，我下次不會了！”
陸離不明白顧曉怎麼突然道歉。他在意的不是顧曉帶人，而是顧曉不能和陌生男人那麼親近，親近到認識第一天就帶人回家。
但他也不介意顧曉的道歉。“接受道歉，和他斷了關係！”
話題又轉移回到最開始，顧曉抿緊脣部。“陸離，”她冷靜說，無視陸離漸漸走進的身影。“我是獨立的個體，沒有人能插手我的交友，我願意和誰在一起…唔！”
陸離感受着掌心酥酥麻麻的觸覺，像是着火一般想收回手掌，可想起顧曉之前的言語，他又堅定地放回原地。
他不想聽顧曉那張嬌俏的嘴脣說出他不想聽的言語。爲什麼顧曉不能乖巧一點？
他俯身湊近顧曉，磁性的聲音在顧曉耳朵響起。“乖一些，不要讓我爲難！”
顧曉氣瘋了，張嘴一口咬住陸離虎口。陸離喫痛一聲，“鬆口。”他清冷的聲音帶上一些痛苦。
顧曉壓低眉頭，眼睛盯着陸離痛苦到鎖緊的眉頭，脣角微動，竟扯出了癲狂的笑容。
她下頜發力，加重力氣，品嚐到血腥味後，她一口吐出虎口，站在原地，大笑了幾聲，鮮血順着嘴角流下，流到了胸口上。
她伸出手指，在胸口蘸了一點血跡，粘着血跡的指腹揉捏一下，讓血液在指腹曖昧的融合，然後慢條斯理地揉開了嘴角的血跡。鮮血與紅脣融爲一體。下巴已經是一片狼藉，但透露出一種詭祕的美感。
陸離顧不得虎口的疼痛，癡癡地緊盯着那抹血跡不放，想到這血跡出於他體內，他詭異地沸騰起來。
顧曉舔舔指腹的血跡，輕聲道：“哎呀，原來你的鮮血也不過如此。”她停頓一下，視線曖昧地掃過陸離全身，“沒比別人更甜啊。一樣的腥氣，一樣的臭。”說完，她嫌棄地吐吐舌頭。
陸離並未生氣，可想到顧曉或許品嚐過其他人的鮮血，他有些不滿。
爲什麼不能只吃我的？
顧曉後退兩步，倒在牆壁上，她翹起一條小腿，漫無目的地搖晃了兩下。“陸離。”她突然輕呼一聲，視線久久停留在陸離虎口。“昨晚是我誤會了，本想和你道歉，可是啊，”
陸離繃緊身體，注意力全聚集在那張開開合合的變形紅脣和偶爾出現的貝齒上。
裏面會是什麼樣子？溫暖？甜蜜？
顧曉視線漂移到遠遠的庭院，望着那那片在市中心出現的綠色，她嗤笑了一下。“看到你這幅居高臨下的樣子，我就不想道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