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曉輕呼一聲，眼底寫滿冷漠。“我是一個人，不是小貓小狗，我需要的是尊重，不是一味的管制。”
“你總是叫我乖？那什麼纔是乖？”
沒有聲音。
陸離靜靜地回望，“我已經原諒你了，你還想如何？”
“可我不稀罕你的原諒！”顧曉幾近低吼。
胸脯急促地起伏几下，咬緊下脣，她瞪着陸離，“你的原諒算什麼？我做了什麼需要你原諒我？”
“原諒是有前提條件的，只有做錯事情，才需要原諒。我做錯了什麼事情，需要什麼原諒？”她冷笑一聲，“維護自己利益是錯嗎？維護自己名譽是錯嗎？想要得到自由是錯嗎？”
她自問自答。“不，這些通通不是，這只是一個人最低的需求！是一個人正當的需求！我不需要你的原諒，也不屑於你的原諒！”
陸離不想吵架。他們吵了太多次，他厭煩了。
對於顧曉的貪心，顧曉的慾望，他包容了。
爲什麼還不滿足？
他冷着聲音，問：“你還想什麼？”
顧曉笑了，桀驁從眉梢流露，“我想要什麼？這是好問題。”
直起身體，靠着牀背，她輕聲說：“我要我的清白，我要我的未來，我要屬於我的一切，我該有的一切！我要我應得！”
慾望的火焰跳動着，在她眼眶裏，在她心頭上。
這是陸離見過最有野心的女人。可他不願成爲顧曉慾望的工具。
他冷冷道：“想的很美。”
這諷刺令顧曉沉下眼眸。
“陸大少爺自然不需要，你早就已站在頂端，哪裏看得到別人的掙扎，別人的痛苦！可請您尊重別人的努力和成果！”
“你可以不公佈婚訊，我也不希望你公佈婚訊，但你要澄清與我的關係，證明我的清白，這是最基本的！”
“我與你清清白白，憑什麼聽那些污言碎語？”
陸離冷冷道：“夫妻關係不算清白！”
“陸離！”顧曉大吼一聲，抓起後面的枕頭，衝着他扔過去。
雪白的枕頭打在陸離臉上，伴着地心引力，枕頭滑落，露出裏面通紅的鼻尖。
陰沉神情站在原地，他冷若冰霜，周圍的溫度飛速下降。
“顧曉，你不要侍寵生嬌！”
“我們是陌生人，我們只有利用、謊言和虛僞，嬌寵不存在與我們，你清醒一點！不要說些夢裏也不會有的東西！”
“你現在承認我是你妻子了，早幹嘛去了，合着做妻子還分場合啊，成爲你妻子，我還得看你的臉色？”
“你心情好時，我是你妻子。你心情不好時，我就是沒名分的情婦！我可真夠忙的！”
“沒人說你是情婦！”陸離冷冷反駁。
“所有人都在說。”顧曉大聲反駁，“我能想到他們會如何議論我。”
“我可以因爲顧家被質問，可以因爲自身被質問，但不能你、不能因爲你陸離被謾罵！因爲你沒有資格！”她聲音放慢，一字一頓說，“你沒有資格，你沒有這個資格！”
“顧曉！”陸離低喝一聲。“你冷靜一些！”
“我很冷靜！我比任何時候都冷靜！”顧曉輕笑一聲，舔舔下脣。“你不必叫我冷靜，我只是再說事情！”
交叉手掌，擺在被褥上，她輕聲說：“我們是交易，是利益置換。在商言商，你難道會讓合作伙伴被人質疑嘛？”
不等陸離回答，顧曉先一步回答：“不，你不會，因爲合作伙伴能帶來利益，而一旦名義受損，利益就會降低！”
她微笑着緩緩說，“對於你而言，我沒有足夠的利益了，所以我的名聲就、不值得你費心。哪怕我名聲爛了，壞了，承受着不白之冤，你都能不聞不問。”
說着說着，她平靜下來。冷淡地看向陸離，她笑了。“看來我終於爲你找到了解釋，”她歪歪腦袋，輕聲說：“請你離開！”
陸離上前一步，指尖敲擊着腕錶。“我有維護你。”
沒有說話，顧曉移開了視線。
“綁架、出逃、受傷。”陸離數着顧曉做過的事情，“我次次都在維護你。”
他徹底冷下神情。“不要考驗我的耐性！”
“滾！”這是顧曉唯一地回覆。“你給我滾！別再出現在我面前！”
腕錶極速轉動着，陸離冷冰冰道：“等你冷靜後，我們再談！”
“沒有以後！你現在給我滾！”顧曉冷冷道。
自那之後，顧曉再沒說過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