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靈磕得有點上頭,喋喋不休:你名字裏有個雲,他名字裏也有個雲,就叫雲雙雙好了。

    ……都修仙了,玄靈竟然還想着讓她生孩子?

    雲晚不留情地打斷她不切實際的幻想:“我的體質懷不了。”沒錯,她是合歡宗女修,體質決定她註定難以孕有子嗣,就算能生也不想生!

    玄靈滿不在乎:天界有一處靈澤,喚作求子澤,只要把你的血和謝聽雲的血滴在澤水上,就會長出一顆種子,種子種在地裏,十月後就能發芽,再等十月就能結出寶寶。我喜歡女寶寶,你記得一定先滴自……

    己的血。

    沒等那三個字說完,雲晚再次把玄靈禁言。

    沒了那聒噪的聲音,世界都跟着清淨不少。

    被禁言的玄靈很是不滿,正鬱悶着,討人厭的氣息再次逼近,用嬌羞而扭捏的語氣說:器器,我可以和你生劍劍

    生寧馬呢?

    暴脾氣玄靈乾脆果斷地讓絕世劍氣息滾出去,順便套了個咒語,預防它下一次再恬不知恥的過來。

    除了雲晚和謝聽雲的寶寶,她誰的都不想要。

    雲晚快走到清風苑時,一名別院的小弟子行色匆匆地趕來,輕施一禮,沒等穩定呼吸便開口:“晚晚仙子,疏玉師叔命你到主殿去。”

    雲晚驚詫地指着自己:“我?”

    “是。”

    雲晚困惑不解,“找我什麼事?你知道嗎?”

    小弟子搖搖頭,一言不發地在前面領路。

    雲晚跟上他的步伐,不多時就來到太極殿。

    太極殿乃崑崙宗主殿。

    殿門左右分別立有神龍靈鳳,氣勢恢宏,頗爲氣派。濃厚的靈霧籠罩着丹楹刻桷,仿若置身於雲鼎仙宮。

    通往正殿的臺階共百階,兩邊皆有弟子把守。

    瞧見雲晚身影,下方練劍臺上的人齊齊側目,交頭接耳不知說些什麼。

    雲晚目不斜視,徑自進入主殿。

    朱顏鶴髮的年長者落於上殿,縱使一言不發,雲晚也能感覺到逼迫而來的厚重靈力,若意志力差些,八成會直接跪在地上。

    雲晚強忍着纔沒讓自己雙腿軟倒,就算別人不用特意告知,也能猜出他的身份。

    天元清尊,崑崙宗尊主,同時也是紫光閣掌門,鬱無涯的師尊。

    這是她從來到這個世界起,第一次接觸到天道大乘者,靈力壓迫讓她的額頭瞬間泌出汗來,當下不敢擡頭,畢恭畢敬行禮:“參見尊上。”

    “這就是你新收的小徒弟?”天元清尊聲音渾厚有力,威嚴卻不失慈祥。

    雲晚偷偷擡起眼皮,發現琉塵也在,頓時不再緊張,從進門起就緊繃起來的神經也跟着放鬆下去。

    她輕輕抓着衣服,恍惚間覺察到兩股滾燙的視線,雲晚順着看過去,對上鬱無涯還沒來得及收回的眼神。

    許是沒想到會被抓包,鬱無涯抿着薄脣,頭一遭露出幾分明顯的窘迫。她感到奇怪,狐疑地盯他一眼,很快就把注意力錯開。

    “晚晚,起罷。”

    琉塵溫潤的嗓音打消她心中不安,雲晚從地上站起來,乖巧站在一旁,和鬱無涯相隔開一大段距離。

    注意到這個動作的鬱無涯眸光加深,繼續站在角落處凝視她,從這個方向看去,剛好可以看見她的側影,還有戴在發間,隨着動作而搖曳的水雲簪。

    新的,不是他送的那根髮帶。

    鬱無涯不自覺攥緊掌心劍,思緒恍至別處。

    “無涯。”

    天元尊者在叫他,鬱無涯心思不定,恍惚着沒有聽見。

    天元清尊微微擡高音量,又喚一聲:“無涯!”

    他這纔回歸意識,把所有情緒掩去,上前幾步俯身行禮:“師尊。”

    “去看看無極尊者到正殿沒。”

    “是。”

    鬱無涯轉身離開,留雲晚臉色刷白,全身冰冷。

    他說什麼?

    無極尊者?她那個狗爹?

    雲晚還沒來得及細想,身後傳來幾道凌亂細碎的腳步聲,透過逆光望去,踏門而來的三人皆是記憶中的模樣。

    位列在中的男人最讓雲晚深惡痛絕。

    他一身錦衣玉袍,端起儒雅隨和的掌門架子,只有雲晚看過這副皮囊之下最猙獰齷齪的德行。

    無極尊者,她的父君。

    幾人無視雲晚,直接前來拜見天元清尊。

    “聽聞清尊出關,特意帶來些薄禮。”無極尊者拂袖一揮,幾個包裝得精緻的小盒浮現在眼前。裏面裝的定是稀世之物,哪怕隔着香木盒,也能瞧見傾瀉而出的靈光。

    天元尊者面上不顯,言語卻極爲疏遠客套:“客氣了。”

    “此次登門,一是爲了拜見清尊;二是感謝無涯在霞玉山時救我兒一命。”

    雲晚悄悄捏緊衣袖。

    她擡頭,發現無極尊者旁邊的青年朝她投來注視,那人模樣還算順眼,奈何眼神飄忽,一看便知是個心術不正之徒。

    雲天意。

    原主同父異母的兄長。

    說起此人,自小資質平平,因是男子就落得千恩萬寵,其母也不吝嗇,將各種靈丹奇草往他身上堆,多年下來竟然也被他混到了金丹。

    記得原主剛被接回無極宗時,他沒少對着長相絕色的原主動歪心思。原主看着嬌軟,實則極爲固執倔強,幾次三番下來,雲天意是一點好處都沒從她身上撈着,最後惱羞成怒,聯合其妹雲嬌不住對原主使絆子。

    如今的雲晚有靈印加身,相貌普通,自然落不了雲天意的眼,對方輕蔑一哼,便又看向站在旁邊的仙子。

    天生的色胚,看着就欠打。

    至於最旁邊的雲嬌,雲晚更是一眼都不想多看。

    “若不是無涯,天意還有其餘弟子該還在和那天吳神糾纏。”

    無極尊者這話說得給足了鬱無涯面子。

    奈何鬱無涯並不領情,無比冷漠:“不必言謝。進霞玉山是我師妹的主意,殺天吳也是我師妹的功勞,我只是稍微出了一份力。若尊者要謝,便謝我師妹罷。”無極尊者身爲從道者,心思不潔,他生平最厭煩的就是這種人,在他這種人面前連樣子都懶得裝,一時之間臉色更冷。

    無極尊者哪會看不出鬱無涯是瞧不起他,笑容僵了僵,儘管不滿但是並沒有表現出來,只是問道:“那你師妹是?”

    鬱無涯的獨眼掃在雲晚身上,冷聲招呼:“晚晚,過來。”

    晚晚?

    父子三人齊齊看向縮在角落,毫無存在感的雲晚,無極尊者愣怔許久,半晌才吶吶道:“你……叫晚晚?”

    他的表情滿是驚愕,一方的琉塵挑眉:“尊者似乎很驚訝。”

    無極尊者定定神,很快恢復常態,道:“疏玉君有所不知。”他有些難以啓齒,“我之前收養來的女兒,單名也有一個晚字。”

    幾年前合歡宗那事鬧得沸沸揚揚,無極宗更是頻頻被人談起,皆不是好話,如今對着天元清尊的面談起,愈發覺得難堪,心底也更加痛恨起那個悶聲逃走的女兒來。

    氣氛微妙一瞬,無極尊者定睛打量起雲晚,除了名字,眼前的人和記憶中的雲晚判若兩人,無極尊者沒有把她們接連在一起,只是問道:“無涯所言當真?是你除殺的天吳?”

    他主動搭話,雲晚也不好冷落着,硬着頭皮上前兩步,極爲敷衍地嗯了一聲。

    雲晚倒是不擔心這三個笨蛋會認出來,畢竟靈印已經被謝聽雲加固過,不過……她很擔心自己控制不住怒火,衝過去捶死這對父子和後面的雲嬌。

    雲晚體型本就瘦小,又一直低着頭,看起來單薄又膽小,怎麼看都不像是能取天吳性命的人。

    雲嬌年紀小,不懂收斂,抓住雲天意的袖子扯了扯,小聲嘀咕:“哥,真是她殺的?”

    雲天意一臉茫然:“我不知道啊。”

    雲嬌詫異擡眸:“你不是在現場?”

    “是啊。”雲天意說,“可是我暈了啊。”

    不只是他,當時很多人都暈了,被救出來後第一時間逃離那個鬼地方,誰還想着和上古邪祟碰一碰的。

    不過……

    雲天意盯着雲晚左看右看,怎麼看都不像是能打敗天吳的。

    “肯定是鬱無涯在吹。”

    一不小心,雲天意就把心裏話說了出來。

    坐在輪椅上的琉塵淺笑,嗓音溫柔地砸在大殿之內

    “若不然,就讓晚晚與雲公子比試一番。”琉塵看向滿臉呆滯的雲天意,“如何?”

    作者有話要說:雲晚:啊?還有這種好事?

    玄靈:你們什麼時候種個孩子鴨?不麻煩的,我可以負責澆水qwq

    上一章啥也沒寫!運氣不好遇到了大名鼎鼎的亂鎖之王。

    所以寶兒們低調點,別再說什麼這本書不應該在晉江。有時候明明什麼都沒寫,評論一尖叫,就會有有心者順水摸魚到這一章。

    大家不用討論作話!我就提醒一下,你們假裝沒看到嗷,我們悄咪咪的

    150紅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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