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晚:“……”

    這他媽就尷尬了。

    她匆匆忙忙把手收回,立正站好,無視下面曖昧打趣的竊笑,佯裝自然地把頭髮扒拉到耳後,一本正色:“意外,我們再來一次。”

    雲晚調整好氣息,正要第二次運拳,丹田之氣再次四散,難以聚合。

    她試着捶了一下謝聽雲。

    真就是小拳拳捶你胸口,半點力度都沒有。

    雲晚呆滯地看着突然失力的拳頭,也許是她這套拳法有問題?

    這一出讓她放棄了繼續教拳的想法,收起書本:“等我精進一下再教你們。”

    女修們沒看着熱鬧,頓時無趣,各自散開。

    只有華貞,心虛地瞄了瞄雲晚,又瞅了瞅謝聽雲,縮動起脖子跟到姐妹們的身後。

    “謝聽雲,我們回去調整一下。”

    雲晚叫過謝聽雲,準備再拜託他畫個雲家拳2.0。

    一青一黑的身影很快消失在衆人視線,華貞遙遙盯望,久久不得回神。

    身旁的小姐妹雙手托腮,搖頭晃腦:“這要調整多久呀?我還挺想學打拳的。”

    華貞喃喃着:“估計……沒個十天八天出不來。”

    昨日特意抓了條觓魚給師妹的小白臉補身體,這種魚沒什麼大用處,主要是強腎補氣的,要是雲晚吃了……問題應該不大?

    不過……

    她好像還在他們的桌上放了本增加趣味的書……

    應該沒大礙吧?

    華貞心虛地縮了縮脖子。

    **

    雲晚和謝聽雲重回寢屋。

    房內更悶,雲晚褪去外衫,俯於案前,眼底落着一個本子,封皮和旁側的書本都不同,俗豔的粉色,當下抓住了雲晚的眼球。

    她好奇翻開一頁——

    “……”

    淦!

    這是她免費就能看到的東西嗎?好刺激!!

    雲晚捂着鼻子,偷偷摸摸又翻看第二頁。

    她瞄了瞄謝聽雲,抿了口水潤着乾澀的嗓子,“這都是你畫的?”

    供案上都是昨夜的廢稿,謝聽雲一時誤會,點頭承認。

    雲晚耳根一紅,沒想到狗男人文能畫拳法;武能畫身法,花樣還整挺多。

    她越看越燥,收起本子:“你自己畫多無聊,我們以身作則,多多研究~”說着,勾人眼波在他身上游離了一瞬。

    謝聽雲隱約品出一絲異常,未語,與她調換了位置。

    雲晚心中盪漾,軟綿綿地擺了兩個動作,嫌熱,便又脫了一層,舉止眼神分明瞧着不太正經。

    “你喜歡畫這樣的嗎?”

    縈繞在舍內的靈力竟然蘊含了一股濃郁的香甜。

    謝聽雲提筆的手一頓,眼見她逶迤於地,衣衫半解,潑墨般的黑髮罩着圓潤白皙的肩頭,晃了晃腳,就差沒直接勾着手指說“來呀~”

    謝聽雲深吸口氣,“你喫什麼了?”

    他有經驗。

    雲晚如此這般,分明又是吃了不該喫的東西。

    雲晚慢慢爬到他眼前,下頜輕置在他的腿上,雙眼一瞬不瞬望着他,手指一勾,不輕不重地扯住謝聽雲衣襟,再稍稍施力,便將他拽於地面。

    雲晚雙手環住他,仰起脖頸,柔軟兩片脣瓣吻住喉結。

    隨即又一咬,兩個字蹭過他的耳邊:“喫我……”

    謝聽雲掌心的毛筆脫落,再也沒有拿起來。

    最先兩日華貞還會來給他們送飯,可是那扇緊閉的房門始終沒有打開的意思,便也放棄了來找他們的念頭。

    雲晚食髓知味,纏着謝聽雲不願鬆手。

    寢內已亂得一塌糊塗,近乎找不到落腳處,即使如此,雲晚仍不滿足。

    歇息會兒,又抱住他脖子想親。

    謝聽雲不留痕跡地避開她的紅脣,抵住雲晚湊過來的雙手,微微喘息着:“等會兒。”

    雲晚的雙眸霧濛濛的。

    他摟着她自地上坐起,強行忍耐着體內猛升的靈力,自喉間擠出幾個字:“先讓我突破一下。”

    很緊急。

    馬上要破脈而出了。

    短短一句讓雲晚暫時清醒了一下,勉強找回些理智:“那我?”

    “你先自己玩兒。”謝聽雲推開她,就地打坐。

    雲晚迷濛地坐在地上,腦海裏只有三個問題:我是誰?我在哪兒?我要做什麼?

    雲外呆呆地問:“你要多久?”

    謝聽雲分神回答:“少則一日,多則半月。”

    他的金丹曾經破損過,再次突破修爲要比第一次的時間久,更別提是從金丹升至元嬰。

    淡銀色的光輝將他全身籠罩。

    哪怕衣不遮體,竟也顯現出一股不可褻瀆的神靈之氣。

    謝聽雲雙目緊閉,徹底沉浸在自我意識中。

    雲晚撓撓頭,瞬間也沒有了那想法,她用清塵咒將凌亂不堪的房間整理乾淨,倏自坐在地上思考了會兒人生,終於想起謝聽雲幾天前的那句話:“你喫什麼了?”

    也許是華貞煮的粥裏面添了東西?

    原本那碗粥是給謝聽雲喫的,結果陰差陽錯,她一個人全給喝了,所以才變得這麼放肆?

    雲晚越想越覺得有可能,漲紅着一張臉,還沒來得及生氣,那種感覺又一次產生。

    她戳了戳謝聽雲,“你好沒?”

    沒有回答。

    雲晚深深嘆了口氣,決定滾回去自己玩兒。

    **

    謝聽雲一連突破了半月。

    這期間怕他坐在地板上不舒服,雲晚特意貼心地往他屁股上墊了個墊子,等外面變天下雨,還會搬個小火爐過來。

    她也不閒着,每天教合歡宗的女修們打拳築體。

    依仗着合歡宗女修的神奇體質和雲晚的悉心教導,師姐們進步飛速。

    終於到了第十六日,謝聽雲成功突破至元嬰中期。

    元嬰共三個小段,分別是前期,中期,後期,也就是說只要在突破後期,他就能重新進入大乘期。

    修爲上去後,謝聽雲整個人都隱籠着一層光華,眉眼也愈發顯得疏冷。

    他自地上坐起,對着下面的墊子展顏一笑,見屋內沒有云晚的身影,便掐咒換衣,徑自走到院外。

    崑山已入凜冬。

    琪花玉樹之中,身披紅氅的雲晚成爲妝點在蒼茫雪色中的一抹濃豔。

    她嘻嘻哈哈地和師姐們玩鬧,容顏張揚昳麗。

    謝聽雲正瞧着出神,一個雪球砸在袍上,洇開點點水漬,所有人這才發現他。

    與雲晚一起玩鬧的姑娘們都噤了音,眼神怪異地打量他一番,四下跑走。

    “你突破至元嬰了?”

    雲晚向他跑來,面頰白裏映紅,幾片雪露綴在發間,愈發地驚豔灼目。

    “嗯。”謝聽雲發現華貞她們還躲在柱子後面看自己,便問,“她們學得如何?”

    “差不多了,趕明兒雪停我們就下山。”宿問宗幾乎沒什麼操心事了,一切被李玄遊他們打理的僅僅有條,接下來幾年她可以好好在外歷練,等雲天意那事過去,再回去找師姐他們。

    謝聽雲沒有反駁。

    “那我先去找李玄明他們交代一下。”

    謝聽雲頷首。

    等雲晚跑遠,身後又傳來極其輕微的言論——

    “師妹夫身體就是不行……”

    “是啊,哪有睡一覺歇半個月的……”

    “要不我再給他燉點湯?”

    有人不認同:“補得了一時,補不了一世,要我說我們師妹該多找幾個小白臉,就這一個不太夠,嘖。”

    她們自認聲音低微,殊不知一個字都沒有逃過謝聽雲的耳朵。

    謝聽雲沉默許久,直到華貞跑來,衝他手上塞了一瓶丹藥。

    “這、這是合歡宗特產,謝公子你……你拿着喝。”說完,華貞紅着臉和姐妹們跑遠。

    謝聽雲對着手裏的丹藥陷入靜默。

    他嘆了口氣,也沒有糟蹋小女修們的心意,把那藥收好,至於用不用得上就是以後的事了。

    剛裝好藥,門派傳令飄至眼前。

    傳令被他用術法引燃,上面浮現出薄昭許久未見的面容。

    “驚羽門那事查清楚了。”

    謝聽雲怕旁人聽見,掐了屏音咒,“說。”

    薄昭徐徐道來:“雲天意和其他管事只是一個幌子,幕後東家是魔族之徒,其目的應該是混入青雲界。”

    謝聽雲凜眉。

    薄昭不解:“自墨華死後,魔界便因魔主之位大打出手,如今突然攻入我界,不得不讓人產生聯想。”

    百年前,墨華是妖魔兩界共同的君主,百萬妖魔皆向他俯首稱臣。

    墨華死後,羣龍無數,魔界內戰百年,戰事至今未歇。失去頭領,魔界自然也沒工夫再找青雲界的不痛快。

    謝聽雲不敢妄斷,道:“多讓人盯着點,若有不對,隨時來通報我。”

    薄昭點頭,忽而問:“尊上何時帶師母回來?松意他們一直吵着要見師母,攔都攔不住。”那日崑山相別,松意幾人始終掛念,卻遲遲聽不到動靜,若不是有門規攔着,怕是會直接來找人。

    想到雲晚,他的眉眼間隱約浮出些許無奈,“再等些時日。”

    薄昭並未多說,只是笑了笑。

    掐滅傳令,謝聽雲認真思考起帶雲晚回蒼梧宮的事。

    可是——

    又怕松意幾人起鬨成親,那時她又該不理人了。

    謝聽雲把焦意掩下,決定再等些時日。

    他好好表現,多哄哄她,最好再多賺些靈石寶器什麼的,時日久了,雲晚自然而然會同意與他一起。

    謝聽雲攥緊拳頭,立馬又有了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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