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躍一雙桃花眼盯着眼前一雲霧假人,暗暗思索。
爾雖是雲霧,亦有情矣,以吾化之,唯吾獨尊,是雲也。
幾番熟絡與招呼後,李躍對這雲霧假人極有信心。
“陛下,已經入夜,該啓程了。”李公公彎着腰,提醒道。
“走吧。”
所謂之“走”,非也,乃運之,裝備於工部行車儲箱之中,滴血引書,摒棄氣息,以便出宮。
車輪碾過皇城黑岩石磚,略微停頓整理過關,便繼續暢行,紫雁裝束平平,似個平民,無才思,以至於通關之時無需檢查便過。
即使早已屏息凝神,李躍依然感覺緊張。
兩人一車駛出皇城。皇城內部,一片暗流洶涌。
明月當空,月光皎潔,散照大地。
在這夜墨如水的皇宮裏,危機四伏,猶如古老森林,危機彼此相互交替。
宮中百家樓房之上,人影交錯。
這是李躍的祕密三十武士。皇宮裏面到處皆是齊妃的探子,今晚他們的目標是太清點殿周圍一里所有暗探的刺殺。
咔嚓一聲!
一名士兵的脖頸上出現一條血線,無聲無息便已斷氣。
朝陽已至半空。
金鑾殿朝堂之上。
李公公面色略微攜帶着傷心,嘆息道,“相比近日諸位已聽說過陛下的事了,唉,陛下偶得風邪,御醫醫之,無效果。陛下只能居之太清殿以休養生息。”
“李公公,請問陛下何時得的這風邪?還有就是陛下不在,以後如何上朝?”說話的是兵部尚書,站在齊黨隊伍的前列。具有代表性,他說的話,也是大家想問的。
“陛下口諭,”李公公面色端正起來,唸到,衆人有些力不從心的跪下聽旨,“朕於上次摔馬落下病根,如今復發成風邪,恐不能管理朝政,特囑託李公公代理朕處理大小事務,只有重大之事,方可到太清殿找朕,若無閒事,勿擾。”
李公公一字一句唸到,衆人一字一愣地聽到,這是什麼意思?
又回到從前了,只不過多了個藉口?上次看陛下意氣風發,生龍活虎,怎隔一天就病了?
大金危矣……
“諸位可還有事要奏,我可轉告陛下,無事退朝!”李公公問道。
“我有事!”
一個柔美女子的聲音傳入這偌大的朝堂,顯得異常突兀,這朝堂乃是聖地,大金官員都是男性,又豈能有女子入朝堂聽政,此乃大忌!
可這女聲在耳邊響起時,齊黨各員都興奮起來,齊齊轉身朝後面望去——一身着金色錦袍的女子,神威無限,逆着刺眼光芒走進朝堂。
金色錦袍!
齊黨人員各個都心知肚明,齊妃這是要當皇帝,還是千古第一位女皇帝,這等雄心壯志,可嘆啊,也必然會遭唾棄。
不過這一切都掌握在勝利者的手中,畢竟史管寫的還不是皇帝說的?
“大膽!齊妃你這是何意!”李公公霎時雷霆萬丈,氣勢滔天,聲音如圖雄獅嚎叫,響徹整個朝堂。
說着便意味深長地看了那高高在上的李公公,轉身離去!
“想來就來,想走就走,你當這朝堂是你家嗎!”李公公飛騰而起,臨於半空中,死死盯着那齊妃。
轟!
齊黨各員一同護在齊妃前面,眼神兇惡:你想動她,先過我們這關。
“你們是反了嗎!”
王黨全體人員也都站在李公公前面,互相對持着。
兩股勢力交鋒,氣勢滔滔,這裏各個都是強者級別的人物,這樣一站,若是尋常人站在這中間,恐怕會立即昏倒暈死過去。
呼!
天空中從李公公那裏開始形成一層水霧狀東西,瀰漫開來,瞬間籠罩王黨這邊!
這是天葵霧水!一種極強的保護手段,同時可以禍及他人,一旦被判定爲敵人的人觸碰到這水霧一絲一毫,身體便會瞬間腐蝕,化作血水。
這種技能因實在太過魔鬼,就被列爲禁術,明確不能修煉,更不能使用,而李公公如今用出這一功法,意欲何爲?可想而知。
“你想幹什麼?”李公公面色陰沉,平靜問道。
齊妃也轉過身來,眯眯笑着望着李公公,回答道,“不幹什麼,就過來看看,誰知你反應這麼大,哎!”
“身穿金袍,公然出現在朝堂上,這不是造反,還是什麼?天下只有一主,那便是陛下,難不成你想弒君?!”李公公一字一句厲聲問道。
“哈哈哈~,怎麼會呢,我只不過是一屆女子,如何有這膽量,這衣服,只是小女子頭髮長,見識短,並不知道,還願李公公諒解!”齊妃有些“哭笑不得”,解釋道。
李公公的呼吸很是沉重,眼神中的凶煞經久不見,心中早已在思索對策,陛下說等他回來事情就會有轉機,所以他在賭!
“你走吧!”李公公最後說道。
“哎呀,早這麼說不就好了嗎,有必要這麼大動干戈嗎?”齊妃示意了兩邊的人員。
齊黨明顯比王黨人數多,實力也更強一些。
李公公閉口不言,閉眼靜待。
伴隨着齊妃和齊黨人的歡笑聲漸漸遠去,朝堂裏的人終於忍不住。
王黨這邊的老臣也十分不解,鬱悶,難受道,“李公公,這就這麼算了?是可忍孰不可忍啊,老臣就算豁出這條老命,也在所不辭。”
“是啊!他們欺人太甚了!”
“那一羣狗占人勢的東西,我呸,老子就算死也要拉上一個墊背的。”
“李公公,請給我們一個交代!爲何如此縱容那羣狗賊!”
李公公深吸一口氣道,“各位,實不相瞞,並非是老奴不願反抗,只是我們還有轉機,不能因此失去機會,不然就功虧一簣了!”
轉機?機會?
這個時候說這些字眼那都是搞笑,勇士都是直接乾的,不過這話從資歷深厚的李公公口裏說出,那就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