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躍又將桌案上的奏摺反覆審閱了數遍,之後敲着桌案道:
“好!朕心甚悅!”
李公公的臉上也不由得露出了一絲諂媚的笑容。
李躍要是高興了,那他這個內侍近臣可就越發地獲得寵信了。
“現在李躍已然連家丁都被裁了,量他也該知道分寸了。”
李躍大手一揮,命令道:
“擬旨,朕下令,從今開始,凡我大金地方藩王,皆不可手握重兵,一切兵丁全部充歸朝廷所有!”
“此外,藩王府中家丁若超萬數,當以謀反論處!”
李躍的這個旨意,便是要將藩王動亂的危機徹底扼殺在搖籃當中了。
因爲他知道,現在整個大金基本上半數以上的賦稅全都流到了這幫藩王的手中。
李躍要想重新將賦稅的主導權牢牢把握在手裏,就首先要拿這些藩王開刀。
先廢了他們的武功,讓他們不能抵抗,然後再一個個把他們分化瓦解。
最終,李躍的目的是要集中全國的力量,訓練出一支強悍無敵的軍隊,擊垮北齊。
下一刻。
李躍忽然朝李公公問道:
“現在齊妃那邊怎麼樣了?”
“我好幾日沒再去天牢看過她了,她的嘴巴,有松一點嗎?”
李躍對於齊妃,自然是很關照的。
畢竟齊妃的口中,仍然藏有那麼多的祕密。
這些祕密,事關大金國運,李躍絕不可能就這麼把她殺了。
不管用盡何等方法,他都要從這個女人的口中,得到他想要的東西。
李公公畢恭畢敬,侍立在李躍的身旁。
“啓奏陛下,齊妃現如今仍然被綁在天牢,不過,據金吾衛所言,她已經有幾日沒再進食了。”
聽到這話。
李躍的眉頭倏然一皺:
“哦?絕食是吧?”
他心裏很清楚。
齊妃此舉,並不是真的想自殺,她只是想用自己的行爲,來換取籌碼罷了。
作爲北齊的公主,這個女人爲了自己的國家,也算是坐到了極致了!
“好,那朕,今日便去看她一眼!”
說罷。
李躍在一行大內侍從的簇擁之下,一路駕臨了天牢當中。
此時在天牢執勤的金吾衛見到聖上駕到,都紛紛一改先前懶惰的樣貌,紛紛穿戴好盔甲,侍立在走道兩旁。
李躍被人擡轎,從他們中間經過。
一路往下走,最後才停在了關押齊妃的監牢前面。
這一棟玄鐵鑄成的大門豁然打開。
其中的齊妃正綁着一條條鎖鏈,懸空吊着。
再次看到這驚人的場面,李躍的臉上也不禁動容。
“真是壯觀啊……沒想到,你比上次朕來看你的時候,瘦了這麼多!”
李躍微微擡手,命令左右將齊妃放了下來。
取出嘴裏的琉璃球之後,齊妃的臉上,早已佈滿了紅暈。
此時的她,經過這麼些天的折磨,沒有發瘋,簡直算是一種奇蹟了。
“李躍……你……你不得好死!”
即便是現在。
齊妃看向李躍的表情,依然是那般的兇險、狠毒。
李躍深吸了一口涼氣,走到她的面前,冷冷道:
“我實在是很想知道嗎,咱們倆,到底誰會先死。”
“哈哈!當然是你先死!”
“我北齊的十萬鐵騎不日便將越過長河,踏平金國的國土!”
“到時候,我一定會親眼看着你被五馬分屍!”
從齊妃的那張櫻桃小口當中,吐露出來的盡是惡毒之詞。
李躍搖了搖頭:
“你當真就這麼信任北齊能打敗我大金?”
齊妃微微一笑,口吻當中帶着一絲鎮定:
“哼,你等着吧,等我北齊大軍壓境的那一天!”
李躍只當她是在胡言亂語,湊到她的耳旁輕聲道:
“就憑你這句話,我就不能殺了你。”
“朕要讓你活到北齊覆滅的那一天,親眼看到你的家人被我的鐵蹄踏破!”
此話一出。
齊妃的臉上,不由得露出了一絲震驚的表情。
從那表情當中,李躍看出了一絲,恐懼的意味。
正在這時。
他臉色一怔,竟然隱隱約約發現了眼前的齊妃,下顎處竟然有些許凸出!
天牢當中燈光相當昏暗,只有靠得像李躍這麼近,才能夠清楚地看到這一點。
他依稀記得,齊妃的下顎處並未有此凸起啊!
難道——
想到此處。
李躍粗暴地握住了齊妃的脖頸,冷冷道:
“到底怎麼回事!說!你到底是誰!”
此話一出。
齊妃的臉上立刻露出了一絲從容不迫的笑容來:
“我是你的齊妃呀,北齊的公主,你難道沒認出來嗎?李躍!”
看到她臉上這揶揄的表情。
李躍瞬間火冒三丈。
他被耍了!
眼前的這個女人,根本就不是齊妃!
她只是一個和齊妃長得有幾分像的女人,不知用了什麼辦法,冒充了齊妃。
而真正的齊妃,現在正在何處?
想到這。
李躍面色一沉,直接轉身返回了大內之中。
半夜。
左鴻章從睡夢當中驚醒。
他做了一個相當驚險的夢,夢到大金的大廈幾乎已經到了傾倒的地步,但是他卻無能爲力。
正在這時。
門外,忽然傳來了一陣陣兵馬嘶鳴的聲音。
左鴻章穿戴好了衣物,來到庭院當中。
只見一行金吾衛侍從此刻已經在庭院當中等候了。
一名金吾衛將領走上前來,對左鴻章畢恭畢敬道:
“左大人!陛下請您去大內一敘!”
聽到這番話。
左鴻章的眉頭倏然一皺。
皇上竟然在此深更半夜召見他?
難道是發生了什麼重大的事情!
想到這,左鴻章忍不住開口問道:
“到底發生了何事啊?皇上爲何半夜召見老臣?”
這名金吾衛將領臉上露出了爲難的神色。
“左大人,我們只不過是奉命行事罷了。”
“具體的事宜,還請左大人面見聖上,再行詢問。”
左鴻章點了點頭,知道再問下去也沒有什麼結果,於是便跟着他們一起去了。
這一行,穿過重重深宮。
最終來到了御書房的門前。
左鴻章步行走進了御書房當中,只見當今聖上此刻正站立在窗臺前面,沉思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