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躍將這個錦盒打開,只見其中正躺着一個斷掉的玉簪!
他記得,這個玉簪正是齊妃隨身佩戴的配飾。
只要有這個玉簪在,就說明張恨水一行人肯定找到了齊妃的下落!
想到這。
李躍神情焦急,朝左鴻章詢問道:
“既然都找到這玉簪了,那爲何不趕緊將齊妃追回來!”
左鴻章稍顯遲疑。
“陛下,現在正是西北大漠颳起狂風沙的時候。”
“還是給張恨水一些時日吧,相信要不了多久,他便能將齊妃帶回來了。”
聽到左鴻章的這番話,李躍雖然心中焦急,但是也催促不得,只能淡淡點了點頭。
左鴻章離去之後。
李躍又坐在龍椅之上,開始思忖應該如何處理這河南水患的事情了。
正在這時。
一旁侍立的李公公似乎看出了李躍的心中所想。
“陛下,可是在爲河南水患的事情而憂愁?”
李躍眉頭一擡,冷冷道:
“怎麼?你能揣測我心中的想法?”
此話一出。
李公公當場就在李躍的面前跪了下來。
“奴才不敢!奴才不過是看到陛下方纔正自憂愁,所以纔想爲陛下分憂而已。”
李躍深吸了一口涼氣。
“起來吧,朕問你,關於這河南水患之時,你有什麼看法?”
對於李公公,李躍自然是相當信任的。
畢竟相對於外面那些朝廷重臣,李躍同時也需要一羣宦官內臣來跟他們形成制約。
關於這一點。
明朝皇帝就想得很周到。
不過他們在內臣和外臣上面並沒有把握好一個適當的度。
導致後期宦官弄權的事情時常發生。
所以。
李躍要做的,就是在給予宦官權力,讓他們去制約權臣的情況之下,還時常讓他們生活在恐懼之中。
正所謂伴君如伴虎,便是這個道理。
並不是因爲李躍這樣的人真的心理變態,而是他需要做出一種不怒自威的威嚴來,讓身邊的人感到恐懼。
“奴才以爲,此次河南水患一事,必須要派遣一位德才兼備的官吏前往監督,才能使得籌措上來的這些錢款能用到實處!”
李公公的這番話,可算是說到了點子上了。
李躍剛纔爲此憂愁的,也正是這一點!
現在錢財的問題雖然解決了。
但是李躍卻不能保證,這些錢分到了執行的官員手中,不被喫回扣。
要是像清朝那般層層回扣喫下去的話,到了真正用錢的地方,三千萬兩隻怕只剩下三十萬兩了!
這樣。
那些底層的百姓如何才能不亂呢?
想到此處。
李躍臉色一沉,悶聲問道:
“那你以爲,派誰去當這個欽差大臣比較好?”
李公公站了出來,向李躍舉薦道:
“奴才斗膽向陛下舉薦翰林院編修韓文吉,此人爲人剛正不阿,而且屢次在朝中直言弊政,若任命此人爲欽差大臣,則可保錢糧物盡其用!”
聽到李公公的這番話,李躍稍微思考了一下。
這個韓文吉,李躍也是稍微有一些印象的。
這傢伙是前幾年的狀元。
和他同一屆的榜眼、探花等人都已經飛黃騰達了。
他卻一直在編修這個職位上止步不前。
所有人都在嘲笑他官運不行。
但是此時李公公卻如此懇切地向李躍舉薦此人。
李躍臉色一怔,隨後微微一笑。
“李公公,你如此懇切地向朕舉薦此人,該不會是拿了此人的回扣了吧?”
此話一出。
李公公嚇得面色鐵青,直接跪在了李躍的面前。
“奴才不敢!奴才只不過是爲了咱大金朝着想!”
“韓文吉爲人清廉,能擔此重任,奴才這纔將他舉薦給陛下!”
李躍擺了擺手,臉上露出了輕鬆的笑容。
“我不過隨口那麼一說罷了,爲何要如此緊張呢?”
“既然你沒做此等事情,那便最好了!去把韓文吉給我找來吧!”
李公公退下之後。
不過一會功夫。
韓文吉便來到了御書房門前。
“微臣,韓文吉,叩見吾皇!吾皇萬歲!”
李躍隨口迴應道:
“平身,韓文吉,知道朕召你過來,所爲何事嗎?”
韓文吉低垂着頭。
“微臣斗膽揣測,可是因爲河南水患一事?”
李躍聽到這,不禁朝着一旁的李公公那邊看了一眼,笑了。
李公公趕緊往前走了一步,怒斥道:
“韓文吉,竟敢揣測聖意,不要命了你?”
李躍趕緊上前勸阻道:
“哎~這是朕專門問他的,無罪!”
韓文吉被李躍和李公公這一唱一和的弄得沒了主心骨,連忙向李躍叩謝道:
“謝吾皇不殺之恩!”
李躍深吸了一口涼氣,接着說道:
“韓文吉,我知你爲官清廉。”
“雖然在翰林院編修的職位上幹了這麼久,卻一直都家徒四壁,無甚添置。”
韓文吉趕緊義正言辭道:
“啓稟陛下!爲官清廉乃是臣之本分,並無甚好誇耀的。”
李躍指着韓文吉,朝一旁的李公公笑道:
“看到沒有?這纔是我們大金的忠臣嘛!”
“韓文吉,此番,朕打算調你前往河南,擔任欽差大臣,執行督查工作,不得有誤!”
話音剛落。
韓文吉直接愣了一愣,隨後道:
“陛下,臣領旨謝恩!”
等韓文吉下去之後。
李躍這才嘆息了一聲。
“不知道韓文吉這廝,去了河南,到底能不能處置好此番水患。”
李公公站在一旁,向李躍打包票道:
“陛下,奴才可以用這顆頭向你保證,韓文吉絕對不會私吞錢款。”
李躍搖了搖頭。
“我怕的不是他會私吞錢款,而是……”
想到這。
李躍直接不作聲了。
因爲他從此次河南水患當中,發現了一個更爲沉重的陰謀。
雖然淮南王李賢已經二話不說,掏出了錢來支援建造這黃河河堤。
但是誰也保不準,他不會在這中間使絆子。
畢竟。
這河堤要是修成了,那李躍在大金人的心中的威望,可就樹立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