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雨水能夠將血水沖刷乾淨,難道還能將屍身也一起沖刷掉了?
海大富的心中,不僅有了一些想法。
正在這時。
一旁的一名小太監忽然開口,衝着海大富等人說道:
“會不會是這山野之中橫行的野獸,將這裏的死屍全部啃食了?”
海大富搖了搖頭。
“若是野獸啃食的話,肯定會留下衣物,難道那些野獸連這裏的衣物也一起啃食了嗎?”
隨後。
海大富立刻吩咐手下的衆人,開始沿着此地分散排查,爭取找出這場襲擊的真兇面目。
就這樣查找了幾日,海大富的手下卻並未在附近找到哪怕一絲一絲一毫的蹤跡。
那些死屍就像是憑空消失了一般,不見了。
不過。
他們此行也並不是一無所獲。
後來有人在附近的叢林當中,發現了一塊腰牌。
在這塊腰牌之上,赫然寫着“齊”字的字樣!
此刻。
這塊腰牌就整被呈到了李躍的面前。
看到這塊腰牌,李躍不禁陷入了沉思。
這個齊字,很明顯就是這幫賊人故意爲之,想要讓李躍對齊王李福臨下手。
因爲。
若是此事真的是齊王所爲,那他絕無可能在自己派遣的賊人身上戴上任何與齊王相關的腰牌。
這實在是太蠢了,蠢到了令人髮指的地步。
正在這時。
站在一旁的李公公似乎也看出了李躍的心思,開口道:
“陛下,奴才以爲,此事絕對是有人故意爲之,想誘導朝廷對齊王下手。”
李躍淡淡點了點頭。
“但是,這至少讓我肯定了,此事後面的主謀,肯定非同尋常!”
“若是尋常盜匪的話,絕對不可能將事情故意往齊王身上引誘。”
李公公也深吸了一口涼氣。
他在心中忖道:
只怕此時在陛下心中,已經有了做此事的人選了吧。
而對於李躍來說,他肯定知道,能做出這種事的,就只有淮南王和寧王當中的其中一人了。
不過更有可能是二者皆有參與!
不過。
現如今他沒有掌握到證據,也不好直接對這些地方藩王開刀。
若是此次證據確鑿了的話,那恐怕這些地方藩王的勢力也就到頭了!
“傳令下去,增派人手,繼續給朕查探!無論如何,就算掘地三尺,也要給我把這件事情的背後主謀揪出來!”
李躍的口吻相當沉穩,他是鐵了心要將此事查個水落石出了。
李公公聽到皇帝的話,忍不住催促海大富道:
“海大富,還不趕緊領旨謝恩!”
海大富聞言,立刻領了聖旨,離開了。
與此同時。
江南地界,淮南王府當中。
李景文得知了開封城當中的現況之後,倏然開始暴怒起來:
“這幫廢物,之前連一個韓文吉都沒解決,現在竟然讓他平定了河南的饑荒!”
想到這。
李景文徑直來到了父王李賢的書房當中。
“父王!現在開封城已然是一片祥和了,韓文吉一到便整頓吏治,並且開倉放糧。”
“河南的災民們不僅喫飽了不再鬧事,現在還開始對李躍感恩戴德起來了!”
“這些錢明明都是父王和其他各路王爺一起出的,現在竟然全成了李躍的功勞了!我不服!”
聽到李景文的一番話,差點把字寫歪了出去。
“景文!爲父不是告誡過你,身爲王府世子,要沉穩大氣嗎?”
李景文稍微平復了一下心情,這才淡定道:
“父王,現在開封城那邊的情況已經穩定下來了。”
“咱們要是再按兵不動的話,可就處在被動局面了呀!”
“要我說,咱們就直接派人去把他們的糧道劫了!”
此話一出。
李賢瞬間火冒三丈。
“我讓你凡事都要再三考慮,你怎麼就是不聽呢?”
“這天下還是李家的天下,李躍仍是真命天子。”
“若是劫糧道的事情敗露了,你想讓你爹成爲千古罪人嗎?”
李景文聽到這番話,直接就冷靜了下來。
“先前截殺韓文吉一事,就已經差點敗露了。”
“此事若不是挽救得當,只怕現在你爹我已經被緝拿前往京師的路上了!”
李賢話音剛落。
李景文的臉上立刻浮現出了一絲痛苦的神色。
“是孩兒考慮不周了,那按父王的意思,咱們接下來應該怎麼做?”
李賢的臉上,忽然露出了陰險狡詐的表情。
“哼,既然河南饑荒的事情已經平定了,我料定李躍接下來肯定會興修河堤了。”
“這個河堤到底能不能修成,就意味着他這個皇位到底坐不坐得穩!”
李景文的嘴角不禁勾起了一絲笑意。
“父王的意思是,咱們暗中派人在其中搗亂,讓河堤在建成之日,直接垮塌?”
李賢微微一笑,輕輕捋了捋鬍鬚。
“記住,此時一定要保證萬無一失。”
“要像螞蟻一樣,漸漸地蛀空整個河堤的內部,然後讓它轟然倒塌!”
“但是,絕對不要向外界留下任何把柄……”
李景文微微一笑,“嘿嘿,父王,您放心,兒臣做事絕對靠譜~”
恰在此時。
門外忽然傳來了一聲輕微的腳步聲。
李賢極爲敏銳地察覺到了,爆喝道:“誰?”
話音剛落。
一盞茶杯,霎時間落到了地上,碎成了渣滓。
兩人出了門,赫然發現一名女侍正站在門邊。
李景文走到這女侍的身旁,用陰險的語氣說道:
“你,叫什麼名字?”
這名女侍怯生生的,回答道:
“回世子的話,我叫小憐。”
李景文微微一笑。
“小憐,好名字啊,我問你,剛纔我和王爺所說的話,你都聽見了?”
小憐趕緊給李賢和李景文跪了下來:
“沒有!小憐什麼都沒聽到。”
“剛纔我只是端着茶水路過而已,真的不是故意要偷聽世子和王爺說話的。”
李景文朝李賢臉上看了一眼。
隨後。
李賢淡淡擺了擺手,道:
“行了,景文,你也不必如此對待一個下人了,帶她下去吧。”
等幾名家丁將小憐帶下去之後。
李賢臉色倏然一冷,盯着李景文道:
“斬草,要除根!”
李景文也陰冷一笑:“放心吧,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