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鴻章連忙垂下頭去,一臉謙卑道:
“微臣豈敢!興修河堤一事,乃是我大金一朝功在當代利在千秋的好事。”
“不過,微臣以爲,此等大事,應當謹慎行事,從河堤圖紙乃至所用砂石、建造工人,全部都要面面俱到!”
聽到左鴻章的話,李躍也覺得他說得很有道理,稍微點了點頭。
“左閣老言之有理。”
下一刻,左鴻章繼續向李躍啓奏道:
“陛下,微臣斗膽向陛下舉薦一位工匠,此人名叫魯信,乃是名匠魯班的第三十代傳人,應該可以力保這河堤千年不破!”
聽到左鴻章的這番話。
李躍的臉上倏然露出了一絲感興趣的表情來,道:
“那還等着幹什麼呢?還不趕緊把這個人給朕叫過來呀!”
過了一會。
魯信便來到了李躍的面前。
只見此人生得面色黝黑,整個人纏着一件圍裙,看樣子就是個粗壯的漢子。
看到此人,李躍不由得皺了皺眉頭,道:
“你就是魯班的第三十代傳人?”
此話一出。
魯信立刻點了點頭,淡淡說道:
“啓稟皇上,草民就是魯班的第三十代傳人!而且草民在家鄉不知道修建了多少座橋,多少座水壩,無一破損!”
“今次皇上若是肯把這河堤的修建工作交給草民來做,草民定不負皇恩!”
聽到這。
李躍的臉上不禁露出了一絲欣喜的面容:
“好!有你這句話,到時候河堤建成之日,朕重重有賞!”
隨後。
李躍下令,命令一千金吾衛貼身護衛魯信,將他的家眷和徒弟全部送往了開封城。
回到御書房當中。
李躍龍顏大悅,對着此時站在自己身前的左鴻章說道:
“左閣老,真沒想到,你竟然能給朕招來這麼一位奇人!”
“等此番河堤建造完成之日,朕一定會好好嘉獎你!”
左鴻章的臉上也露出了一絲滿意的笑容,道:
“老臣之所以爲陛下舉薦此人,並不是爲了受到陛下嘉獎,只不過是爲了我大金社稷着想罷了。”
雖然左鴻章表面上這麼說。
但是李躍的心中卻十分明白。
若是沒有嘉獎的話,他怎麼可能盡全力替自己賣力呢?
將左鴻章送走了之後。
李躍又重新開始思索起了齊妃的事情。
現在算起來,齊妃距離失蹤之日開始算起,已然過了半個多月了。
若是不出意外的話,他們恐怕已經……
想到此處。
李躍神情凝重,對身旁侍立的李公公道:
“張恨水那邊又傳回什麼消息了嗎?”
李公公稍微遲疑了一下。
但是他知道,皇上最關心的事情,現在除了河南水患之外,就是齊妃一事了。
所以,無論如何,他都是要問的。
“啓稟陛下,上一次張恨水給奴才發回報信,已經是七日以前了。”
“他在信中說他們即將穿越風沙,橫渡大漠,只是不知道,現如今已然穿越出去沒有。”
聽到這。
李躍不禁深吸了一口涼氣。
“一行人,身處在大漠之中,又遇上了風沙,此番只怕是凶多吉少了……”
李公公連忙安慰道:
“奴才瞭解此人,此人勇猛果敢,應該不會死於這區區風沙之中。”
“不過……”
聽到這。
李躍覺得李公公話裏有話,道:
“不過什麼?”
李公公臉色一怔,隨即道:
“奴才擔心的是,若是張恨水一行人在這大漠當中遭遇了北齊探子的攻擊的話,只怕此事就麻煩了。”
北齊探子?
李躍心中也非常清楚。
齊妃的身上所攜帶的祕密,除了他李躍非常感興趣之外。
北齊王族,自然也不會坐視齊妃就這麼落入到李躍的手中!
“既然如此,給我加派人手,前去大漠當中支援張恨水!”
此話一出。
李公公的臉上,立刻浮現出了一絲爲難的神色,道:
“啓稟陛下,現在問題就出在這裏了。”
“此番齊妃失蹤,陛下身邊已無可以調遣之人了。”
“若想再抽調人手,只怕只能調遣金吾衛,或是直接讓邊關守將領兵前往了。”
聽到李公公的話,李躍不禁陷入了沉思。
本朝自從創立開始,先王便沒有創立任何的特務機構。
類似於明朝的東西二廠與錦衣衛等機關,連一個都沒有。
李躍能直接調遣的人員,也只有金吾衛的三萬精兵而已。
不過。
金吾衛說什麼也是天子衛隊。
若是明火執仗跑到西北大漠邊陲去的話,那不是等同於告訴天下人,齊妃逃了嗎?
此等醜事,自然不能讓更多的人知道。
所以,李躍迫切地需要一支效仿明朝錦衣衛一樣的特務團隊,只聽命於皇權,專門幫他執行特殊任務。
想到此處。
李躍直接一拍龍椅,凜聲道:
“朕決定,從即日起,創建一個專屬於皇家的官府,名叫‘玄衣衛’,你以爲如何?”
此話一出。
李公公自然一臉奉承,道:
“陛下所言極是!不過,陛下打算從何處徵召人手呢?”
李躍稍微思考了一下,淡然道:
“便從金吾衛之中選拔最優者進入玄衣衛吧!”
“這玄衣衛不用太多,人數有個兩三千人便可了。”
“分爲北鎮撫司衙門和南鎮撫司衙門,其中後者負責民間事務,而前者則專門負責緝拿官員。”
根據李躍的描述。
李公公稍微思索了片刻,道:
“陛下此舉,可是想要設立一個衙門,用來專門監督朝廷官員?”
面對李公公的揣測。
李躍倏然臉色一寒,冷冷道:
“這也是你能揣測得了的?”
李公公霎時間跪倒在地。
“陛下,奴才一時糊塗,說錯了話,還請陛下恕罪!”
李躍微微一笑,淡淡道:
“起來吧,按照朕所說的去辦,首先,給朕將金吾衛當中的將領名單,全部給朕呈上來,明白了嗎?”
李公公隨即彎腰鞠躬,“是,陛下!”
吩咐下去之後。
李躍坐在龍椅之上,不由得深吸了一口涼氣。
他仰起頭來,看着上方鎏金的屋頂,口中淡淡說到:
“齊妃啊齊妃,朕爲了你,也算是煞費苦心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