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恨水聽到旁邊軍士的這番話,稍微思考了一下,道:
“回去!”
接下來,在在場軍士的一片茫然當中。
張恨水又打開了客棧的大門,走進了大堂當中。
與此同時。
整個大堂之中無數的遊商客人都用警惕的目光審視起張恨水他們一行人來。
張恨水臉色一沉,冷冷說道:
“既然大家都是因爲這張風沙被困於此地的友人。”
“我看這風沙好幾日都過不去了,既然如此,大家就在這邊互通一下有無吧?”
此話一出。
在場的一衆遊商紛紛歡笑了起來。
不多時。
張恨水等人便和這幫人打成了一片。
其實,在場的軍士們都知道。
張恨水之所以這樣做,目的還是爲了從這幫人當中調查出北齊的那幫賊子是否隱藏在這些人中間。
因爲剛纔張恨水剛剛出門就已經猜到了。
北齊的那幫賊人肯定沒有離開這間客棧。
他們的目的就是想把張恨水他們一行人引出這間客棧,進入到外面狂暴的風沙當中。
一旦出去,且不說很容易便會徹底迷失方向,而且還永遠也沒辦法把他們抓捕歸案了。
此時。
張恨水回到了客棧當中,看着這滿屋的客人,他下令,就算把這裏掘地三尺,也要把那幫人給找出來!
恰在此時——
上方的客棧房間當中。
拓跋英忽然若無其事地從中走了出來,盯着此時站在西方的張恨水淡淡說道:
“這位兄臺,剛纔你率領衆人衝進我們的房間,到底所爲何事啊?”
此話一出。
拓跋英等人直接站了出來,和張恨水等人針鋒相對。
整個客棧大堂當中此刻佈滿了劍拔弩張的意味。
張恨水的身旁。
一名金吾衛軍士直接湊到他耳邊,俏俏說道:
“張捕頭,此番應該如何是好?要不要直接跟他們拼了?”
張恨水稍微看了一眼目前的局勢。
他的目光一直在對方的隊伍當中尋找那個美麗的身影。
但是找了半天,他也沒有發現。
下一刻。
張恨水不由得深吸了一口涼氣,淡然道:
“哼,幾位兄臺,大家都是在這大漠當中來往的客商,如此動刀動槍,豈不是傷了和氣?”
此話一出。
拓跋英的笑容當中帶着一絲冷意,道:
“這位兄臺,你話說得輕巧。”
“但是剛纔你帶領衆人擅闖我等的房間,這難道是友善之舉嗎?!”
張恨水深吸了一口涼氣,此刻腦子飛速地轉動。
思忖了半晌。
張恨水這才微微一笑,對着眼前的拓跋英說道:
“這位女俠,我們剛纔也是因爲聽掌櫃的說,你們已經好久沒有下樓來喫飯了。”
“所以,我們這纔想上去看看,你們是不是遇到什麼事情了?”
此話一出。
拓跋英的臉上倏然露出了一絲懷疑的表情。
她當然不可能相信張恨水是因爲這樣的原因才進入到他們的房間的。
不過。
正當拓跋英打算跟張恨水繼續糾纏下去的時候。
一旁的掌櫃忽然走過來當起了和事佬:
“反正現在兩位都被困在這客棧當中了,誰也沒辦法先走一步,要不然大家都冰釋前嫌?大家和和氣氣的待到風沙結束?”
有掌櫃的在中間橫插一棒子,張恨水淡淡點了點頭。
“既然掌櫃的都這麼說了,那我自然也不好說什麼了。”
拓跋英那邊也稍微收斂了一些。
衆人各自回了房間。
齊妃忽然掀開了臉上的布簾,對拓跋英問道:
“拓跋將軍,外面怎麼樣?是否真如你所料,那幫人難道真的……”
拓跋英臉色一寒,對齊妃道:
“公主殿下,如若末將猜得沒錯的話,那幫傢伙好像真是金國皇帝派來的人!”
正在這時。
齊妃臉色倏然一沉,道:
“難道咱們的蹤跡已經被李躍發現了?”
拓跋英神情嚴肅,搖了搖頭道:
“這倒未可知,不過,如若金國皇帝知曉了的話,那在這幫軍士後面,應該還有大批軍士正在趕來!”
此話一出。
齊妃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涼氣。
“那怎麼辦?咱們還是趕緊動身趕路吧!”
拓跋英一把按住了齊妃,道:
“公主殿下,此事萬萬不可操之過急!”
“這外面的風沙實在太大,要是貿然行事的話,不僅到不了北齊都城,甚至連這大漠都無法走出了!”
拓跋英連聲勸諫。
齊妃這才倒吸了一口涼氣,開始意識到了這一點。
與此同時。
隔壁通鋪當中。
張恨水等一行人也在那邊商議着自己的事情。
一名軍士面色沉重,對張恨水道:
“張捕頭,咱們剛纔可是闖入了他們的房間啊。”
“可是裏面連個鬼影子也沒瞧見,這到底怎麼回事?”
張恨水抽了一口菸袋,愁眉苦臉道:
“此事我也不太清楚,但是可以確認的是。”
“這幫傢伙好像真的有點能耐,居然能夠用這種方法迷惑我們,險些讓我們葬身於大漠風沙之中!”
另一名軍士忍不住詢問道:
“張捕頭,你說,朝廷那邊的援軍到底什麼時候能到哇?”
張恨水嘆息了一聲,“這就要看他們到底走得多快了。”
“大概明日,咱們就能接收到他們的消息了,等着吧!”
其實。
張恨水他們心裏也很清楚。
現在敵衆我寡,而且他們的最終目標,是要將齊妃完完整整地帶回到京城去。
而現在他們連齊妃在不在這邊都不知道,行事就更是難上加難了。
若是最終防跑了齊妃,那皇上那邊,可就不好交代了。
與此同時。
京城郊外。
一處驛站當中。
此時,車馬嘶鳴,一堆堆往來遊走的客商正在這條官道之上往復行走着。
從此地,一直可以通往河南地界。
由於前一段日子河南水患的原因,這條官道上擠滿了逃難到京城的難民。
直到現在,水患得到了控制,官道上的人才稍微少了一點。
正在這時。
一行人正緩緩在這官道上面行走着。
在這羣人當中,爲首的那名男子,赫然正是當今聖上李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