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韓文吉一臉憂心忡忡,對荊川道:
“荊大俠,你還是和小憐一同待在這官府當中吧。”
“至於那邊的事情,由我和劉大人一同前往!”
荊川的眉頭倏然一皺,道:
“我荊川來到開封,本來的目的便是爲了這開封城的百姓!”
“現在修建河堤大壩一事,正好與萬民的生死存亡息息相關。”
“值此危難關頭,我荊川怎能龜縮在這開封城內呢?”
看到荊川如此堅持。
韓文吉深吸了一口涼氣,繼續勸說道:
“荊大俠,我知道你憂國憂民!”
“但是現在明顯不是逞英雄的時候!”
說到這裏,韓文吉稍微頓了一頓,接着朝小憐的臉上看了一眼。
“你認真考慮一下,現在小憐身上有證明淮南王逆反的證據!”
“要你是淮南王,肯定會想除之而後快。”
“所以,此番讓你留在開封城,乃是爲了保衛小憐的安全!明白了嗎?”
韓文吉的這番話,直接就讓荊川陷入了沉思當中。
他稍微思考了半天,才覺得韓文吉的確說得有幾分道理。
深吸了一口涼氣之後,他這才點了點頭,道:
“韓大人,你說的,的確是有道理!”
“是我魯莽了,此番我絕對保證小憐的安全,等候韓大人回來!”
看着荊川這樣答覆,韓文吉這才點了點頭。
“我們走之後,也會叮囑官府的官吏,儘量保護你們的安危的!”
荊川和小憐聽到之後,相互看了一眼,對韓文吉道:
“那就多謝韓大人了!”
交代好了荊川和小憐兩人的事情之後。
韓文吉立刻開始調集人馬,打算往大壩工程的地方趕去。
正在這時。
劉湘也上了馬,打算跟他一起過來。
韓文吉趕忙勸阻道:
“劉大人,現在開封城災民初定,不能沒你在這邊坐鎮!”
“去施工現場探查的事情,就交給鄙人吧,你還是坐鎮開封城的好!”
此話一出。
劉湘也覺得韓文吉所說的話有幾分道理,點了點頭。
韓文吉遂帶着從開封城當中調集的一千軍士,一齊朝着一百多裏外的大壩趕去。
翌日清晨。
衆人便趕到了魯信等人紮營的地點。
只見一衆傷員正在這營帳當中歇息着,營地外面的小山包上,甚至豎起了好多塊墓碑。
看到這一幕。
韓文吉的心裏霎時間五味雜陳。
“金吾衛中郎將何在?!”
此話一出。
好幾名金吾衛的士卒紛紛走出了大帳,朝韓文吉這邊看來。
這些金吾衛大部分都是當時護送韓文吉來到開封城的老兵,他們自然知道,此時站在他們眼前的這個人,就是欽差大臣。
但是。
在這些人當中,卻沒有那位領頭的中郎將。
取而代之的,是一名校尉,“韓大人,你來了?”
韓文吉看到這校尉,臉色倏然一沉,道:
“那位中郎將呢?叫他出來見我!”
此話一出。
那名校尉的臉上立刻浮現出了一絲爲難的神色。
“昨晚那幫刺客來得實在是兇險,差點把魯信師傅給殺了!”
“現在將軍爲了以絕後患,直接就帶着兄弟們追上去了。”
“我們這些人,不過是受了傷,所以纔在原地休養罷了。”
韓文吉聽到這,心裏稍微好受了一點。
看來這些金吾衛也並不是因爲無能,所以才讓營地遭受了如此大的災難!
想到此處。
韓文吉忽然臉色一沉,對着眼前的校尉說道:
“魯信師傅現在如何了?可有什麼大礙?”
面對韓文吉的這番詢問。
校尉連忙給他讓開了一條道:
“韓大人,且來帳篷當中查看一眼!”
隨後。
韓文吉跟着他的腳步,進入了大帳當中。
只見這一張厚厚的毛坯大牀之上,魯信的胸口正纏着一圈白布,躺在牀上喘着粗氣。
他的左邊小腹處,鮮血染紅了這布條,直接滲透了出來!
看到這一幕。
韓文吉不由得眉頭一皺,湊上前去道:
“魯信師傅……你,不要緊吧?”
魯信此時才睜開眼睛,看到韓文吉站在自己的面前。
他的臉上微微露出了一絲和藹可親的笑容,道:
“韓大人,你來了?”
“昨晚我們的影帝遭到了神祕人的襲擊,所以……”
“唉……我就是有點害怕,這工期恐怕又要往後延長了!”
韓文吉怎麼也沒想到。
魯信現在都身負重傷了,而他最關心的事情,居然還是工期要延長!
“魯信師傅,你都已經傷成這樣了,就不要管工期的事情了。”
“若是人沒了的話,那這河堤大壩不就更沒人來建造了嗎?”
“普天之下,沒了你魯家,誰還能建造如此龐大的工程?”
聽到韓文吉的話,魯信微微擺了擺手,道:
“你呀,不要再這樣誇我了,我都有點不好意思了。”
“但是河堤水壩,一定要如期完工!這是我當時答應了韓大人的,既然答應了,我就一定會做到!”
“現在我已經要求我的徒子徒孫們連夜追趕工期了,現在圖紙已經完成,應該不會延誤的!”
魯信此話一出。
韓文吉不由得嘆息了一聲:
“我大金有此國士,何愁北齊不破啊!”
從魯信的帳篷當中走出來之後。
韓文吉又向眼前的校尉打聽了一下昨晚發生襲時的那些事情。
那幫人一個個身披玄甲,似乎是有備而來。
但是。
他們的目標好像就是魯信的大帳,只不過剛剛攻入之後。
這幫人看到金吾衛的騎兵打算髮起攻擊了,他們也便迅速離去了。
這邊的地形甚是兇險。
除了衆人紮營的這片區域還算一片平地之外,外面幾乎都是清一色的山林地帶。
金吾衛的騎兵在那裏面根本就把握不到什麼優勢。
所以,將領才決定,帶着軍士們步行進入其中,徹底剿滅那幫刺客。
韓文吉聽到這裏,微微點了點頭:
“那他們進入這山中已經有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