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韓文吉的號召之下,這羣城中的守軍奮不畏死,居然真的攻到了兩架攻城車裏面!
而且。
由於城牆之上一衆弓箭手的獲利掩蓋。
下方的盜匪們根本沒有辦法將攻城車推走。
攻城車當中的軍士一個個將手中的油壺丟了下來,隨後便一股腦直接衝了出去。
隨後。
韓文吉直接一聲令下:“換火箭!”
下一刻。
萬箭齊發!
無數的火雨宛若死神天降一般,朝着那兩架攻城車穿刺了過去。
本身火箭如果插到攻城車上,很快就會熄滅了,根本就無法燒起大火。
但是再加上剛纔那些軍士留下來的油壺。
此刻。
整個攻城車的表層都燃起了熊熊大火!
下方的一衆盜匪紛紛亂成了一團。
他們任誰也沒想到,城中守軍居然會如此頑強,現在竟然還將兩架攻城車給點着了!
看着下方一片混亂。
韓文吉隨即下令,讓城中的騎兵打開城門一涌而出,在亂軍當中不斷拼殺。
這些盜匪看到攻城車熊熊燃燒,一個個軍心盡失,根本就無力抵抗了。
現在居然看到城中出來一大幫騎馬的騎兵。
眼看着數百名盜匪便被這羣騎兵給砍殺殆盡。
而攻城車由於被烈火焚燒,很快就無法支撐了,向側面傾倒了下去。
“轟隆!”
伴隨着這一聲震耳欲聾的響聲,兩架攻城車就這麼倒向了人羣,又砸死砸傷了無數盜匪。
看到這大勝的局面。
督軍和一衆守城軍士紛紛高舉着手中的兵器,開始歡呼雀躍起來:
“哦!韓大人!你此計可真是有如神助啊!”
“咱們現在已經能守住開封城了!”
韓文吉雖然聽到周圍衆人的歡呼聲,但是他卻眉頭緊皺。
雖然這兩架攻城車已經焚燬。
但是那些盜匪會就此退去嗎?
這倒是一個值得商榷的問題。
與此同時。
站在不遠處的山包上,陳玉珠等人正密切地注視着這邊的一舉一動。
當他看到自己交給這幫盜匪的兩架攻城車竟然全部葬送!
他的臉色倏然一沉,嘴上怒罵道:
“真是一幫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廢物!”
“兩萬人馬攻打一個只有不足三千餘守軍的城市,再加上兩架攻城車,居然都能打得這麼慘!”
面對陳玉珠這劈頭蓋臉的怒罵。
一旁的徐文才也是敢怒不敢言。
半晌之後。
徐文才這才緩緩對陳玉珠道:
“陳先生,現在大勢已去,攻城車已經沒了,要不然,就退兵吧……”
徐文才的算盤打得非常的好。
現在劉長興已經死了。
他徐文才便可以晉升成爲這盜匪山寨的頭子了。
他本身就是個胸無大志的人。
能當上土匪首領已經是他人生的高光時刻了。
就算現在退兵,那他也是最賺的那一個。
然而——
陳玉珠的臉色倏然一冷,盯着徐文才道:
“現在就想退兵?還爲時過早!”
“我告訴你,淮南王的軍隊現在已經在趕來的路上了。”
“若是你現在退兵的話,等淮南王一到,你就等着被亂刀砍死吧!”
此話一出。
徐文才直接就跪倒在地:
陳玉珠微微一笑,語氣當中帶着一絲揶揄:
“起來吧,只要你努力攻打開封城,王爺那邊我會替你求情的。”
徐文才聽到這番話,這才稍稍嘆息了一聲。
但是。
接下來一個非常嚴峻的事實又擺在了他的面前:
他們現在連攻城車都沒有了。
而且土匪士兵們也損失了不知幾千人馬。
要是再這麼打下去的話,估計兩萬人全都得葬送在這裏!
況且這幫土匪往往都是些貪生怕死之徒。
要是他們當場來個譁變的話……
想到這。
徐文才一臉苦惱,對陳玉珠道:
“陳先生,咱們現在連攻城車都沒有了,這城,還怎麼打啊?”
面對徐文才的這一番詢問。
陳玉珠淡淡說道:
“蠢材!既然攻城攻不下去了,那你不會圍城嗎?”
“雖然剛纔工程死了那麼多人,但是現在你不依然人數優勢嗎?”
“給我把城圍起來,切斷他們的糧草,三日之後,王爺的大軍便到了!”
此話一出。
徐文才立刻豎起了大拇指:
“陳先生果然高見!”
隨後。
徐文才當即傳令下去,命令土匪大軍在開封城外紮營安頓了下來。
與此同時。
站在城樓上的韓文吉也看到了這一幕。
他的眉頭倏然一皺,心中忖道:
這幫土匪又打算搞什麼鬼?怎麼打了一半,又不打了?
正在這時。
一旁的督軍忽然開口道:
“韓大人!這幫土匪好像是放棄工程,打算用圍堵的方式來讓我們投降了!”
聽到這督軍的話語。
韓文吉的臉色倏然一變:
“不可能!這開封城乃是重鎮,城中糧草還足以支撐幾個月!”
“況且,此地那身處大金腹地,最近的援兵估計幾日便可趕到。”
“他們現在圍城,簡直就是找死!”
聽到韓文吉的這番話。
督軍的臉上也露出了一絲疑惑的表情,道:
“那……依韓大人的看法,這幫人是想做什麼?”
韓文吉仔細觀摩了片刻,隨後深吸了一口涼氣,道:
“壞了!他們的身後,應該是還有援兵!”
“他們應該是在等着一支援兵的到來,好合兵一處,攻打開封城!”
想到這裏。
韓文吉想也沒想,直接往官府跑去。
進入到官府當中之後。
劉湘看到韓文吉臉上這憂心忡忡的樣子,忍不住詢問道:
“韓大人,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
韓文吉對着劉湘把剛纔自己的一番憂慮給說了出來。
聽完了韓文吉的訴說之後。
劉湘霎時間眉頭一皺,道:
“韓大人,此番還是先稟報皇上吧!”
兩人一拍即合,趕緊來到了李躍的庭院當中。
李躍坐在書房內,靜靜地聽完了韓文吉和劉湘兩人的描述。
他的臉色倏然一沉,淡淡道:
“你們的意思是,這幫盜匪其實是在等着淮南王的援兵?”
此話一出。
一旁的韓文吉看了劉湘一眼,稟報道:
“啓稟陛下!微臣正是如此猜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