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站在拓跋英身旁的這名軍士臉上露出了一絲怒容,道。
拓跋英深吸了一口涼氣,冷冷道:
“公主殿下肯定是要救的。”
“但是,這件事情一定要經過深思熟慮,不能貿然行事!”
“難道我們之前在大漠當中的失敗,還不足以對你們造成警示嗎?”
此話一出。
在場的一衆軍士也紛紛低下頭來,陷入了沉思當中。
之前在大漠朱仙鎮當中,他們已經因爲貿然行動而喪失了一次機會了。
在那時候。
他們於千里迢迢趕來的玄衣衛進行了一番惡戰。
最後有五名高手葬身在了玄衣衛的手中。
雖然玄衣衛那邊也有人死傷,但是他們畢竟人多勢衆。
拓跋英一行人明白,這麼鬥下去自己這邊只有全軍覆滅這一條路可走,所以,他們就選擇了將齊妃作爲求生的籌碼,送了出去。
正在此時。
拓跋英身旁,一名軍士忽然站了出來,指着拓跋英的那張臉罵道:
“拓跋英!我們是來護衛公主殿下的!”
“但是你在大漠當中的所作所爲,卻將公主殿下拱手讓了出來。”
“難道你對此,就沒有哪怕一絲一毫的愧疚之心嗎?!”
拓跋英聽到這裏,她忽然心如刀割:
“公主殿下,的確是我命令丟下的,但是當時若是不丟下公主殿下的話,我們這幫人全都會死!”
此話一出。
那名軍士立刻面色一沉,冷冷道:
“全都會死?當初被大王安排,前往金國的時候,我們可都是誓死效忠北齊的!”
“拓跋英,難道現在你就開始畏懼死亡了嗎?”
拓跋英陷入了沉思當中。
正在此時。
站在一旁的軍士忽然走上前來。
這名軍士先是拉開了拓跋英和另外一人,隨後淡淡道:
“你們你們兩個,要是讓大王看到了,又該如何處置你們呢?”
此人名叫慕容濤,乃是北齊皇帝后來纔派到金國來的。
由於慕容濤比起拓跋英他們晚了幾日到來,所以並沒有經歷朱仙鎮的那些事情。
從他穩重的心態來看,此人應該是一個頗具城府的人。
聽到慕容濤的一番話。
拓跋英和另外一些軍士也微微點了點頭,沉寂了下來。
稍微思忖了半晌之後。
拓跋英忽然開口,對着慕容濤詢問道:
“前輩,此番你有何對策?”
“公主殿下被關在天牢當中,咱們應該如何將她救出?”
慕容濤稍微思忖了片刻,嘆息了一聲,道:
“現如今公主殿下正被關在天牢之中,若是想從那裏面救人,恐怕是比登天還難啊!”
“不過……”
說到這裏。
他的臉色倏然一沉。
一旁的拓跋英像是攥住了一棵救命稻草一般,眼前一亮道:
“慕容前輩!還望你將此事細細說明!”
看到此刻整個房間當中的人都把目光匯聚到了自己身上。
慕容濤這才深吸了一口涼氣,道:
“雖然咱們強攻到天牢,肯定是不太現實的一件事情。”
此話一出。
包括拓跋英在內的衆人紛紛臉色一沉:
“但是……這金國的統治可謂是固若金湯,該如何動搖金國呢?”
慕容濤聽到這番話,忍不住微微一笑,道:
“你們之所以會這樣問,原因就在於你們根本就不懂得金國的立國之本!”
“金國創立之時,大肆分封異姓王,後來這些異姓王侯雖然已經被屠戮殆盡,但是卻在當地形成了大大小小的士族門閥!”
“再加上金國分封在便將的無數藩王,若是能趁機將其中的某一個串聯起來,幫助他起兵造反。”
“到時候,金國內部空虛,我們不僅可以趁機劫走公主殿下,還可以讓大王領兵,一舉滅掉金國!”
慕容濤的這個計劃,可謂是說得慷慨激昂。
此時處在這房間當中的一衆北齊軍士紛紛愕然。
他們沒想到,慕容濤居然還能想得這麼長遠!
不過。
等這幫人稍微沉下心來之後,他們便意識到了一個難以解決的問題:
“慕容前輩,那應該如何去找這個願意造反的人呢?”
慕容濤嘴角微微上揚:
“我們的眼前,不正有一個嗎?”
與此同時。
李躍正坐在步輦上面,被一羣宦官前呼後擁着往和煦宮的方向而去。
過了半晌。
一行人終於到達了和煦宮的門前。
只見衆人將步輦放下來之後。
李公公緩緩走到了李躍的面前,畢恭畢敬道:
“皇上,和煦宮已經到了。”
李躍微微點了點頭。
帶着一衆宦官一起走進了這和煦宮當中。
衆人一直走到了和煦宮的一間偏室。
只見李公公跟李躍解釋道:
“皇上,在這偏室當中,便是淮南王李賢被關押的場所了。”
聽到這番話。
李躍的臉色倏然一動,淡淡道:
“朕想進去看看,沒有朕的命令,誰也不準進來,知道了嗎?”
此話一出。
李公公趕緊俯首道:
“奴才遵旨!”
李躍二話不說,緩緩上前,推開了這間偏室的大門。
進入到這間偏室之後,李躍看到李賢此刻正坐在這間偏房的一頭。
兩個人的目光,就這麼在空中交匯了。
只見李躍的嘴角微微向上揚起,冷冷說道:
“你終究還是變成了這副模樣。”
“若是早知今日的話,又何必當初呢?”
說到這裏。
李躍直接二話不說,往前走到了李賢的面前。
而李賢,此刻正盤坐在地上,好似正坐禪一般。
畢竟他現在已經被押送到京城了。
離開了自己所根植的那片土壤,他的一切權力,還有那些士人們,都沒有了用武之地。
現在的他,只能將自己僞裝成一個與世無爭的傢伙。
不過。
李躍卻不至於被這樣的李賢給矇騙過去。
只見他深吸了一口涼氣,盯着李賢冷冷道:
“皇叔,你別裝了,難道你真以爲,我會被你的裝模作樣騙到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