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
“今日便在這蓮峯縣歇下吧,等進了城你去多買些酒肉,犒勞犒勞大家。離京不遠了,趕路的事不用急。”嘉親王說着,衝雲宇暗暗使了個眼色。
雲宇點頭示意自己明白:“是,屬下定叫大家喫好喝好休息好!”
隨行的人聽到這話都沒有意識到有什麼玄機,只當嘉親王是有心犒勞他們,不由對晚上的好酒好肉期待了起來。
等進了城,一行人包下了縣城裏最大的客棧,還租了座院子用以安置行李、馬車。
嘉親王照例沒亮明身份驚動縣城的官員,他又不缺錢,才懶得和那些人虛與委蛇。
待雲宇按他的吩咐大把的金銀砸下去,客棧特意多請了人來整席面,一連擺了十大桌,跟隨嘉親王返程的這些人有一個算一個都上了桌,每桌坐得都寬鬆得很。
嘉親王只等菜上齊的時候露了個面,和衆人喝了杯酒就撤了。
熱熱鬧鬧的氣氛中,沒人發現事先回房休息的嘉親王換了身衣服就和雲宇兩人出了城。
兩人連夜駕馬疾行,於第二日傍晚便悄悄進了京。
利用關係,嘉親王獨自進了天牢。
天牢中,關押嘉親王大舅子馬九南的單人牢房,一見到嘉親王馬九南的眼淚就掉了下來。
“王爺,您終於來救我了!”馬九南一把抱住嘉親王的大腿,嚎啕大哭,“這裏簡直不是人住的地方,喫不飽睡不好不說,還踏馬有老鼠!那麼大的老鼠,嚇死爺了,嗚嗚嗚~。”
眼看着馬九南的眼淚鼻涕都要抹到自己的衣服上,嘉親王嫌棄地後退一步,掙開了這位沒出息的大舅子,並朝着還要撲上來的馬九南瞪了一眼。
“你老實告訴本王,你到底做了什麼?!”
做了什麼?
這話問得好,馬九南卻一時不知怎麼回答,甚至因思索停下了哭嚎,不由自主地憋出了一聲哭嗝:“嗝~!”
嘉親王原地翻了個白眼,這正問話呢,不是讓你擱這賣蠢好嗎?
眼看嘉親王就要發火,嚇得馬九南也不敢細細去想了,只能想到什麼就說什麼。
“小爺我也沒做什麼,”見聽到這話的嘉親王有要動腳的跡象,馬九南慫慫地往後撤了撤,也不敢再帶‘小爺’這個囂張的自稱了,“我就是和紅樓的人接觸了一下。”
紅樓是大安國有名的刺客組織,據說會在接生意的據點房門外掛一塊特製的紅布,因此得名紅樓。
對這個不成器的大舅子多有了解的嘉親王,爲他這話氣笑了:“呵,還有呢?”
怒氣簡直就要具現出來的嘉親王,嚇得馬九南更不敢有半點隱瞞:“還,還收了兩個女人。”
“嗯?”還不老實?!
“那那那,還調調戲了一個姑娘?”
“嘭”地一腳嘉親王朝馬九南踢了過來,馬九南嚇得嗷嗷叫:“真的沒了,真的!!”
嘉親王的臉上滿是寒冰:“沒有叫人散播流言?!”
“流言?什麼流言?我不知道啊,我沒有啊。”馬九南迭聲喊冤。
“誰這麼懂小爺的想法?”一順口又帶了那囂張自稱的馬九南,瞄了嘉親王一眼偷偷嚥了咽口水,“我雖然這樣想,可這話我連王妃妹妹都沒說過啊。我又不傻,這話不是說出去找打嗎?”
你不傻?呵,你不傻能落到今日這樣的下場?
嘉親王心裏這樣想,卻已經懶得和這傻子說話,扭頭就走。
“哎哎哎,王爺,你不救我出去啊??”身後馬九南的叫喊被無視了。
嘉親王離開天牢又見了幾個人,才馬不停蹄地又朝蓮峯縣趕去,想趁人發現前和隊伍混合。
路上雲宇幾次勸告:“王爺,您好歹也休息下,用不着急着趕路,那邊屬下叫人安排了,不會有人發現您離開的。”
嘉親王都堅定拒絕了:“早一日和隊伍混合,就少一日的風險。”
好在路上兩人共乘一匹馬,換乘之下稍微得以休息休息。
且蓮峯縣那邊的隊伍也在朝京城進發,雲宇交待的人說“嘉親王”在馬車中休息,也沒人有所懷疑。
和雲宇趁人不注意匯入隊伍,嘉親王纔算是暫時放下心來。
饒是如此,等和隊伍混合,上了馬車,嘉親王就倒頭睡了個昏天暗地。
嘉親王自以爲行程隱蔽,殊不知一切都在杜森的掌握中。
他在天牢關押馬九南的地方特意留了人,因此嘉親王一出現,手下就報了上去。
待嘉親王離開,杜森的人又暗中跟了上去,隨時關注嘉親王的一舉一動。
嘉親王和馬九南的對話,也因此爲杜森得知。
“紅樓?”杜森低喃了一句。
之前馬九南在大理寺可沒有這麼老實,大理寺給他的罪名,他一概不認,因此杜森這倒是第一次得知馬九南竟和紅樓扯上了關係。
以杜森對紅樓的瞭解,可不覺得紅樓會和馬九南這種人聯繫上。
很明顯,這其中必然還有別的人。
“去查,是誰這麼大本事,讓馬九南聯繫上了紅樓?”杜森很是好奇。
“是。”暗影領命而去。
杜森一點兒也不着急,這些事在他看來都是調劑,種田纔是他的主業。
近日用異能培育出的良種又積攢了一批,這次的量比上次稍多些,便叫人分兩處育苗。
免得像上次一樣,種在一處,因一場大火毀了個乾淨,讓杜森至今仍在心疼。
那可都是他辛苦辛苦一株一株用異能養出來的,耗費時間就不多說了,其中耗費的異能和精力可不是一時半刻能恢復過來的。
而再次負責育苗工作的孟小滿,對此也謹慎了很多,特意派了侍衛看守不說,自己一天三次不嫌少地往育苗的地方跑。
作爲育苗主力的李甘,莊上的種植小能手,更是直接住進了育苗的地方。
這麼好的種子,得之不易,育出的苗也長勢極好,因此上次稻苗的損毀,心疼壞了一干知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