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幾人都向自己望來,周青沉吟道:“我死了以後,發現自己好像在……一個牢房裏。”
“牢房裏?”
幾人都睜大眼睛,別人都是感覺進入到一個陌生的世界,或荒涼或熱鬧,或是一片火焰的世界。
怎麼到了周青這裏,變的這麼具體,成了牢房?
這個答案,讓何綺美更加篤定的暗暗點了點頭,露出一絲本該如此的笑容。
詫異過後,曹穎霞忽然道:“你們說,這個牢房,會不會和周青的那個囚徒狀的影子有關?”
她瞬間聯想到了在琅琊城,四級詭霧降臨的時候,周青因爲消極,被黑影控制了影子以後,卻邁不開步子,只能在原地踏步的時候。
他們當時通過強光手電照射之後,就發現周青的影子,是囚徒的形狀。
其他幾人聽了,全都是茅塞頓開,連連點頭。
“是啊,囚徒,牢房,這兩個元素很搭配。”
“假如說,影子是我們靈魂的體現,死亡以後,是靈魂迴歸的地方,那麼就說得通了,周青的靈魂是囚徒,死亡以後迴歸牢房?”
“什麼囚徒狀的影子,你們在說什麼?”周青不解的問道。
張子安道:“你還不知道,四級詭霧降臨的那晚,其實你也被黑影控制了,其他人都是哭哭啼啼的往街外走匯合,你哭哭啼啼的卻是在原地踏步,走不出去。
“當時我們找不到原因,就用強光手電照在你的身上,查看你的影子是個什麼情況。
“然後就發現,你的影子,和你本體是截然不同的兩種形體,你在原地踏步,而你的影子則是雙手負後,靜靜站立的囚徒形狀。”
“囚徒狀的影子?”周青既感到畏懼又感到好奇,對張子安道:“你給我照一下光亮,我看下我影子。”
“現在應該不行,當時你是因爲影子被黑影控制了,纔會出現那種情況。”
張子安搖搖頭,但還是拿出強光手電桶,並對其他人說:“你們把車窗的光線都先用東西擋住。”
等幾人把車窗光線擋住以後,車廂裏面的光線立即黑暗了下來,張子安把光線打到了周青身上,就發現他的影子很正常,和周青此時身體並無二致。
“看吧,我說了,現在肯定是正常的。”張子安晃了晃手電筒,把手電關掉。
周青道:“那誰知道你們是不是在騙我,囚徒狀的影子,聽起來就離譜。”
“你能復活別人的事情就不離譜了?”張子安反問道。
周青道:“離譜啊,但這是我親眼所見,所以我相信,至於你們說的囚徒狀影子,我沒見過,讓我怎麼相信?”
張子安哼哼冷笑道:“你的身體從上到下,有一個地方非常硬,你知道是哪裏嗎?”
周青羞澀的道:“你突然提那個幹什麼?莫名其妙!”
曹穎霞也嗔怪道:“就是,好端端的,說那個幹什麼,神經病啊!”
張子安:“???”
其他人:“???”
張子安無語道:“我說的是他的嘴硬,你們說什麼呢?”
說完,盯着曹穎霞,一臉的揶揄:“頭兒,周青想歪了我能理解,爲什麼你也能想到那個部位,你想什麼呢?”
衆人全都直勾勾的盯着曹穎霞,等着她繼續說下去。
曹穎霞又羞又惱,憋了半天說不出後面的話,突然捂着腦袋道:“哎喲,我頭暈,我睡會兒。”
言罷,直接靠着椅背,裝睡了起來。
只是,跳動的眼瞼和通紅的臉蛋,卻暴露了她此時心中的真實狀態。
秦韻和朱雅還有些莫名其妙,不理解其中奧妙。
張子安、鍾峯和王龍三人,卻都是噗嗤噗嗤的憋着笑。
張子安摟着王龍的肩膀,低聲道:“那天在陽臺上,頭兒總是不讓你說周青和灰心女鬼的詳細過程,但現在看來,她當時其實看得很仔細,而且印象很深。”
王龍連連點頭,小聲道:“那天可把我給憋壞了,我還真以爲頭兒不愛聽呢,沒想到……”
話還沒說完,裝睡中的曹穎霞豁然而起,一腳就向王龍那張笑的像個鞋拔子一樣的臉,踹了過去!
“有完沒完!”一腳把王龍踹翻,曹穎霞又對着張子安狠狠錘了幾拳:“你們皮癢了就告訴我,我給你們疏通疏通!”
打完張子安,曹穎霞虎視眈眈的看向鍾峯,鍾峯嚇了一哆嗦,連連擺手道:“頭兒,我可啥都沒說啊!”
“哼!”曹穎霞咬了咬牙,冷哼一聲收回目光,重新坐了回去。
王龍伸手擦了一把臉上的鞋印子,和臉上頂着一個熊貓眼的張子安兩人互相對視一眼,正襟危坐,乖的像是兩個小學生,不敢在發出半點聲音。
“噗嗤,哈哈哈哈……”
周青剛纔也是被曹穎霞突然的爆發給嚇到了,嚇得噤若寒蟬,沒敢吭聲,但此時看着兩人的慘樣,登時忍不住捧腹哈哈大笑起來,一邊笑,一邊指着兩人,淚水都溢出了眼眶。
“哈哈哈!”
車廂裏的其他人,在周青笑聲的感染下,也是一個個的笑出聲來,就連張子安和王龍也是看着彼此,大笑起來。
曹穎霞板着的臉,最後一個釋容,也是跟着其他人,一起明豔的笑了起來。
他們是生死同袍,都是可以把後背放心交給對方的戰友,自然不會在乎這種小打小鬧。
亦或者說,這種小打小鬧,更是他們友情過硬的一種體現。
是他們在經歷生死戰鬥之後,調劑心情的一種方式。
大家的笑聲越來越爽朗,越來越響亮,將方纔面對仇敵,歷經生死的壓力,全數釋放了出來。
前邊車頭的張雄四人,聽到他們的笑聲,壓抑的心情,也很快得到了調劑,雖然不知道後邊的這些乘客都在笑什麼,但也是跟着笑了起來。
“對了,我跟你講講,我之前看的一本書,那本書的主角老牛逼了。”張雄接過中年同事遞來的煙,興高采烈的又開始給對方講起了龍王贅婿的故事。
而後面車廂,等大家都笑完了,笑不動了,周青揉着隱隱發痛的肚子,突然道:“對了,曹姐,你怎麼知道,我那玩意兒很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