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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章戰神的誓言

    淄城市,天空陰沉。

    孝婦河大橋下。

    蕭牧之手持魚竿釣魚,表情淡然,眼神卻比天空更陰沉一絲。

    身後,數百黑衣彪悍保鏢一字排開,將整條河清場,連綿十公里,來回巡視如臨大敵。

    他手中魚竿輕輕一點輕抖,一條金色鯉魚驟然躍出水面掙扎。

    “時間到了,您該回去了。”

    身後一唐裝老人嘆了口氣:“老太太知道錯了,想您回去。”

    “回去?”

    蕭牧之嘴角露出一絲嘲諷:“那我是釣魚,還是被釣的這條魚?”

    唐裝老人眼神閃過恐懼,恭敬低頭不言,眼前男人,如同一座巍峨大山,沖天的桀驁,睥睨四野!

    霸主,這纔是真正的霸主!

    “永遠記住,我的命運,我蕭牧之自己說了算!”

    蕭牧之表情冷峻至極,手腕靈巧一抖,眼見金色鯉魚脫鉤躍入水中游走,嘴角劃出一絲冷酷弧度!

    所有保鏢身體繃直,一絲不動,如同石像一般,目光崇敬狂熱盯着眼前偉岸男人。

    蕭牧之!

    淄城巨賈蕭家長子嫡孫,第一順位繼承者。

    蕭牧之!

    華夏傳奇戰神,橫掃四野未嘗一敗,權勢財富滔天,宵小退避三舍。

    “回去告訴她,她生,或者死,與我無關。”

    蕭牧之劍眉之下眼神冰冷,淡淡吐出幾個字:“把我送入孤兒院的那一刻,我的命,天早已註定!”

    驟然一聲驚雷,炸裂羣山迴盪!

    “給我命的,是天,是這該死的命運,不是她!”

    蕭牧之驟然厲喝,揮手扔掉魚竿走入旁邊豪車之中。

    暴雨如驟瓢潑,所有保鏢單膝跪地目送汽車離去,在暴雨之中紋絲不動,如同一塊塊巨石木樁。

    唐裝老人僵直身子突然癱軟,噗通跪倒在地。

    他揚天喃喃,淚流滿面:“老爺,您做錯了,我們真的錯過了!”

    車上。

    蕭牧之掏出電話,電話對面恭敬:“查到了,她在淄城長大,東山醫科大畢業後分配到了一家民營醫院實習醫,可是現在要結婚了,對方是醫院投資方的公子。”

    他眉宇之間帶着一絲冰冷淡淡:“我不在,她怎麼能結婚?”

    “怎麼辦?”

    “當然是搶回來!”

    蕭牧之劃出一絲冰冷弧度,隨手掛斷電話。

    輕輕伸出右手腕,摸索一塊早已經斑駁沾血手帕,冰冷眼神驟然多了幾絲溫度。

    是她嗎,她竟然要結婚了?

    當年蕭牧之父母婚姻因受到家中反對,私奔逃離,顛沛流離吃了很多苦。

    十三年前,因父親車禍去世,七歲的蕭牧之被母親送回蕭家。

    母親跪了三天三夜,頭都磕出了血,只爲了信守父親的囑託讓兒子認祖歸宗,卻被蕭家老太太無情拒絕,亂棍打出!

    母親萬念俱灰,將蕭牧之送往一傢俬人孤兒院後跳河自盡。

    而蕭牧之在孤兒院受盡欺辱折磨。

    只有她,爲蕭牧之遮風擋雨,擋住蕭牧之,替他抵擋拳打腳踢,給他擦血。

    那一雙倔強而又溫柔的的雙眸,早已經印刻在了蕭牧之心中,成爲了他最高的精神信仰,像是一團火,在他堅持不下去的時候,不斷灼燒他的魂,疼!

    之後,蕭牧之被神祕組織帶走到一個荒蠻島嶼,接受了讓所有人聽到都會恐懼的惡魔訓練,五年,殘酷的競爭,殘酷的淘汰。

    喫飯會被下毒,洗澡會被暗殺,甚至睡覺都會被暗殺。

    一萬競爭對手,只要一個,只留一個,甚至所有教官都得陪葬死!

    造神計劃,只有神能活下來!

    最終,踩着屍山血海走出的只有蕭牧之,傷痕累累,傲骨錚錚,目光如劍,睥睨四野!

    蕭牧之的出現,令世界顫抖,所有羣雄匍匐在他腳下。

    又是一個五年,他已經是戰神,已經是踩着敵人頭顱狂飲豪醉的不死狂徒,所有人心中的豐碑。

    他累了,選擇了回國。

    從此狂龍戰神傳說也只存在於傳說之中。

    因爲蕭牧之忘不了她,忘不了那句誓言:“若我出人頭地,定鮮衣怒馬,娶你爲妻。”

    女孩笑,狂笑流淚,仰頭露出傷痕累累的脖頸看向別處,半晌吐出幾個字:“我等,你不來,我不老,不嫁,不死。”

    你怎能嫁?

    你,廖惜若!

    你是戰神的女人,你怎能失言,怎敢食言?

    窗外,暴雨如驟,雷電如虹!

    淄城,天韻莊園,號稱東山省第一富貴豪園。

    貴客如雲,豪車似雨。

    淄城着名的豪門沐家公子沐天豪娶親,誰能不來,誰敢不來?

    別墅二樓奢華書房之中,衆目睽睽之下,廖惜若一襲紅裙目光漠然坐在角落不發一言,如同一頭被人圍觀的孔雀。

    冷漠深處卻隱含無助,孤恐。

    沐父,號稱東山醫藥界第一商賈沐正淳眼神冷厲看着眼前沐天豪:“你缺一個解釋,破實習生不值一百萬。”

    “我喜歡她,我就要娶她爲妻。”

    沐天豪帶着一絲得意看一眼廖惜若:“她長得多漂亮,我心癢癢很久了,尤其是穿上醫生裝後,嘖嘖。”

    “漂亮女人只是玩具,發泄的工具罷了,根本不適合當我沐家兒媳。”

    沐母帶着一絲鄙夷冷哼:“一個孤兒院走出的下賤貨,哪裏配得上沐家地位,她能幫咱做什麼?”

    “行了,孩子喜歡也就算了,一百萬而已,當買了個玩具。”

    沐天豪眼神閃過倦怠,擺擺手嘲諷:“玩夠了,給點錢打發了就是。”

    “記住,你不能懷孕,因爲你這種賤貨當不起沐家血脈,你學過醫,自己要避孕。”

    沐母尖酸鄙夷惡狠狠戳着廖惜若額頭:“我們就算是藉此收回點份子錢算了,你別真當回事兒,你不配。”

    廖惜若一陣酸楚,緩緩閉上眼睛。

    其實沐家一切原本是自己的。

    廖家原本是祖傳的中醫世家,父親廖忠民更是譽滿東山省的杏林聖手。

    沐正淳其實早先拜師廖惜若的父親廖忠民,學醫二十年,最終卻利用廖忠民的老實巴交,套取了藥方後設計坑騙,最終逼得家破人亡,父母承擔不了壓力自殺。

    之後沐正淳成立醫藥公司,後來發展成東山醫藥行業龍頭,更是成爲淄城商會理事,在淄城權勢很大。

    膝下兩子一女,沐天生,沐天豪,沐天愛。沐天生主要做省外市場原材料生意,結婚娶了紡織大王馬三光的女兒。他原本是國外名牌大學肄業,因玩大了國外貴族女人肚子,被開除追殺,爲了遮醜,沐正淳花了不少錢。

    女兒沐天愛,自小叛逆,平時瘋玩也不顧家,只會花錢。

    而沐天豪,傳聞之中性格偏激乖張,小時候就被診斷出有妄想症,做事歹毒狠辣,曾經養過一條狗,因爲不夠聽話,直接扔進絞肉機活生生絞成肉泥,因爲跟人搶女人,被打斷了一條腿,至今有些坡腳,淄城有名的惡少。

    被他玩過的女人數都數不清,很多都已經精神失常,被迫背井離鄉。

    廖惜若眼神閃過一絲痛苦與壓抑,緩緩攥住拳頭,絕望的淚水緩緩流下……

    “大喜的日子哭什麼哭?”

    沐母沒好氣抓起一疊錢砸過鄙夷:“一個喪門星一樣的東西,給你錢,你不就是要這個嗎,都給你。”

    鮮紅的紙幣飄搖,灑落一地如枯萎花朵凋零……

    “行了,打扮一下出去接待客人吧。”

    沐正淳揹着手鄙夷冷哼;“女方來了多少人?”

    廖惜若咬住嘴脣緩緩搖頭,緩緩伸出兩根手指。

    “一個孤兒有個屁親友,鬼啊?”

    沐天豪冷笑一聲,惡狠狠在廖惜若胳膊擰了一下咬牙切齒:“給我笑,咧嘴笑,否則,你一分錢都拿不走,沒有腎源,你的死鬼奶奶就得等死。”

    廖惜若疼的微微皺眉打了個哆嗦,擦擦眼淚表情變得漠然。

    別墅廣場之上,衣冠楚楚賓客如同過江之鯽,四處恭維。

    沐正淳面色溫和走出,環視四周,微微揮手。

    廖惜若的姑父苟天德諂媚鑽過人羣低聲下氣笑:“怎麼樣,親家,我這個侄女不錯吧,那錢您看?”

    “離我遠點,我不認識你。”

    沐正淳帶着一絲厭惡冷哼,隨手擦擦被他碰過的地方,如同沾染了病毒一般。

    所有賓客發出雷鳴一般掌聲,紛紛恭維:“哎呀,恭喜天豪少爺。”

    “對啊,天豪少爺真好運,這麼漂亮的女人。”

    一賓客陰陽怪氣調笑,四周發出一陣鬨笑,都是情場老玩家,誰不知道誰?

    “各位,今天是我兒天豪的大喜日子,諸位給我面子,那真是令寒舍蓬蓽生輝。”

    沐正淳笑吟吟擺手:“話也不多說,下面婚禮咱們就開始吧。”

    四周掌聲歡笑聲響起,廖惜若情不自禁臉色煞白,腳步後退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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