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石別墅之中,黃阿貴志得意滿的看着施工地圖,目前進展極其順利,有的工地主體已經接近完工了,即將開始驗收。
“黃總,有人找,他說他叫冷如冰。”
一個小祕書急匆匆走進門道。
“哦,讓他進來吧。”
黃阿貴點點頭示意。
冷如冰走進門淡淡看了一眼:“我剛剛去過工地了,你們的施工進度不錯,但是遠遠不夠。”
“你什麼意思?”
黃阿貴皺眉冷哼:“我怎麼做,需要你教我嗎?”
“你的管理太鬆懈了,這樣一旦祕密被傳出去,那就是致命的懂嗎?”
冷如冰冷冷看了他一眼:“人多嘴雜,那麼多施工隊伍,一旦消息泄露出去,你就得死。”
“放心吧,不會的,我會加強出入檢查,盯着的。”
“但願吧,馬上加強管理。”
冷如冰冷冷看了一眼黃阿貴:“我已經發現了不好的苗頭,你看。”
他打開手機,拍攝了很多圖片,包括出入口,包括進料倉庫,甚至一些正在施工的地方,都有人打手機,甚至玩遊戲,其中有一張上,赫然就是李忠拿着手機四處拍照的畫面。
“看到了沒有,他在拍照,如果是爲了玩無所謂,如果是賣給基金會呢,你就得死。”
冷如冰冷冷呵斥一聲。
黃阿貴也頓時一驚,確實如此,他眼神陰冷起來掏出手機撥出:“馬上安排加強管理,從今天開始,進入工地收走手機,所有人隨身檢查。”
“另外,有幾個人給我專門盯着,一旦覺得有反骨,馬上給除掉。”
黃阿貴用手機將所有的圖全部發了出去陰隱隱:“尤其是那個李忠,打斷腿扔出去……”
天黑了,工地也到了下班時分。
整整一天,李忠跑遍了所有的工地,將真相全部拍攝了下來。
隨即趁着沒人,悄悄來到總部工地辦公樓二樓的資料室,打開所有的資料進貨清單拍照着。
就在此時,突然兩名保安闖了進來看到他:“你幹什麼?”
“我,我找點東西。”
李忠強笑收起手機隨手拿起一份圖紙:“我準備看看施工圖紙。”
“放屁,把手機交出來。”
一名保安眼神冷厲的伸手,李忠臉色驟然變了。
他拍了一天的證據,如果交出去那就麻煩大了。
他笑着掏出手機點頭哈腰來到保安旁,突然猛推保安,快步向外跑去。
“這是內鬼,抓住他!”
隨着一聲厲聲呵斥,十幾個保安衝過。
危急時刻,李忠想都不想直接從樓上跳了下去,一瘸一拐拼命向大門口跑去。
身後保安追了過來,他緊張的用力扣除手機的內存卡吞入肚子中,咬牙拼命的跑着。
“艹,反骨崽!”
一根鐵棍惡狠狠砸在他的後背上,直接將其砸趴在地,十幾個保安涌過掄起十幾根鐵棍反覆狂砸。
骨頭都被打斷了,李忠嘴角緩緩流出血來,但是他依舊憋着,臉色漲紅目光堅決。
李忠咬牙硬撐着默不作聲。
一個保安隊長帶着鄙夷踩住他的腦袋,躲過手機打開看了一眼,仔細搜查確實沒有任何資料的痕跡。
保安隊長冷哼一聲,將手機摔在地上,重重踩了一腳:“我們老總說了,你就不是個好東西,打斷腿,扔出去。”
兩個保安獰笑走過,惡狠狠提着棍子掄在李忠腿上直接將其腿打斷,擡着扔了出去。
李忠渾身是血躺在廢墟中,緩緩睜開眼,咬牙一步步爬着,身後留下長長的血痕。
……
臨近半夜時分,廖家。
突然響起微弱的敲門聲,廖紅梅狐疑的穿上衣服開門,眼前一個血葫蘆一般的人趴在地上聲音低沉:“找蕭哥……”
當看到眼前的人適合,蕭牧之頭皮都炸了,好慘。
渾身被打的鮮血淋漓,雙腿都斷了,硬生生爬到了自己家門口,要知道這可足足有好幾公里。
“李忠,是你?”
蕭牧之直接將他抱起來,看着兩隻被磨出骨頭的雙手眼神閃過滔天殺意:“誰幹的?”
李忠擠出一絲笑容,忽的噴出一口血,顫巍巍從血中撿起內存卡遞了過去:“你要的東西。”
看着沾血的內存卡,所有人心中震撼了,一個十八九歲的孩子啊。
“好,謝謝,不要說了,馬上去醫院,惜若開車,快!”
“不用了,我挺不住了。”
李忠憨厚的笑了,牙齒沾滿鮮血呼嚕嚕作響:“乾死那麼坑人害人的額狗日的,乾死……他們。”
說罷,頭一歪就此死去。
身後,廖紅梅哭成了一個淚人。
蕭牧之牙咬得咯咯作響,輕輕抱起感覺輕飄飄的李忠,聲音冰冷酷寒:“去基金會,通知所有人,我要公祭,親自擡棺!”
“我來擡。”
苟天德哭的想個孩子一樣,咬牙:“當長輩的給他擡!”
基金會門口,鋪成了白色天地,足足數百商戶齊齊到場。
李忠就巨大火紅的棺材躺在基金會門口。
蕭牧之眼神猩紅無比。
風烈烈,蕭牧之眼神殺意沖天:“看清楚,一個孩子,李忠,十九歲!”
周圍人有些莫名其妙,低頭議論紛紛。
“他爲了找到黃氏偷工減料的證據,硬生生被打死到了這裏。”
蕭牧之眼神冰冷酷寒,冷冷的舉起內存卡:“他在被人打成重傷,兩腿被打斷的情況下,爬了五公里把證據送到了我手中。”
所有人頓時轟然,帶着驚訝不可置信的表情。
“這個證據,也許會救了我們大家,這個證據會救無數的人,很多家庭。”
蕭牧之聲音帶着沉重:“你說他有多大的功勞?”
“那這份證據?”
“我已經安排人早就送去了上級部門,黃家的末日來了。”
蕭牧之淡淡冷冷道:“他們死定了!”
一箇中年人眼神泛起一絲感動,深深地鞠了一躬。
所有人表情凝重,深深鞠躬,致敬,一個有正義感的孩子。
遠處一輛中巴車緩緩駛過,李樹春緩緩走下車,身後跟着十幾個中年男男女女,嘴脣有些顫抖,看着眼前的李忠淚如雨下:“我的孫子啊。”
“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