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佛市,東山銀行總部之中。
幾十個中小股東冷冷看着陳宗新不發一聲。
“各位,這件事是個意外,我也不清楚會有這麼大的簍子。”
陳宗新語氣沉重:“但是目前咱們萊山的業務經營的還是不錯的,足以彌補這塊短板。”
“陳行長,你爲什麼授權停止跟淄城基金會的合作?”
一個小股東帶着憤怒:“你知道蕭牧之是什麼人嗎,他是國際銀行至尊客戶,這種客戶全球纔有幾個,你竟然推了出去?”
“我也是事後才瞭解到,不過放心,我會親自去登門拜訪,爭取挽回這一切。”
陳宗新額頭冒出冷汗,畢竟這個銀行不是他自己說了算,這麼多股東的心血都在這裏,肯定不願意砸了。
“晚了!”
一箇中年人憤怒的咆哮一聲:“你開除李巨就已經敲響了銀行的喪鐘,我真不明白,誰會愚蠢到選你當這個銀行的行長。”
“罷免他,讓他滾蛋。”
“哪有這麼簡單,媽的,讓他賠償損失,一個蠢蛋。”
瞬間羣情激憤,憤怒的股東恨不得吃了陳宗新,這個混蛋玩意兒,剛剛上臺就讓所有股東的收益瞬間縮水一半。
可以說直接犯了衆怒。
“我就說,老孫的行長當得好好地,東山銀行蒸蒸日上,你們非得他媽的罷免他。”
一個女股東帶着嘲諷冷笑環視四周:“他的戰略錯了嗎,你們好好想想吧,我宣佈,今天退股了。”
這個退股頓時引起軒然大波,雖然這個女股東股金很少,但是也是第一個從銀行退股的股東。
“你要去哪裏?”
“李巨在哪裏我去哪裏,我要投資城鄉發展銀行。”聽到這裏,所有人都愣住了。
“瘋了吧,城鄉發展銀行才屁大點地方,地方性的小儲蓄所,根本沒有價值。”
“對啊,你腦子真的進水了。”
“是嗎?”
那女股東帶着一絲嘲諷環視四周:“有一個至尊客戶,這就足夠了,東山銀行有嗎?”
她站起身冷冷的看了一眼呆若木雞的陳宗新:“一羣傻瓜!”
“我也退股了。”
“媽的,瞎了眼選了你這個傻X!”另外一箇中年人怒瞪一眼:“退了。”
陳宗新呆呆坐在會議室傻眼了。
這個國外財務專業博士,精通六國語言,自詡研究透了銀行學的高手,最終發現,自己什麼都不是!
……
廖家門口,一輛豪華賓利駛過,王陽明從車上走下,眼神泛着激動。
狂獅剛要上前敲門,王陽明目光陰沉下來:“我自己來。”
他快步上前來到門口,恭恭敬敬敲門。
門打開,正是蕭牧之。
“老太太在嗎,告訴它,小辮兒來了。”
王陽明眼神泛着一絲恭敬,蕭牧之點點頭:“老太太說了,只要您來,進來就行,不是外人。”
這句話讓王陽明眼眶發熱,差點兒哭出聲來。
他恭恭敬敬走進門,用力拍拍身上的塵土,擡頭看到李秀梅眼神泛起淚花:“大小姐,小辮兒給你請安了。”
噗通跪下,恭恭敬敬磕頭。
所有人都震驚了,狂獅眼神都泛起震撼。
叱吒東山的大佬,萬人敬仰的王陽明竟然給一個農村老太太磕頭,說出去誰信呢?
“哎呀,小辮兒,快起來坐吧,別那麼客氣,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
李秀梅也有些激動,站起身扶起王陽明:“六十年了,哪有那麼多老規矩啊?”
“以前真的不知道,要是知道,小辮兒絕對不會針對您的。”
王陽明眼神閃過一絲羞愧:“您家對我們家是有大恩的,這個不過分。”
“行了,起來說話。”
老太太一身傲然淡淡:“如今咱們一家人不說兩家話,牧之是我孫女婿,你得照顧啊。”
王陽明恭恭敬敬的站起身鞠躬:“我聽您的安排。”
蕭牧之倒是對王陽明另眼相看,這老傢伙雖然陰損毒辣,可是對老規矩是極爲推崇,從對老太太的態度上就可見一斑了。
“小兄弟,以前的事情咱們一筆勾銷吧?”
王陽明伸出手和藹的看着蕭牧之。
“行!”
蕭牧之也不矯情,本身他跟王陽明倒也沒有什麼深仇大恨,索性握手言和。
“對了,牧之,我能跟你聊聊嗎?”
王陽明示意蕭牧之找個每人的地方,蕭牧之點頭:“跟我來。”
兩人來到二樓房間,王陽明表情迅速嚴肅起來:“你在佈局,可是你的對手是誰?”
“阮家。”蕭牧之淡淡看了一眼王陽明:“別說你不知道。”
“當年的事情我知道一些的。”
王陽明點點頭:“從沐正淳開始,你正在緩緩地滲透,把阮家所有的棋子全部拔掉,我看的出來。”
“這不是全部,有些事以後你才能知道。”
蕭牧之眼神閃過一絲別人看不懂的東西:“這裏面很複雜,也許在未來你會懂。”
從廖家出來坐上車後,王陽明的嘴角泛起一絲笑意:“真的給我一個天大的機會。”
“乾爹,您就這麼放過了蕭牧之?”
狂獅微微皺眉,有些不解:“要我說,咱就跟他鬥到底。”
“愚蠢,蕭牧之是我們動不得的。”
王陽明帶着一絲舒心的笑意:“等我明白這個道理的時候,還不知道怎麼化解這個尷尬,沒想到機會來了。”
“下一步怎麼辦?”
“支持蕭牧之,不要跟他作對。”
王陽明淡淡道:“我也老了,他們怎麼折騰我不管,但是我不會折騰了,跟他保持良好的關係吧。”
很快,一個震驚東山的消息傳過,王陽明真正的金盆洗手,退隱的乾乾淨淨。
不僅如此,他還退出了東山商會,什麼事情都不管了,真正的灑脫了。
四大幹兒子也離開了東山各自發展,真正的退出了歷史的舞臺成了閒雲野鶴一般的人物。
……
萊山,某酒店之中,沐正淳臉色陰冷至極,沒想到啊,這老東西說撂挑子就他媽的撂了挑子。
沒有王陽明撐腰,所有人如同抽了主心骨一般,大眼瞪小眼了。
“我調查過了,這個李秀梅早年施恩與王陽明,逼迫他最終隱退,這次退了個乾乾淨淨,東山從現在開始真的就是戰國局面了。”
象幫郭凌峯嘆了口氣:“如今東山銀行的人也靠不住了,我們下一步怎麼辦?”
“我不管怎麼辦,只要不死就要死鬥到底。”沐正淳咬牙切齒:“我兒子那麼慘,女婿也完了,這口氣我能咽的下去嗎?”
“咱們現在不具備跟他斗的基礎,玩商業目前不行,”
包石柱側隱隱看着四周:“驅虎吞狼怎麼樣?”
“什麼意思?”
“我們得不到,那就誰都得不到,我知道王陽明陽川的仇家勢力龐大,也是王陽明爲什麼不敢走出東山的原因,我們找他幹掉基金會。”
包石柱的聲音帶着森然冰寒,冷厲一笑:“到時候我們合夥再把他趕出去。”
“你是說……”
“就是古道茶馬……”
包石柱嘴角露出一絲冷厲:“他們需要淄城,先讓他吸引淄城基金會,誰輸了對咱都有好處。”
“請神容易送神難啊。”
蔡弘有些擔憂:“這家勢力太大了,咱們不好控制。”
“咱們纔是東山省的地頭蛇,怕什麼?”
“我贊成,得不到就毀掉。”沐正淳牙咬得咯咯作響:“一定得毀了他。”
“好,我去。”
蔡弘嘴角露出一絲殘忍的笑意:“馬家要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