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號爲甲的日向寧次面無表情的跨入了日向族地,孤獨的行路聲在如今冷森的庭院中顯現的格外的刺耳。
在上次眼睛的刺痛中,不知不覺的讓他原本被矇蔽的心靈裂開了一絲的縫隙。往日的時光不斷迴盪在他的腦海,如今這熟悉又陌生的環境更是不斷刺激着他,讓他對於志村團藏的命令產生了些許的疑惑。
“這是我的家族嗎?爲什麼我會感到傷心?”
隨着不斷的深入,以及冥冥中傳遞過來的的查克拉中飽含的不甘與憤怒,更是不斷刺激着他的心扉。
“不該如此荒蕪,日向是木葉的第一強族。我是日向一族的天才,不!不是!
日向一族放棄了我的父親,我只是一個籠中鳥,一個宗家的影子。是團藏大人賜予我力量,解放了我的囚籠。
讓我擁有了爲父親報仇的機會,挖出宗家的白眼,證明宗家不過是羣廢物的機會!如今,我是甲,根部的甲!不是什麼寧次!”
別天神的洗腦終究佔了上風,寧次的心思再一次恢復了平靜,原本沉重的腳步再一次變得靈動輕柔,打破了寂寥的腳步聲再一次慢慢淡去。
不多時他已經來到了宗家的庭院,就在他準備潛入時,院中氣喘吁吁的舞拳聲,又一次讓他停下了自己的腳步。
那熟悉的氣息,讓他又一次陷入了沉思。
“她是雛田嗎?爲何要如此逼迫自己修行?她的進步好大,也許自己沒有背後力量的支持已經不如她了吧!”
他的心中涌起了一絲欣慰與愧疚,而爲他供給力量的那件武器,也彷彿如他一般傳達着欣慰與悲傷的波動。
不自覺的一絲絲酸澀涌上了心頭。
院中傳來了一聲嘆息,一個帶着疲憊的聲音隨之響起。
“雛田,不要如此逼迫自己了,日向……日向一族已經經不起損傷了!”
“這是日向日足的聲音!”
心中涌起了一股憤恨,就在寧次確定了目標想要動手時,雛田的回答卻又讓他有些猶豫的停在了原地。
“不!父親,我還沒有到達極限!我已經摸到了凱老師所說的感覺,也許不久我也可以修成小宇宙!”
昔日那個懦弱的少女,如今的語氣中只有堅定。
少女的回答讓寧次一怔,他突然想聽聽這個道貌岸然的人,又會說些什麼。
“哎!不要再逼迫自己了,雛田!如今家族落到如此地步,也都是我的責任,你不需要揹負這一切!”
那充斥着自責,悲憤以及些許頹廢的低吼,讓偷聽的少年心中閃過一絲快意。但供給他的那股磅礴的力量中所蘊含的屈辱和悲傷,也不自覺的感染着他的內心。
內心不斷涌現的情緒,再一次讓他陷入了踟躕。
而庭院內的對話還在繼續。
“不!父親,我是宗家的大小姐,我也可以揹負起家族的重責!如果我能早一步強大起來,也能更早換回寧次哥哥!更能守護我想要守護的一切!”
“原來,我連自己的女兒都沒有真正瞭解過嗎?”
自嘲而帶着些許釋然的笑了笑,日向日足不禁低喃道:“日差,原來我一直這麼愚蠢與懦弱嗎?我辜負了你的囑託,也愧對了你的守護啊!”
日向日足的話語,再一次點燃了寧次心中的怒火,心中的迷茫也隨之被仇恨所代替。
一道金光彷彿利劍一般,劈開了牆壁的阻隔。
“你不配提起他的名字!”
踏着破碎的牆壁,穿過了瀰漫的煙塵,寧次來到了院中,冷冷的看着廊亭上頹廢的男人,語氣中毫不掩飾自己的憤怒。
“寧次!你回來了!”
“寧次哥哥!”
兩個聲音,卻懷着相同的欣喜。
但少年的眼中閃過了一絲複雜後,又恢復了冰冷漠然的模樣。
歸家少年的冷漠,讓院中的兩人不由一愣。
日向日足臉色複雜的看着冷漠的寧次,語氣乾澀的說道:“寧次,你來這裏是爲了向我復仇嗎?”
“甲!我叫甲!我來這裏只爲奪取你的眼睛!”
冷漠的聲音,確認了到來的目的。
也讓日向日足慘然的一笑,擡手阻止了少女想要護衛在他身邊的動作,日向日足只是顫抖着手,從懷中摸出了一份皺皺巴巴拼接在一起的信件。
“這是當日在火影樓裏我想要交給你的東西。”
看着無動於衷的少年,日足帶着些許懇求,將手中的信件又向前遞了遞。
“我不想爲當年的事情辯解什麼,如今的一切也證明了日差的犧牲是多麼的不值!我終究辜負了所有人!我……對不起!”
一聲對不起,再一次攪亂了少年的心緒,不自覺的接過了老舊破碎的信件。
寧次又是一怔。
“爲什麼我會有釋然的感覺,爲什麼我要接過他的東西?爲什麼我不想動手?”
猶疑再一次涌上了心頭,冥冥中的力量再一次讓寧次感到了雙眸刺痛。
就在他捏緊了手中的書信,準備離開時,日向日足猛然挖出了自己的雙目,跌跪於地,緩緩的將那兩顆眼珠遞到了身前。
“拿去吧,當年一切的起因,就讓這一切在這雙眼睛裏終結,日向一族就剩你們三個年輕人了啊!原諒你的兩個妹妹,好麼?”
看着遞到面前的那雙帶血的眼珠,看着那空洞的恍如帶着血淚的蒼老面容,看着那神似自己父親面目所流露出的祈求,寧次茫然無措的接過了老人手中沾血的雙目。
看着老人猛然變得釋然的笑容,看着驚呼着撲到了老人身邊的少女,看着那嬌小少女流露的悲痛,看着那堅強少女滴落的點點晶瑩。
這一切都讓少年忘卻了雙眼的刺痛,不顧一切狼狽的逃離了這陌生又熟悉的家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