掙扎的手漸漸無力,怨毒的聲音磕絆着訴說着不甘。
冷冷的看着胸口沒有了起伏的老者,寧次恨恨的甩手將他扔到了一旁。包含着怨毒與殺意的轉過身,看着依舊高坐的身影,沒有理會一旁詫異的木葉忍衆。
“不甘心?我每日每夜都在傾聽着不甘吶!”
“脫去了籠中鳥的你,看來有了前進的動力了嗎?”
轉着眼珠掃了掃摔在自己面前的屍身,我愛羅不由嗤笑了一聲。而後直視着那怨毒的目光,有些戲謔的問道:“爲何要如此怨恨?”
“爲何?”
面對那淡漠的眼神,聽着那戲謔的話語,寧次又回想起了那叢林中,噩夢的開端。
垂下眼眸,看着匍匐的團藏,他的眼中閃過一絲的痛苦。輕撫了一下光潔的額頭,話語中不禁帶着些許的後悔。
“他說是他造就了這雙眼睛,呵呵!可是自從我清醒後,我就明白,你纔是開啓了地獄的罪魁禍首!而他,不過是一個自以爲是的小人!”
“原來如此嗎?不過,你想的也沒錯。雖然執行方面有些疏漏,但是如今看來,甚至出乎了我的意料的不錯!”
我愛羅垂下了眼皮,低笑着點了點頭。
“我還記得那時候你是多麼迷惘,多麼羈信宿命不可掙脫。嘖嘖!一副被有形的囚牢囚禁的不甘的天才模樣啊!”
再一次擡起來眼,看着寧次那光潔的額頭。那銳利的目光,更像是在直視着他發內心。
“區區一個籠中鳥,便讓你絕望至死。看不到自己的前路,找不到想要奮進的目標。那麼現在呢?揹負着全族不甘與憤怒的無形之牢的滋味如何?”
“我每日每夜都在無間!”
一聲怨毒的嘶吼,伴着劈地金芒,劃開了天幕,劈向了造就一切的禍首。
“住手!”
但還不等他的攻擊觸碰到我愛羅,一道綠芒,伴着綱手的喝止,就擋在了他的身前。
寧次看着抵住自己攻擊的綠影,稍稍一怔,而後臉色猙獰的質問道:“爲什麼?老師!爲什麼你要擋在我面前!”
掃面對寧次那傷心的眼神,邁克凱有些踟躕的看了看自家的火影。
“寧次是嗎?”
看了眼依舊氣度從容的風影,又掃了掃輕鬆抵禦住了那犀利金芒的凱,綱手稍一權衡後,還是委婉的開口道:“今天是木葉與砂忍和談的日子,而且風影是木葉的客人。木葉不能坐視他被襲擊,更不要說是被木葉忍者襲擊。
少年,你清理了木葉的叛逆,現在該回家好好看看了,日向族長可是一直期盼着你回去呢!”
“家?”
綱手的勸解讓寧次一愣,回想着渾渾噩噩之時,從那一夜老朽的佝僂身影手中,在自己一直嫉妒與守護着的妹妹面前,奪取自家血脈的醜態。
這些不堪,更是在背後瘋狂嘶吼着復仇的力量蠱惑下,被放大了無數倍,矇昧了寧次的理智。
“我哪裏還有什麼家啊!”
感受着手上更爲沉重的壓力,看着面色猙獰的徒弟,凱嘆了口氣,而後猛然怒喝了一聲。
咆哮的風龍隨着凱的動作平地而起,一瞬間就,撕碎了寧次手中的金光。
看着被咆哮而上的風龍撕碎的攻擊,寧次眼中的恨意更甚,他嘶吼道:“爲什麼?你明明擁有這麼強大的力量,卻要阻止我復仇?爲什麼我族滅絕時,不見你阻止?爲什麼我落入那個匹夫手中時,你漠不關心?難道只有李纔是你的徒弟嗎?”
“我……哎~!”
本就不善言辭,諸般的陰差陽錯,神經本就粗大的凱,如何能明白木葉前些日子裏面的陰謀詭計?
更不要說人心本就偏頗,面對着寧次的質問,凱一時間無措的停滯了動作。
而襲擊者卻並未在意凱的遲疑,在背後磅礴的力量加持下,慢慢漂浮在了空中,周身更是披上了一層淡綠色的能量外衣。
驚歎的看着寧次如今的模樣,我愛羅不由正了正身子,輕輕的拍着手站了起來。
“不錯!很不錯!可惜,你還是沒有真正控制住背後的力量,但也有了讓我嬉戲的資格!”
直穿天穹的金光,在那渾身如披着蒸騰火焰的身影手中凝聚。
“小心!這次的威力不必剛纔!結界班,加大封印力度!”
綱手看着那升騰的力量,驚駭的呼喊了一聲後,掃了眼自來也和兩位顧問,厲喝道:“四赤陽陣!”
沒有關注幾位木葉領導者的動向,也不在意隨着他們四散的動作,而再一次升騰起的紅色光壁。只是憤恨的看着我愛羅那泛着笑意的面龐,在手中力量積蓄到了頂點時,一聲厲喝之中,劈向了徐徐向着自己走來的身影。
“金輪轉生爆!”
面對劈落的金色光劍,也沒有在意那撕裂了的赤,紫光壁。我愛羅只是單手輕擡過頂,那劈開了衆多忍者防禦的狹長光劍,一如方纔般,戛然而止。
“不夠呢!一點都不夠,瞧!它連我手上的油皮都無法擦破呢!”
以託天之姿,微擡着頭,戲謔的看着天穹上的身影,縹緲的語氣中,帶着無盡的輕蔑。
奮力的催動着自己的力量,冥冥中的力量,更是肆無忌憚的加持在他體內。
然而一隻手,恍如天塹,難越分毫。
“爲什麼!爲什麼?如此強大的力量,還無法讓我殺了你這個惡魔?我不信,我不信!”
難越的天塹,瘋狂的嘶吼,劈落的光劍霎時又粗大了幾分。那磅礴的力量更是貫穿了大地,震動了四方。卻依舊劃不開,那一隻光潔的手掌。
“因爲你還不夠強啊。”
一聲輕語,再一次刺痛了寧次的內心。
不夠強,所以只是絕望的成爲籠中之鳥。不夠強,所以成爲了他人玩弄的傀儡。不夠強!所以只能看着自己的仇敵逍遙。不夠強!所以只是對方玩耍的目標!
“原來我還是不夠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