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男子自語道。
此人名叫趙波，是北極熊視頻網站的運營總監。在炎國有三大視頻網站長期霸佔着行業前三，而北極熊就是其中的翹楚。
視頻網站的盈利模式主要是用內容來吸引客戶辦理會員或是劇集的超前點播。
如此，
一般在院線大火的影片都會成爲各大視頻網站搶奪的資源。
“但現在.......”
靠在椅背上，順手將菸頭狠狠掐滅，趙波又看了一眼菸灰缸旁邊的手機。
這幾天他已經接到了好幾位行業重量級人物的電話，這幾位都有意無意的提到了幾大短視頻之前發聲明抵制張躍的事情。
總之意思很簡單，
一個部《唐伯虎》或許能給網站帶來不少好處，但丟失的卻是尊嚴。
這還不算，
幾位大佬更是表明了自己的態度，以後凡是張躍以及飛天傳媒出品的項目，他們都不會接受。
“怎麼辦？”
起身，踱步，思忖了許久，趙波終是拿起筆在節目單上狠狠的劃了一道。
“和一部《唐伯虎》比起來，應該是整個娛樂圈更重要一些......如果執意上線這個，很有可能會撿了芝麻，丟了西瓜！”
自語後，
趙波當即拿起了電話。
..........
燕城，
月落，日升，
第二天，上午九點的時候，張躍剛剛起牀洗漱完畢，門外就響起了敲門聲。
打開一瞧。
不是別人，正是燕臺臺長劉銘，他旁邊還跟着一位老者，梁羽。
“張導，這位就是昨天給你提到的梁教授.....”
劉銘打了個招呼主動介紹。
“梁教授您好，裏面請！”
張躍亦是握了握手。
燕城電視臺給張躍安排的是最高檔的套房，有專門會客的客廳。
幾分鐘後，三杯清茶上桌，才正式坐了下來。
“劉臺長，您昨晚上說劇本那邊.....是有什麼問題嗎？”
張躍說道。
昨晚上劉銘打過電話自是知道來意。
“問題.....是這樣的！”
略作沉思，劉銘開口，
“張導，你的這個劇本其實並沒有任何問題，按照梁教授的說法就是神作，只要拍出來肯定能在國際上獲獎！但......裏面表現出的人性太.....
不瞞您說，我看完劇本上幾個小時都沒能從裏面的情緒裏緩過來。”
“哦？那劉臺長的意思是？”
張躍眉頭微微一皺。
話說，當初燕城電視臺的要求就是既能獲獎又是農村題材的。
而且想要在國際上獲獎不表現人性惡的那一面幾乎就是不可能的事情，時至今日，還沒見那一部戲劇能夠斬獲國際大獎。
“張導，您看....能不能再換一個劇本？”
劉銘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
這次屬實有點對不起張躍，人家本來就是看在劉大歡的面子上纔過來幫忙的。結果自己這邊的要求還那麼多.....
“換劇本？”
“張導，實話說這個劇本真的是神作！但的的確確不太適合主流電視臺來製作，如果您這邊願意割愛的話，我們電影學院願意出高價買下這個劇本給學生做教材使用。”
“啊？你們要買這個劇本？還要做教材？”
張躍意外。
“嗯！您看.....能否割愛！您放心，我們這邊絕對能給到您滿意的價格。”
梁羽再說。
“可....梁教授，實話說，這個本子是不錯，但用來做教材是不是......
畢竟，這個本子需要拍出來才能將人性的陰暗面表達到極致而且還需要一些演技非常高明的人才能詮釋這個劇本的真諦，
如果單純的拿劇本去給學生做教材，那還不如讓學生直接去讀四大悲劇。”
摸了摸下巴，張躍很是認真的開口。
hello，樹先生既然是劇本，那就必須用光影的形式表現出來纔是正兒八經的神作，僅憑劇本老感覺會差些什麼。
“拍出來才能更好的表現人性？”
梁羽一頓，
片刻，再看向張躍的眼神已經不僅僅是求劇本那麼簡單，更多的還有佩服。
“張導高見，是我見到了好東西太心急了，沒錯，只有拍出來才能在感官上更具有代入感，才能將這個劇本發揮到極致。”
他如是說道。
“梁教授.......您.....”
聽到二人這麼說，一旁的劉銘懵了。
什麼情況？
不是說好的要買劇本？怎麼張躍才用了兩句話就說服了梁羽......難道要繼續拍這部電影？
“張導，那您看這樣行嗎？我回去了和學院的領導商量一下，如果可以.....我們電影學院願意出資將這部電影拍出來！不上線，單純的就是爲了給學院的學生做教材！”
微微擺手，梁羽示意劉銘不用着急。
電影學院這邊每年都會有專門的項目經費，數額很客觀。
“這樣........”
張躍端起茶杯小抿了一口。
來燕城就是爲了還人情的，如果這部戲給了電影學院，燕城電視臺這邊肯定還要另外再豬準備一部。
一來二去，沒有個三四個月根本別想回魔都。
“梁教授，那您看這樣可以？這個劇本我可以將版權賣給電影學院，至於執導就讓你們學院導演系老師們去做怎麼樣？
他們肯定能把這部電影拍好！
我這邊現在已經和燕臺簽訂了合同，既然這個本子不適合還需要再打磨一個新的劇本。”
回神，
張躍回道。
燕城電視臺的這個忙肯定是要幫到底的，不然後面都不好意思再見自己的老哥。
“我們學院導演系的老師？”
然而張躍不提還好，一提，梁羽的臉上瞬間滿是苦笑。
學院裏的老師都是學術派，理論知識一個比一個強，但真正讓他們去拍就沒有一個能拿的出手的作品。
行業裏還有一句話，如果真是一個很牛叉的導演都去市場裏拍大片了，怎麼可能還會繼續待在學校當老師？
“就是.....梁教授，我覺得張導說的有道理。你們學院那麼多的頂級教授，肯定能拍出來想要的效果！最主要的是.....張導現在的身份是一個社會導演.....去你們學校執導的話肯定會會引起一些議論。”
一旁，
劉銘亦是跟着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