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慮到凌百度的慷慨,江巖非常認真地思考,要不要去林斌、雷鳴和田明建那裏也敲一敲竹槓。
他們給的東西,自己不一定能夠用得上,但是可以獎勵給學生們,那麼多學生跟着自己兢兢業業,像三個班級的班長和團支書,還有學生會的三個團成員,總不能白乾吧。
不能虧待身邊人,這是江巖爲人做事的一條鐵的準則,眼看着這學期過去大半,也是時候替他們都琢磨一些收穫了,再怎麼說也不能在學期結束後,讓他們空着手回家過年。
林斌和雷鳴倒還無所謂,要不要都行,田明建這位老院長可不能放過,他作爲生科院的老領導,給生科院學子搞點福利,也理所應當。
正在思索向田明建索要點兒什麼的時候,王暖暖突然捅捅他,不可思議地問道:“你還要拍宣傳片,哪有時間背詞啊,明天真能記住四分之一?”
剛纔跟凌百度討價還價的時候,江巖並沒有刻意躲開王暖暖,所以她一切都聽得清清楚楚,對於王暖暖的疑問,江巖本能地搖搖頭,“這誰知道,試試唄。”
王暖暖一副看傻子的模樣盯着江巖,從鼻孔裏哼一聲,“胡吹牛,你就不能跟他少說一點嗎,這下你明天背不出來,他還能給你好處嗎。”
“我故意的。”江巖淡淡道:“完成學校分擔的任務是老師的責任,怎麼能真的討價還價,我那樣只是爲了亮明一下態度。”
王暖暖撇撇嘴,“怪人!”
你纔怪人呢…江巖暗自腹誹,這是學校內部的事情,跟你有什麼關係,純粹是瞎管閒事。
他沒有再理會王暖暖,而是又把主持詞重新看一遍,只不過,這一遍跟上一遍完全不同,“小AI同學,記憶輸入。”
隨即,主持詞的每個字眼,都像是被刀刻斧鑿一樣烙印在他的腦海中,完全轉化爲他自己所熟知的內容。
“嘿,你這人也太現實了吧,怎麼還背起來了,人家那邊有好處,你就優先揹他們的詞兒,腳本記住了嗎?”王暖暖憤憤地江巖眼前揮揮手,還把他的手機屏幕捂住。
“你管的是不是太多了啊。”江巖無語,“你就老老實實負責好化妝就行,我自己怎麼安排是我的事情。”
“怎麼是我管得多呢?”王暖暖憤憤不平道。“我是你的全程跟妝,你不下班我沒法下班,你不休息我也不能休息,你不先背腳本,等會兒拍攝的時候老是忘詞,耽誤了進度,我也得一直等着。”
“哦。”江巖想了想,王暖暖倒是並非沒有道理,這次不能說是管閒事,便說道:“你放心吧,耽誤不了,詞兒都記住了,肯定一遍過。”
“嗯?”王暖暖嫌棄地看向江巖,“你糊弄鬼呢,那好幾頁的腳本,你就剛剛纔看一遍,怎麼可能會記住呢!我跟你說啊,趕緊背腳本,要不我等會兒就不給你好好化妝。”
“隨你便。”江巖無所謂地說道,旋即又繼續翻看主持詞。
江巖渾不在乎的態度頓時讓王暖暖爲之氣結,她握着拳頭在江巖眼前連連揮舞幾次,但江巖絲毫不爲所動。
江巖只覺得自己耳邊像是被一羣蒼蠅狂轟亂炸似的,不得已再次召喚小AI同學直接過濾掉王暖暖的聲音。
而王暖暖見這一招並不奏效,仍不放棄,開始拉着江巖的胳膊不住地搖晃。
江巖仍是不理,但王暖暖也只是有股子韌勁,像是叫魂似的,“江巖、江巖”叫個不停。
校慶典禮期間,沒有人能坐視旁觀,幾乎全校所有的學生都有任務,人人都在行動,而校園門口自然是人來人往絡繹不絕。
江巖和王暖暖在校門口的舉動,很快就被不少同學看到,時不時就有議論聲傳進江巖的耳中。
“那不是江巖老師嗎,那個女的是誰啊,大白天對江老師拉拉扯扯,真不害臊。”
“對啊,看着年齡不大,還化着濃妝,肯定不是什麼好女人。”
“江老師怎麼會跟這種人糾纏在一起啊?”
“誰知道啊,看着這女的長得還不錯,不會是江老師的女朋友吧?”
“怎麼可能,這女的長的只能算不錯,但是跟楊珊老師一比差的遠了,江老師怎麼可能會不找楊老師而是找她啊?”
江巖聽着種種非議,心中不禁無語,再對王暖暖不理不睬,放任她這樣下去,顯然不行,只得說道:“你別搖了,我跟你說腳本都背會了你還不信,這樣吧,你提問一下,看我能不能給你背下來。”
王暖暖狐疑地停手,“你真背會了?”
她旋即從江巖手中奪過腳本,隨便翻開,試探問道:“第三頁什麼內容?”
“直接背一頁也太麻煩了,你直接說哪一行吧。”
“第二行?”
“學校雖僅有百年曆史,但據古籍所載,千年之前,此處便有學舍坐落…”
“我去,真一字不差!”王暖暖驚訝出聲,旋即又道:“第四行!”
“蓋孔子周遊列國之徑…”
王暖暖瞪大眼睛,一副見鬼了的神情,說道:“你真是第一次看這個腳本?”
江巖攤攤手,“不然呢?”
“你過目不忘?”
江巖沒有回答,說道:“這下我可以繼續看主持詞了吧?”
王暖暖神情一滯,“那你明天肯定能把主持詞背下來,剛纔爲什麼騙我?”
“我沒有騙你啊,你自己不信,我就是隨你的話那麼說罷了。”恰在這時,韓風朝江巖招手,示意他過去,江巖擡步走了過去。
望着江巖的背影,王暖暖咬牙切齒,爆喝一聲:“江巖,你個騙子!”
王暖暖這一聲如春雷初綻,驚到附近不少來往的學生。
幾名學生下意識朝她望去,相互對視,彼此都有些不敢置信,“聲音這麼幽怨,難不成江老師負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