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轉站裏小男孩皺着一張小臉說【夕夕,我剛纔去調了一下男配的面板,發現治療進度居然只有3%!】
今夕把長髮用飄帶綁成馬尾,淡淡哦了一聲。
【夕夕你不奇怪嗎?按理說系統出產的草藥,吃了這麼多副,不可能治療進度只有百分之三的。】
“很正常啊。”
今夕看了眼窗外,笑容不變,在心裏回答951:“因爲謝清允根本沒喝我開的藥。”
951卡機了一會,然後就炸了。
【什麼?!夕夕你每天給他熬的藥他竟然不喝!他這些天難道都是裝出來的?他其實一點都不相信夕夕你!】
951共情了,951氣的快要短路了,哭唧唧的說【男配太無情了,夕夕你還是快走吧,他把你留在這裏肯定有什麼陰謀。】
被病毒系統綁定的時候,夕夕就已經很悽慘的走過這個世界了,951真的不忍心看她重蹈覆轍。
今夕還沒說什麼,951自己把自己氣的在中轉站打滾。
今夕淡定的走出房間往前院走,在心裏和951對話:“其實我早就知道了。”
951停止了打滾【夕夕你早就知道了?那、那你這幾天還……】
951有點酸,盤腿坐了起來【他都不相信夕夕,夕夕還每天給他煎藥,對他那麼好……】
今夕彎起眉眼,“沒有對你好。你不是一直想嚐嚐人類食品嗎,更新中轉站裏新的更新包,就能喫到了。”
頹廢了還沒一分鐘的951蹭的跳了起來,膩歪了好久,歡天喜地的更新去了。
今夕低笑了幾聲,951當然猜不到,那個傻子其實是爲了多留她一些時間,才故意不喝她開的那些藥。
這傻子一輩子也就只會這一個套路,簡直百試不爽。
若不是今夕早就見識過百八十次,恐怕也要被他矇騙過去。
好久沒看他使這一招,今夕倒還真有些懷念。
不知不覺中,走到了前院,瞥見謝清允的身影,今夕臉上的表情很快收斂了下去。
懷念歸懷念,這傻子浪費了她那麼多珍貴的草藥,這賬她記住了,早晚讓他還回來。
一刻鐘後,二人的馬車平穩的駛向鬧市。
很快就抵達了西街的戲臺子前,謝清允和今夕都帶着幕籬,被掌櫃的引領到最前座。
掌櫃笑的十分殷勤,“二位貴客看好,這可是我們這兒最好的位子,待會兒連上頭雜耍人的臉都看得清楚!”
戲樓裏的小廝端上茶水和點心。
掌櫃的推到今夕面前:“姑娘您請,這是我們這兒的桃花蜜和栗子糕,全城獨一份兒的!您嚐嚐。”
“掌櫃的客氣了,您招呼別的客人去吧。”
“誒!”掌櫃的連忙點點頭,起身時和謝清允對視了一眼,便弓着身去了後臺。
還有一刻鐘纔開場,戲樓裏的栗子糕味道的確不錯,不一會兒的功夫今夕就吃了半盤。
正百無聊賴的時候,更新完更新包的951出現了。
他抱着一堆零食,坐在中轉站,撿了這個撿那個,高興的不知道該喫哪一個纔好。
不過他也沒忘了正事。
【夕夕,剛纔我更新完出來的時候,看了一下男女主,發現他們離這裏很近誒。】
二人打扮的很貴氣,只是一樣帶着幕籬,看不清模樣。
男人很是體貼的將女人圈在懷裏,二人一同坐了下來。
就是這麼巧,偏偏就坐在今夕他們的邊上。
中間只隔着一條窄道,背對着今夕的男人正溫柔的詢問:“婉婉,聽說這裏的桃花蜜很好喝,我特意訂了一壺,給你嚐嚐。”
今夕轉了轉眼珠,忍俊不禁,在幕籬下無聲的勾了勾嘴角。
傻傢伙是越來越心機了。
坐在今夕邊上的謝清允攥緊了拳頭,黑紗下的眼神陰沉的能滴出水。
她看着謝鶴溪笑了。
果然還是忘不掉他是嗎?
難道這段時間的接觸,真的和以前一樣,都是爲了殺他的騙局?
謝清允深吸了一口氣,搭在輪椅上的指尖衝着後臺的方向,打了個手勢。
戲開場了。
這個雜耍班子前不久纔剛來京城,租下了西街的戲樓,開了好幾場表演,吸引了不少的觀衆。
什麼吐火吞寶劍,即便是坐在最前面,都看不穿他們耍的把戲,技藝果然是精湛。
像這種古文明,在星際早已成爲歷史,今夕很少能見到,看的津津有味。
那邊謝鶴溪和木婉唐也看的認真。
眼看這把戲到了高潮,後幾桌的看客都站起來叫好,局面有些失控的時候。
正在表演口吞寶劍的藝人,突然持劍衝了下來。
一左一右,閃着寒光的寶劍直指謝清允和謝鶴溪的心窩!
叫好聲變成了尖叫聲,後排的看客全部往出路涌去,局面混亂不堪。
今夕拍案起身,一腳踹在刺客腕骨上。
她眼中帶着怒火,在面紗下冷睨了一眼謝清允。
這傢伙真行,演個戲還力求逼真,那人來勢洶洶,劍頭是直指他心口的,不偏不倚!
若沒有謝清允的授意,他的人怎麼可能敢!
他是真拿性命來賭沈今夕的選擇!
今夕直接氣笑了。
她將滿肚子的火撒在了眼前拿刀的‘刺客’身上。
她踢飛了他的劍,也不去撿,赤手空拳揪着他一頓暴揍,哪裏疼打哪裏。
別以爲她認不出來,帶上個人皮面具,手上的習慣是不會變的。
這驚蟄平時不靠譜也就算了,這種事也敢真聽謝清允的,該打!
今夕這邊是她打的驚蟄嗷嗷直叫,那邊的霜降則是壓着謝鶴溪打的。
謝鶴溪剛剛痊癒,根本沒法放開手腳,今天又是偷偷和木婉唐出來,連個能幫忙的人都沒有。
舊傷剛好,又添新傷。
看得出霜降領命,是衝着拿謝鶴溪的性命去的。
可謝鶴溪是這個位面的男主,是絕不可能被霜降殺掉的。
剛纔跑掉的看客已經報了官,京畿衛以最快速度趕來,腳步聲已經到了門外。
謝清允目的已經達到,只是沒殺掉謝鶴溪,他面上閃過一絲可惜。
暗中給了霜降一個手勢示意他可以撤退。
霜降便故作不敵,迅速跑掉了。
臨走前才從今夕手裏,救下被打的鼻青臉腫、面具險些都掉下來的驚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