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明白，落英的這句話，不是詢問，更不是邀請，而是交換！
交換的籌碼，就是十閣主和秦長風的命！
只是落英先打出了籌碼，讓他沒有了選擇的餘地。
不過就算是有，他也會毫不猶豫的選擇兩人的命！
“我會去的！”
沉默着，楚然心中低低的自語了一句。
在很早之前，他的心中，就產生過從軍的想法，在家族中的時候，修煉之餘，他就曾看過不少兵書，對馳騁疆場、斬敵衛國之事，充滿嚮往。
或許是父親當年對他說過的一句話：“大丈夫，當手提三尺劍，從軍報國！”
也或許，是因爲當日，姬夢嵐提及天威大將軍的時候。
更或許，是那一日看到落英率領鐵騎衝殺於敵陣之中的情形。
還有可能是，身爲男兒，骨子裏就存在的熱血。
總之，孤身架馬入軍營，馳騁沙場斬首級。
他，夢寐以求！
“你想從軍？”
一旁，秦湘兒看到楚然眼中的炙熱，不由得一愣。
楚然淡聲說道：“有何不可？”
“並不不可！”
秦湘兒轉身，同樣看向揚塵而去的鐵騎軍團，眼中似有憧憬：“倒是很想見到，你身披戰甲，縱橫疆場的模樣，只是，武修界的天之驕子們，做這樣選擇的人，並不多。”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不過在我眼裏，他們不過就是一羣心中無國，妄想憑藉修煉一飛沖天，從而離開這個生他們、養他們的小地方，前往更廣闊的天空。殊不知，沒有國，何來家，又豈會有他！”
楚然的話，讓秦湘兒愣住了。
看着少年說話時，眼中散發出的那種光芒，竟不知不覺中，有些呆住了。
“是啊，楚公子說的沒錯，沒有國，何來家！家爲本，國爲基，如果連基石都崩塌了，本豈會還在？忘基失本，已成現狀，可悲可嘆！”
秦長風和十閣主，緩步走了過來，聽到楚然的話，皆心有所感。
“楚然謝過兩位出手相助！”
楚然對着走來的兩人，躬身深施一禮。
“楚公子不必如此！”
“今日若沒有楚公子，或許我二人，已經成爲十四公主手下亡魂了！”
兩人扶正楚然。
楚然雙手抱拳，滿面嚴肅：“不管怎麼說，今日之事，我楚然牢記於心，日後但凡有事，只要我楚然力所能及，必傾力相助！”
“如此，足矣！老夫還有事，就此告辭！”
十閣主聽聞此言，不住一聲大笑，隨後凌空而去。
“那我也走了，楚然侄兒和小女，就多聊會！”
秦長風說完，也踏空而去，一道傳音，落入秦湘兒腦海中：“帶楚公子來丹寶閣！”
“恭送兩位！”
楚然抱拳拜別。
待得兩人身影消失之後，秦湘兒對着楚然淺淺一笑：“楚公子，家父如此熱情相邀，想必公子不會拒絕吧？”
“丹寶閣嗎？”
楚然想了想，隨後點頭道：“自然！”
來大荒城，是買丹鼎和一些藥材的，就算秦湘兒不說，丹寶閣也是他的首選。
煉丹所需要的東西，恐怕沒有哪會比丹寶閣更齊全了。
隨後，兩人便直接朝着丹寶閣的方向走去。
街道上，已經陸續出現了很多身影。
不少人都看到了剛剛大戰的一幕。
“這少年……好像是當日大荒城內，衝入北莽亂軍中的少年英雄！”
“沒錯，就是他！當日我看的清楚！”
“她旁邊的女子，好像是丹寶閣的大小姐秦湘兒！”
“這兩人走在一起，還真是郎才女貌啊！”
“才子配佳人，不外如是乎！”
……
在街道兩側人羣的議論聲中，兩人消失在了街道盡頭。
……
大荒城，程家府邸。
程家幾乎所有的高層，都已經到了主殿之中。
主位旁，立着三名老者。
三名程家老祖，皆在。
老嫗隨後站起身來，看向衆人，略帶嘶啞的聲音，道：“今日之事，你們也都知道了，待老婦死後，程家就交由你們手中，記住，那個名叫楚然的少年，必須死，他若不死，程家必有傾覆之憂！”
“是，老祖！”
聽到這話，殿中衆人，盡皆跪伏在地。
“再有，洛夫子、十四公主皆與此子有些關係，你們要記住，在殺此子之時，必須要以正當手段，不可招惹到這兩人，爲程家引來滅頂之災！”
“遵命，老祖！”
衆人齊聲開口。
一人開口說道：“此子如今入了天月院南院，兩個月後，就是南北兩院會武，到時，我會安排程寒雨，於會武中，除掉此子！”
“嗯，寒雨這孩子，可以！”
老嫗點了點頭，
程寒雨，天月院百名榜排名第三，程家年輕一輩的第一天才！
對付一個楚然，足夠了！
老嫗隨後看了看大殿中，跪伏在地的程家高層，沉默片刻，道：“還有一件事你們都給老婦記住，我程家之根，在天月國，我程家，也是天月國的程家，以後，誰敢再提通敵叛國之事，所有程家人，儘可誅之！”
“是，老祖！”
老嫗緩緩的收回目光，落在身旁的兩人身上，道：“以後程家，就交在兩位兄長手中了！”
說完，也不等兩人迴應，老嫗的身體，瞬間出現在大殿之外，一道充滿死志的聲音傳回：“老婦去也！莫要因老婦之死，招惹十四公主！”
最後一句話落下之後，老嫗的身影消失的無影無蹤。
“嗚嗚……老祖！！”
大殿之內，瞬間哭喊聲，連城一片。
……
丹寶閣，雅間。
秦湘兒和楚然坐在桌旁，桌上已經擺滿了飯菜，還有兩壺酒，但是楚然沒敢喝，他怕秦長風給他下藥……
畢竟，秦長風形跡可疑，對他熱情的有點過度了。
他可不想一頓酒之後，成了丹寶閣的上門女婿……
“咚咚咚。”
就在兩人說話之間，敲門聲響起，一名丹寶閣侍女，端着一個盤子走了進來。
隨後將盤子放在秦湘兒面前，便轉身退去了。
盤子上，只有一件東西，一個空間袋。
秦湘兒看了一眼之後，便將盤子直接端着，放在了楚然面前。
“什麼東西？”
楚然愣了愣，給自己空間袋幹什麼？
又送東西？
這送的有點太過了吧！
“楚公子看看便知！”
秦湘兒只是笑了笑，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楚然看了看空間袋，裏面只有兩樣東西，一尊丹鼎以及一些藥材。
丹鼎，藥材！
看到這兩樣東西，楚然不由得心中一驚，皺着眉頭看向秦湘兒：“秦姑娘，何意？”
他似乎不曾說過，自己來這裏的目的吧？
秦湘兒是如何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