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四道身影,便是楚然、影殺、狗蛋,還有一個人則是幻化成黑人的三尾天蠍。
有三尾天蠍在,即便是碰到棘手的事情,至少也能有所保障。
這裏,畢竟是赫赫有名的極寒谷地,危機四伏。
所以在出發之前,楚然將三尾天蠍也叫上了。
“似乎有些不對,我們現在已經位處極寒谷地深處了,怎麼這麼安靜?”
路上,影殺眉頭微蹙着低聲訴說着心中的疑惑。
曾經,他逃出極寒谷地的時候,幾乎九死一生,多少次險些命喪雪原異獸腹中。
一路上,也到處都能聽到異獸的低吼聲。
可現在,這些異獸,似乎都不見了蹤跡。
“有天蠍前輩在,隨便釋放一下氣息,就沒有異獸再敢冒頭。”
楚然低語了一句。
三尾天蠍,乃是上古異獸,其強盛的上古異獸血脈威壓之下,哪怕是再強大的異獸,也只能退避。
異獸對血脈威壓的敏感程度,可比人類要敏銳多了。
又怎麼可能會出現不長眼的異獸?
“怪不得了。”
影殺這才恍然,原來是三尾天蠍。
“狗蛋,離你家,還有多遠?”
楚然目光轉向狗蛋。
可面對楚然的詢問,狗蛋卻撓了撓腦袋,四下尋摸了一會,弱弱的說道:“老大,我好像……找不着家了……”
“……”
影殺頓感無語,忍不住瞪了狗蛋一眼:“你這傢伙,能不能靠點譜?”
狗蛋也很委屈:“我也就出來過一次,我哪能記得啊!”
楚然看向影殺,道:“直接去天塹崖!”
“嗯。”
影殺點了點頭,四人身影,直接化作四道流光,朝着極寒谷地更深處凌空而去。
越發深入極寒谷地,也終於明白,爲什麼極寒谷地的威名如此之盛的原因了。
在這片完全由雪原、雪山、雪林所形成的極寒之地,除了各種恐怖的異獸之外,還有就是氣候極端惡劣。
暴雪龍捲更是隨時可能出現。
可怕的暴雪龍捲之中,除了雪以外,還有冰晶、碎石,所過之處,哪怕是一座雪山,都能被削平。
若是有人被捲入暴雪龍捲之中,不難想象,會面臨何等下場。
幾人甚至還看到了一羣冰原雪狼,在圍毆一尊體型足有數丈之巨的龐然大物,巨型雪原猛獁。
這巨型雪原猛獁,絕對是一隻實力達到了天人靈妖境的可怕異獸。
冰原雪狼則是成千上萬只的初階荒獸,卻生生將雪原猛獁追的狂奔不止。
冰原雪狼不只是羣居的,而且有着很高的靈智,能夠通過合作、圍剿等方式,讓雪原猛獁恐有一身強橫的力量,卻也只能逃遁。
若非楚然一行人突然出現在天穹之上,讓冰原雪狼羣嗅到了三尾天蠍上古異獸的氣息,而慌亂散去,怕是這雪原猛獁,今日必然難逃一劫。
逃過一劫的雪原猛獁,顯然也察覺到了上古異獸氣息。
竟連逃都不敢再逃,原地匍匐,一動不動。
直到楚然等人漸漸遠去,雪原猛獁才重新站起身來,消失在了雪林之中。
“老大,快看前面!”
一天一夜之後,影殺的聲音響起,楚然自然也已經看到了。
遠處,一座龐大的巨峯,出現在了幾人的面前。
與其說是巨峯,倒不如說成是天幕!
一方連通天穹與大地的天幕!
這座巨型山峯,也只有下半部,與其他雪峯相同,完全被冰雪覆蓋。
但在巨峯的山腰處,則出現了一個色彩分明的交界點,往上,竟是一片綠意盎然,樹木蔥蔥,芳草依依。
要知道,高空高寒,越高溫度就只會越低,出現這種顯現,絕對極爲反常。
最爲反常的,卻還是巨峯的山頂,竟是一片黑紅色。
如果硬是要形容的話,應該與狗蛋的皮膚顏色差不多。
“天塹巨峯!”
在看到這座山峯之後,狗蛋和影殺兩人,幾乎同時叫了出來。
儼然,這座山峯就是天塹崖的主體山峯,天塹巨峯。
兩人對這座山峯都極爲熟悉,一眼就能夠認出。
狗蛋更是直接指着天塹巨峯的山頂說道:“那裏我去過,有一座大型溫泉,我還經常去裏面泡澡呢,可舒服了!”
“溫泉?”
聽到這兩個字,楚然和影殺都愣了愣。
狗蛋繼續說道:“對呀,這裏的溫泉,可是比天武殿的靈力溫泉,靈力還要渾厚,泡着也更舒服!”
影殺被說的有些心動:“去看看?”
“走吧!”
楚然點了點頭,一行人很快就來到了天塹巨峯的山頂,正如狗蛋所說,山頂有一方巨大的天池,池水平靜,清澈,偶爾還有氣泡翻滾。
試了一下水溫,並不高。
狗蛋更是二話不說,脫了衣服就跳進了溫泉之中,舒服的哼哼唧唧直叫。
楚然、影殺和三尾天蠍,並沒有進去。
看着這方溫泉,楚然眼中也終於閃過恍然之色,或許,他已經明白,爲什麼這天塹巨峯會出現兩極分化的異常情況了。
這天塹巨峯,哪裏是普通的山峯,而是一座大型火山!
這山頂溫泉,則是火山天池,山體內部的熔岩滾沸產生的熱量,讓天池中的水,變成了溫泉。
溫泉水,從山體滲入,讓周圍的溫度也變暖了許多,這纔出現草木鬱鬱蔥蔥的景象。
但他們來這裏,可不是來遊玩的。
“下天塹崖!”
楚然說着,影殺前面帶路,幾人就直接繞過山體,走向了山體的另一側。
“喂喂,等等我啊!”
“你們這羣無良的傢伙!”
“我找得到我家在哪了……”
狗蛋大聲嚷嚷着,連忙穿上衣服追了上去。
天塹巨峯的另一側山峯,與他們看到的一側,完全不同,乃是一座恐怖至極的懸崖天塹。
就好像是某位大能,一劍將整座天塹巨峯劈成兩半。
只有一半,尚屹立在這裏,就是這座天塹巨峯,而被劈掉的另一半,卻完全消失了。
只留下切面極其整齊的天塹,直通地底深淵。
望着腳下的天塹,饒是楚然,也不禁倒抽了一口冷氣。
這一刻,他才真的明白,什麼叫做歎爲觀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