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哪怕是學府之中的無數學員,也在這一幕下,紛紛張大了嘴巴,滿眼皆是難以置信之色。
殺了元洲上院學員不說,竟然還趕走了元洲上院的接引人!
這可都是元洲上院的人啊!
“瘋了,簡直是瘋了!”
楚然學長,竟連元洲上院之人都敢殺!
甚至連上院接引人都趕走了!
沒有了接引人,還怎麼去元洲上院?
難道,自己去?
要知道,去元洲的路,可不僅僅只是千萬裏疆域,其中更是有不知多少的天險要地,尤其可怕的混亂海域!
任何人想要橫穿混亂海域,不死都要掉層皮!
也只有元洲那些大勢力之人,像天澤學府、天魔神宮、天武殿等等,混亂海域的各方勢力纔不敢亂來。
若無上院接引人引路,幾乎是死而無一生!
況且,就算真的去到了元洲上院,元洲上院也幾乎不可能接受楚然了。
連學府學員都敢殺,不殺楚然就不錯了,還想進入元洲上院?
“楚然學長不愧是楚然學長!”
“成長的路上,就該無所畏懼,膽大心細!”
“這纔是我們學府那個創造無數傳說的人物!”
一聲聲驚歎的呼聲,一瞬間便連成了一片。
……
“楚公子!”
就在上院接引人慌亂離去之後,一直呆在後方不敢言的左天副院首,才終於走上前來。
對着楚然滿眼歉意的輕施一禮,臉上自責明顯:“楚公子抱歉了,是老夫膽怯了……”
“左副院首不必如此,你做的沒錯!”
楚然輕輕搖了搖頭,道:“我做事,只爲我一人負責即可,而你,則需要爲學府上萬學員負責。”
他可以無所畏懼的不顧一切。
但身爲副院首,更是即將成爲院首的左天來說,卻不可能這麼做。
“不管怎麼說,老夫的確……”
“好了,左副院首去安撫學員吧。”
打斷了左副院首的話,這時,月琴長老和戰劍兩人,也已經緩步而來。
“左副院首,我二人與楚公子還有些話要說……”
“明白,明白……”
左天說着,便對兩人是施以一禮,隨後深吸一口氣,告辭離開。
“公子,請!”
月琴長老對楚然做出了一個請的手勢,隨後三人直接落入聖碑峯上。
於聖碑峯亭臺而坐。
月琴長老和戰劍兩人互視一眼之後,便同時站起身來,對楚然直接施以大禮。
“公子大恩,我二人無以爲報……”
“兩位,這是幹什麼!”
楚然見狀,心中微微一驚,連忙上前制止兩人。
他楚然,可受不起兩人的大禮。
若只有戰劍,倒還沒什麼。
但月琴長老,對他可是有過不小的恩惠,在他心中,絕對是一個值得尊重的前輩。
可是,兩人卻根本不顧楚然的阻攔,堅持深鞠一躬:“若無公子,我二人斷無重逢的可能,此恩之大,猶如再造,請公子莫要推遲!”
“你們……”
楚然無奈,最終也只能接受。
“劍,願以公子爲奴僕,追隨侍奉公子,琴亦如此,從今以後,我二人便爲公子馬首,誓死追隨!”
月琴長老的話一出口,楚然便再也坐不住了。
在不知道戰劍的身份時,他還沒什麼。
在天月國,可以說,自楚然記事起,就是聽這琴劍雙驕的傳說長大的。
這兩人,在楚然的心中,甚至不亞於天威大將軍!
是長者,是先賢,更是偶像!
讓兩人在自己面前爲奴爲僕,楚然斷然是做不到的。
哪怕兩人再如何說,他都不可能接受。
楚然直接擡手拒絕了兩人:“月琴長老,劍前輩,此事斷然不可再提,若再提,楚然會立刻離去!”
“公子……”
戰劍微微咬着牙關,但是看到楚然臉上的決絕,最終是以月琴長老不要再提此事。
這件事,也終於就此作罷。
有些怕兩人再提,楚然說完,便對兩人拱手一禮,隨後告辭離開:“晚輩還有些事要去處理,兩位前輩,告辭!”
不等兩人挽留,楚然的身影,便直接消失在了虛空之中。
看着楚然離去,兩人不由得苦笑着搖了搖頭。
“看來,楚公子的確不能接受我二人……”
月琴長老略有無奈的輕輕搖了搖頭。
她尊重戰劍的想法,更知道戰劍的爲人,奈何楚然不接受,她也沒有辦法。
“既然如此,那我們便留下吧!”
戰劍看向月琴,緩緩說道:“公子恐不日便離開天月國,前往元洲境,畢竟那裏,纔是他該去的地方,這小小天月國,不該桎梏他!”
月琴道:“不如你我,成往昔之夙願,就此隱居於天月國內,也好在暗中,守護楚公子的家族,也不枉楚公子於你我之大恩,如何?”
戰劍一聽,眼睛不由得一亮:“如此甚好!”
月琴緩緩說道:“你我更可在隱居之間,教養一些學員,授以所學大道,等你歸來的這麼多年來,我便是這麼一步步走過來的。”
戰劍十分認同:“百年不曾陪伴,今便我,重新體驗一下,你曾經獨自度過的那段時光。”
“願與君攜手,共度殘年……”
……
當楚然再度返回大荒城後,城中已經掀起了一片火熱。
出征天魔神宮的大軍,已然迴歸。
並在城中四十萬守軍的準備之下,開啓了狂歡盛宴。
這四十萬城中守軍,便是之前,圍攏天澤學府施壓上院接引人的軍隊。
當初,楚然率領六十萬大軍,進入極寒谷地,剩餘的兵馬,便留守在了大荒城,數量不多,只有十萬左右。
不過,在這段時間裏,其他城池的軍隊,也都調集了一部分來到大荒城。
這一切,都是爲了防止背上北莽國的北疆王府,伺機去說服北莽國,進犯大荒城而做的準備。
但北莽國一直選擇沉默,也讓大荒城一直都很平靜。
兩國之間,也好像達成了什麼默契一樣,進入了相對和平的時期。
站在大荒城的城牆上,看着城中狂歡的甲士,楚然只是輕輕的搖了搖頭。
他當初的承諾,都已經做到了。
父親的教誨,也已經達成了。
他楚然,無愧於自己生長的這片土地。
但終究,他還是不能在這裏逗留。
元洲,那片廣博的土地,也終將留下他的腳步。
“楚然!”
就在這時,身後傳來一聲低低的俏語聲,打斷了楚然的想法,回頭就看到一道倩影,一臉微笑的在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