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悅居中,元妶看着桌上的飯菜,皺眉:“這菜都涼了。”
小然有些委屈的癟嘴:“廚房那邊說,小姐們都是這樣的份例,說什麼大小姐二小姐是自己拿月銀添的菜,若四小姐想喫,就拿銀子。”
元妶嗤笑一聲:“不敢明面上針對我,盡會下這種絆子。”
主僕兩人吃了飯,元妶擼了袖子,打算去後院接着拔些雜草。
“雖然在這裏住不了多久,但雜草叢生容易生蛇。”元妶邊拔邊道。
小然點了點頭:“老爺婚期訂在年後麼,怎麼也要大半年的。”
兩人正做着活,前院有了聲音。
“四小姐在嗎?”
元妶抹了把額上的汗,和小然繞到前院。
前院裏站着個婆子,見到元妶扯起一抹笑來:“四小姐,大娘子叫您過去呢。”
元妶接過小然遞來的帕子:“大娘子找我有什麼事嗎?”
“好像是大皇子府上來人送了請柬,讓您去呢。”
大皇子妃?!
元妶眯眸,大皇子齊霄是當今聖上的嫡長子,卻因爲她當年相助三皇子,大皇子沒有登上太子之位。
前世她死時,大皇子還沒有娶妻,重生後她七歲時,大皇子娶了北疆部落之女苗苑姬爲大皇子妃。
苗苑姬,生於北疆,性情豪爽辛辣。
元妶一邊想着,一路走到了大娘子的屋中。
“母親安好。”元妶躬身行禮。
白大娘子坐在那,身邊坐着白元妍和白元瑤。
見元妶進來,大娘子臉上帶着疏離的笑:“四姑娘來了。”
話畢,也沒招呼元妶坐,直接說了事:“今日叫你來,是因爲大皇子妃苗氏遞了請柬,想約你參加幾日後的秋獵。”
“恩,既然是大皇子妃的邀請,我一定去。”元妶點頭。
白大娘子點了點頭:“你剛到府裏,想來也不懂得秋獵的規矩,到時就讓你大姐姐二姐姐陪你去吧,也好指導你一些。”
元妶嘴角微勾,原來在這等着她呢。
白府雖然是將軍府邸,但白青不過三品將軍,白家的女兒哪夠格參加大皇子妃舉辦的秋獵?
“我知道了。”元妶乖巧應下。
“那就沒什麼事了,你回去吧。”
從大娘子處出來,元妶冷笑了一聲,苗苑姬會邀請她,大概是因爲趙闊和大皇子齊霄情同手足。
一路回了小院,小然還焦急的等着她。
“小姐,大娘子叫你去,沒爲難你吧!”
“沒有。”元妶冷聲:“不過,她倒是給我挖了個坑。”
表面慈善,說讓白元妍和白元瑤去指導她,其實就是想讓自己兩個女兒在秋獵上覓得佳婿吧?
關於秋獵,大娘子該提點她的一句沒提點。
“小然,你去幫我準備些東西……”元妶吩咐。
五天後,秋獵之日。
不多時,白元妍和白元瑤就到了,兩人一身華服,白元瑤的靴上更是綴了明珠。
大娘子囑咐了幾句:“大皇子特請了陛下,這次的秋獵在皇家獵場舉行,這次去的都是達官貴人,到了獵場你們可要注意些。”
幾人應了聲,出了府。
馬車上,三人相對而坐。
元妶眯眸,看着車外白元妍和白元瑤的丫鬟,兩個丫鬟每人都抱着一個盒子。
“那是何物?”她轉頭看白元妍。
白元妍順着看了眼,笑道:“備了些點心。”
皇家獵場哪缺點心,元妶心裏有數,冷笑了一聲。
到了獵場,幾人下馬車步行。
皇家獵場有一片帳篷涼亭,一些貴人已經到了。
看到白家三女,都是眼神異樣。
“大皇子妃的秋獵,怎麼白家的也來了?”
“這裏最低的都是二品的官眷,不然就是候府的,大皇子妃怎麼邀請了白家?”
議論聲中,有人低聲:“還不是因爲白家和趙家的事。”
“聽說訂的是剛回白府的四小姐,嘖,也是苦命的,以趙闊那身子,這嫁過去怕是沒幾日就要守寡了。”
“苦命什麼啊,白府小門小戶的,指不定人家四小姐樂意的很呢。”
大皇子妃苗苑姬路過,怒瞪了那幾人一眼:“你們說什麼呢?!”
“沒,沒什麼。”
苗苑姬譏笑一聲,轉頭就看到了白家的三人。
她臉上揚起笑,迎了上去,一把抓住了元妶的手:“這位就是白四小姐吧。”
元妶有些不適,京城裏人人都講規矩,苗苑姬卻沒這習慣,她臉上帶着粲然的笑:“你是趙闊沒過門的妻子,那就是我的弟妹了!今天你好好的玩!若是聽到不長眼的胡說,你就直接大嘴巴子抽,抽壞了算我的!”
苗苑姬的聲音高,周圍的人都默了下來。
白元妍和白元瑤被忽視在了一旁。
白元妍臉上表情很快轉笑,上前一步溫順行禮:“大皇子妃安好。”
禮儀姿態無可挑剔,不遠處的男客有不少都看了過來。
“你就是白家長女白元妍吧?”苗苑姬看向白元妍時,表情又恢復了皇子妃該有的矜貴。
“是。”
苗苑姬冷笑一聲,帶着幾分敵意開口:“我聽說,白家長女才藝雙絕,是京城第一美人?”
白元妍聽出了苗苑姬話音不對,低着頭乖順道:“那是外面的人亂傳的,小女子當不得這第一美人的名頭。”
“呵。”苗苑姬拉着元妶徑直走開:“走,我帶你去見趙闊。”
白元妍尷尬的站在原地。
有人低聲:“我聽說,趙闊本來訂下的是她,後來給換成了庶女四小姐。”
“這換人,趙家也不生氣?”
“肯定生氣唄,沒見大皇子妃多不待見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