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青持槍而立,將手中長槍狠狠的戳向青石地面。
“打!”
白青是四品將軍,身手極佳,幾個小廝立刻去抓小然和連秀。
門外尖叫哭成一片。
小然直接罵出了聲:“你們這羣天殺的,欺負我們小姐,我就算變成鬼也不會放過你們!”
元妶返身,直衝向門外。
衝到半途被白青一槍挑了回去。
她堪堪避過,冰冷的眸子裏已全然是殺機:“白青,不要逼我。”
“她瘋了,居然直呼父親的名字。”白元瑤這會也嚇到了,藏在大娘子身後輕聲道。
元妶左臂受傷,臉色發白,返身從武器架中取了把同樣的長槍。
“你生我的情誼我已經還你了,現在我們兩清,我的人要是受了一點傷,我讓你十倍奉還!”
白青被激怒了:“真是好大的口氣,那你就試試罷。”
元妶已經揮手,她左臂受傷,咬着牙右手持槍與白青過了幾招。
身法凌厲,招招戳在白青臉側。
白青急躲之下,沒幾招額間就冒了汗。
這丫頭哪裏學來的這般招式!
元妶空手一個槍花,飛身以槍尖爲支點,躲過白青擊來的一槍。
“過來幫忙!”白青忍無可忍的開口。
立刻有幾個會些武藝的下人上前。
元妶甩手,兩個下人哀嚎一聲,血濺三尺,急急退去。
大廳中亂了起來,大娘子幾個姨娘都躲到了一角。
“白元妶她瘋了,瘋了?!”白元瑤捂着心口。
安芊芊邊哭邊尖叫:“你這個逆女,我早該掐死你!”
大娘子盯着屋中:“官人,官人你小心些。”
元妶再次刺穿了一個下人的手背,回眸看向外間。
有幾個人拖着小然已經朝外走了。
她心中一急,突覺危機,身子後仰,堪堪錯過了一道槍。
白青這會已經認真起來了,他眯着眸盯着元妶。
這個女兒,養在外面十幾年,他一直覺得虧待了她。
可現在看,元妶在外面不知都做了些什麼!
這樣的招式身法,全然是殺戮之氣!
“放下槍,我看在你和趙家的婚事上可以饒你一命。”白青冷聲。
元妶臉色慘白,獰笑了一聲:“白青,你這四品將軍真是名不符實,我受了傷你都打不過我?”
白青怒極。
元妶的招式太狠,他只能全力以赴。
可這樣,兩人早晚一生一死,到時白家可就真的熱鬧了!
元妶的看向外間的小然和連秀:“白青,今天她們若有一個丟了命,我一定讓白家覆滅!”
“要麼,你就試試把我的命也留在這。”
元妶的眼眸冰冷一片。
大廳裏俱是寂靜,都能看出元妶是認真的。
人羣中,丁姨娘小聲開口:“官人,四小姐還是個孩子呢,性子烈了些,你們快別打了,有什麼事不能好好說呢?”
元妶冷笑,這丁姨娘倒是個聰明的。
白青臉色陰寒的站在那。
元妶的槍尖滴着那些下人的血,血順着槍頭紅纓朝下流。
“是啊,京城裏哪有姐妹不吵架的,何至於……”有個婆子小聲開口。
從沒見過哪家吵到過父女動槍!
元妶瞅着白青:“放了她們。”
白青這會被架在臺子上,不願相讓。
她轉頭看向外間:“青大,青二,林琅,出來!”
“她,她這是叫誰呢?”白元瑤小聲。
青大青二和林琅早在暗處,元妶挨那一槍時,青大和青二就要出來,被林琅攔了。
“小姐不把這恩情還了,會是一生的羈絆!”
這會三個人飛身入廳。
廳中的人俱是眸子一縮!
這是哪來的人!
“青大青二去救人,林琅留下。”元妶吩咐道。
青大青二飛身出去,院中一片慘叫,元妶揚聲囑咐:“先不要殺人。”
白青臉色暴怒,飛身就朝林琅擊去!
林琅打腰裏抽劍,臉色雪寒:“白將軍,真是久仰了,敢將我家主子傷成這樣,你還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
僅僅三招。
白青跌在地上,青玉劍指到了他眼前!
大娘子哀嚎一聲:“官人!”
青大青二早收拾完了人,拎着小然和連秀進來。
廳中,大娘子一行人躺的是角落,無人逃得出去。
元妶轉頭看青大:“封門了嗎?”
“早封了,不會讓一個人逃出去。”
“元妶,你瘋了!你要幹什麼!”白元妍尖叫一聲,這賤人封門做什麼?!真的要殺人?!
衆目睽睽之下,元妶走向白青。
她蹲下身,看着這世的這位生身父親。
“白青,你猜今日,我若把這白府屠盡,會有人知曉嗎?!”
“我是四品將軍,你當官家是瞎的?!”
元妶粲然一笑:“我既然有這本事殺,自然有本事平。”
她展開手心,看了看:“你猜我手裏過過多少命?”
前世她爲了北盛安寧,坑殺狄人和南邶的戰俘幾十萬不止了。
背下了不世罵名,但也換得了北盛平安。
聽說那狄人和南邶提起她的名,就像提到了閻羅一樣。
夜可止小兒啼哭。
白青臉色鐵青,盯着元妶半晌,終被眼前幽涼的眸子瘮道。
“你,到底是誰?”
“我還能是誰?”元妶起身,從容又慵懶的走到主位坐下了。
“你想讓我替你的寶貝大女兒代嫁,把我接到了府裏,我由了你的意。”
“我說過我只想和你們相安無事,可你這大娘子和兩個嫡女總是與我過不去。像秋後的螞蚱一樣,一直給我添眼藥。”
元妶睨了一眼一旁瑟瑟發抖的白元瑤:“我若想讓她死,她死幾百次都有了。”
大娘子緊張的護住了女兒。
警惕的看着屋中的幾人。
能三招將白青打敗的男子,另兩個黑衣人,都另她心暗懼怕至極。
元妶擡眼看了看外間的夜空:“白青,我今天可以放你一馬,我呢,還做我的四小姐,安然等着待嫁。”
她垂皮看白青:“你和你的大娘子,管好你們的女兒,若再惹到我頭上,我有的是辦法讓她們死。”
“你真當沒有王法了?”白青咬牙。
元妶粲然一笑:“起碼以目前的狀況來看,我就是你的王法。”
“你也可以拒絕呀,如大娘子所說,到時我到陛下面前自有我的說法。比如白家遭不明身份的組織襲擊,家中的滅門,只我躲在牀下逃過一劫。”元妶轉頭問大娘子:“你說官家難道會覺得,我一個弱女子把自己全家殺了嗎?”
大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