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安城主笑了笑:“看得清大局又有什麼用,我也幫不上少將軍些什麼。”
說着話,渡安城主看向元妶:“公主和將軍這次回渡安來,有什麼需要下官幫忙的,儘管吩咐!”
元妶微揚了眉,渡安城主大抵是猜中了她和趙闊此行回來的目的。
她與城主道別後,回了院中。
馬莫寧那種人,交給趙闊她還是放心的,只是元妶也有些好奇趙闊會怎麼處置馬莫寧。
殺是肯定不能殺的,馬莫寧畢竟是皇上派來的將軍,且不論旁的,馬莫寧若是被人殺死在了邊關,朝中怕是得把這帽子扣到長孫子規頭上,到時造反就作實了。
元妶等到了翌日一早,她沒有等到趙闊,倒是府中的人全都驚動了。
渡安城主急急的來請元妶。
元妶跟着城主,又見到了那兩位來宣旨地江大人和白大人。
三人一路到了馬莫寧的院中,看到了睡在涼亭中的馬莫寧。
江大人和白大人嚇的臉色發白,渡安城主急急上前探了馬莫寧的鼻息,臉色一暗。
“死了……”
“馬兄,怎麼會!”趙闊站在一旁,悲慟的看着地上的馬莫寧:“昨晚就說讓你不要貪杯,早些回屋休息,你就是不聽!”
元妶心頭一跳。
馬莫寧若是喝酒醉死在這,那京城那邊可沒什麼好說的了。
渡安城主叫了軍醫過來,軍醫一番檢查,搖了搖頭:“馬將軍,飲酒過多,又在涼亭睡了一夜,已經走了。”
“這,這可如何是好?!”江大人又驚又急:“陛下派馬將軍來接管安武城的,馬將軍死了,誰來管安武城的事?”
元妶嘆息一聲,轉頭看向江大人:“江大人,您據實向陛下彙報便是了。”
一旁的白大人也是急的跺腳,可馬莫寧畢竟是死了,他也不敢多說什麼。
元妶擡眼掃了眼悲慟的趙闊,他倒是給馬莫寧想到了個好死法。
兩人陪着渡安城主,看着馬莫寧被裝入棺槨。
渡安城主打算讓人送馬莫名的棺槨送回京城。
元妶和趙闊回到了小院中,她往外看了看,確定四下無人,才小聲道:“你也真是的,殺他做什麼,只要能想辦法絆住他就行的。”
趙闊拉了元妶,將人攏到了懷裏。
俊朗的臉上帶着笑意,埋頭在懷中人的頸間:“本來我也不想殺他的,可他昨天喝多了。”
“你的意思是他把自己喝死的?”元妶睨他:“我可不信。”
“倒沒喝死,只是喝多後說了些自己做過的事,我聽出了端倪,就多問了幾句。”
趙闊冷笑:“馬莫寧不是愛搶功勞麼,妶兒,被他搶了戰功的那些士兵副將們有甘心的,都被他處理掉了。”
“人家拿拿搏殺出來的功名,馬莫寧既然這麼陰毒,我便不想留他了。”
趙闊解釋後,拉着元妶坐到院中:“妶兒怪我下手太狠?”
元妶眸光清厲了幾分:“我一直只當是他是收買來的軍功,哪知竟是這麼搶來的,這麼死倒是便宜他了。”
“他們,明日讓他們回京吧,這兩位大人怕是早就不想在渡安城呆了,只是陛下的旨意是不宣旨不能回京,這次有了馬莫寧死的名頭,他們也算是能光明正大的回去了。”
趙闊笑着:“一會我去找他們談談,保準他們會據實把事情向陛下彙報。”
元妶這才安下心來。
她轉頭看向南方的天空:“也不知安武城怎麼樣了。”
趙闊失笑:“我們纔出來一日,安武城不會有事的,南邶人都幾天沒動了。”
“可我心裏總覺得不安。”元妶皺着眉。
那日南邶攻破安武城城門,卻後繼乏力,竟任由着安武城再次關閉城門。
也由着安武城幾日來佈防。
這根本不是陸英馳喜歡以快打快的風格。
到底是爲什麼?
還是說,那天的安武城有什麼讓南邶懼怕的?
不應該呀。
元妶沉吟思忖着。
趙闊看着元妶嚴肅的小臉,失笑的擁住了她:“又想什麼呢?”
元妶將自己的想法和趙闊一一說了。
趙闊的臉色凝重:“此事我也一直想不明白,那天我去關城門時,遠遠看到了南邶的大軍,他們不是後繼乏力,除了城中的士兵,一路上並無別的阻力了。”
“南邶,似乎是在忌憚什麼。”
元妶低嘆了聲:“真是想不通。”
“想不通就別想了,今天我與江白兩位大人談完,我們下午就回安武城了,等回去了你就可以放心了。”
趙闊攬着元妶的手微動。
少女清香的味道傳來,引得他心頭有些打顫。
真是多事之秋啊,他好不容易娶來的娘子,卻一直沒有機會喫掉。
趙闊眯眸,如今他們人在邊關,他不想委屈了他家妶兒。
等回京吧,回京後就想辦法吃了她。
到了午間,趙闊帶着元妶去了江大人處。
正巧白大人也在江大人的院子裏,見了趙闊和元妶,兩人行了一禮。
四人坐下,江大人滿臉愁容:“馬將軍身死,回京後真不知該如何向陛下交待!”
“當然是據實交待了,直接告訴陛下軍醫的診斷結果就是了。”
趙闊笑了笑,看向江大人的目光銳利:“江大人,這件事可不止是我們知道,渡安城中,當時在場的士兵軍醫,包括我們都是看到了的,你擔憂什麼?”
江大人一怔:“只是,說馬將軍是飲酒過多的會,陛下會發怒吧。”
“發怒是肯定的,但也連累不到你們身上。”趙闊眯眸:“你和白大人且放心,回京之後據實彙報便是。”
江大人和白大人對視一眼,有些猶豫:“如果說此事,和安武城有關的話,陛下應該就不會怪罪了……”
也不會怪罪他們二人私自回京,畢竟長孫子規已經對馬將軍動了殺手。
長孫子規身上的罪名已經夠他死上幾回的了,也不多這一條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