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拍一部浪漫送給你 >第 78 章 真好3
    應栩桐略一思考,高興大於理智,調笑道:“難道因爲我剛纔的吻技太卓絕,讓你一下臣服了?”

    “……”

    何宣藝白了他一眼,他真的發現應栩桐確定關係之前和之後差別好大,不知是這傢伙感情真的充沛,還是原本就是這種人,只是何宣藝以前太緊繃,沒注意到應栩桐身上活潑的這一面。

    “因爲我今天去醫院送牛小博時,看到小苗護士了。你記得他之前管我要振斌的微信嗎?我推給他了。”

    “哦?難道振斌爲了那個小護士改變了取向,這件事打動了你,所以你就同意我了?”

    “不是。”何宣藝搖搖頭,“因爲振斌拒絕了他,所以我想了想,就答應你了。”

    應栩桐沒明白:“你這個邏輯很奇怪啊,振斌拒絕他,跟你答應我有什麼關係?”

    何宣藝道:“今天牛小博跟我說,他跟他女朋友徹底沒戲了;小苗護士也說,振斌跟他說明,兩人沒可能。我就想到王實甫在《西廂記》裏說的話,嘆人間真男女難爲知己,願天下有情人終成眷屬。”

    無論處在何種情景下,開心的、痛苦的、心酸的、絕望的,何宣藝骨子裏那點中文系學生的浪漫和柔情,永遠都在。只是一直以來他的外在和爲人處世太過強硬,很少有人願意去懂他,也就很少有人真的懂過他。即使是現在,何宣藝握着應栩桐的手,也不敢完全堅信應栩桐是真的懂他,但何宣藝願意爲了那一點希望,選擇迎接一段未知的前路。

    “就拿我們六個人來說,成眷屬只有三分之一的機率,真的不大。我想我這輩子都沒有什麼太好的運氣,如果有這一點點,我一定要抓住。”

    何宣藝從來沒對應栩桐說過熾烈或直白的愛的表達,聽他把自己形容爲“好運氣”,應栩桐有些高興,也有些心酸。何宣藝太驕傲了,也過得太苦了,就是因爲他過於不幸,不但認爲自己少有優點,還把一段簡單的愛情看成是久違的運氣。應栩桐一下抱住何宣藝,他心上涌出一大片一大片的感情。圓滑的人愛耿直的人,精明的人愛單純的人,複雜的人愛善良的人。應栩桐是圓滑、精明、複雜的人,所以他喜歡何宣藝的耿直、單純和善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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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宣藝開車回家,簡單收拾了一下行李,等他拖着行李箱再次回來,應栩桐已經刷完碗,在臥室換好新的牀單和被罩。何宣藝去臥室放行李然後準備洗澡,應栩桐看似無心其實有意地問了句“一起嗎”,何宣藝搖搖頭說“不了”,應栩桐沒調戲他,笑笑說“好”。

    等何宣藝洗完澡,應栩桐才進浴室,何宣藝一個人躺到牀上。應栩桐的牀靠着牆,何宣藝也側面躺着,緊緊地挨着牆刷手機。這是他小時候睡覺養成的習慣,因爲小時候他睡覺時,他父親和王圓晴在外屋吵架,小小的何宣藝就緊緊挨着牆,想用這種方式遠離屋門,遠離這個家。

    等應栩桐洗完澡走進臥室,上了牀去看何宣藝,感覺他躲在被子裏縮成了一團。

    “你幹嘛呢?”

    “給三組的攝像發信息。”何宣藝轉過身說,“明天的拍攝我不放心,再囑咐他一下。”

    應栩桐看到何宣藝的微信聊天頁面,他之前給對方的備註是“何宣藝,括號,未來預定中”,春節時已經改了備註,直接叫“我對象”。其實他一開始想備註成“男朋友”,又怕外拍被別人看到,畢竟他們在同一個公司,身邊一起工作的都是認識的人。

    應栩桐有些好奇問:“你有給我微信備註嗎?”

    何宣藝很坦然地調出應栩桐的對話框,拿到他面前,應栩桐一看,簡單的兩個字,“小應”。

    “小應?你怎麼也叫我小應?”

    應栩桐的微信是本名,就是爲了工作加微信時,別人不用備註就能立刻認清他。應栩桐捏着何宣藝的手機,有些調笑又有些挑釁地問:“你這個備註是什麼意思,嗯?何、大、導、演?”

    何宣藝躺在牀上,應栩桐用一隻胳膊支着頭,側身躺在他身邊,比何宣藝高出一點。何宣藝不以爲然:“怎麼了,殷志勝、黃同京不都叫你小應嗎,我不能叫嗎?”

    應栩桐想了想,說了句“好、可以”,然後在何宣藝的手機上改了自己的備註名稱。

    “給。”應栩桐把手機遞給他,何宣藝一看,應栩桐的對話框最上面寫着:小應老公。

    “嘖!”何宣藝說不上第一感覺是什麼,但是他皺了眉頭,有些羞恥又有些生氣地說,“應栩桐?你幼不幼稚?”

    何宣藝趕緊把備註刪除,換成了應栩桐的微信原名。他最早改成“小應”,的確有些慪氣、有些輕視的意思,後來覺得沒什麼不妥,就延續用了。但應栩桐改的“小應老公”着實不妥,一是這名字太外顯,二是何宣藝當時並不認爲自己和應栩桐在一起,就心甘情願叫對方“老公”。

    “要改你改自己的去!”

    應栩桐看何宣藝羞怯又臉紅的樣子,開玩笑的心情上來道:“好,那我改了啊。”

    何宣藝的微信名叫“何強強”,應栩桐拿出手機,改了備註名後遞到對方面前,何宣藝以爲他又想到什麼“羞恥”和“不堪入目”的稱呼,正準備說他兩句,結果看應栩桐改的是——拍片子最厲害的何導。

    “滿意嗎,何導?”

    應栩桐是真瞭解何宣藝,不僅是表面上說說,他們雖然相處的時間短暫,但應栩桐憑超高的情商就能洞察到何宣藝的敏感和驕傲。何宣藝一方面覺得他很厲害,一方面又因爲這麼厲害的人喜歡自己,隱隱帶了幾分自得和熨帖。

    “比你都厲害嗎?”何宣藝仰頭問他,有種得了便宜還賣乖的感覺。

    “嗯……”應栩桐做思考狀說,“跟我一樣厲害吧。”

    “那就不是‘最’了,你不是說我是最厲害的嗎?”

    “在我心中有兩個最厲害,一個是你,一個是我自己。”

    “哦……”何宣藝裝作失望道,“那看來你對我的喜歡,還是沒有超過對拍片子的喜愛,不然你會說我是最厲害的。”

    “哈哈,你是在撒嬌嗎?”應栩桐俯下身,貼到何宣藝旁邊。上一次他倆“同牀共枕”,還要追溯到五管村拍攝時,只不過那時何宣藝發燒,完全沒有意識,當時應栩桐體內的所有燒的情緒和心思,都沒法對另一個人表達。這次他做到了,他做到了不僅在窮鄉僻壤,而且是高樓都市裏,他都可以摟着何宣藝,看他脖子下的小傷疤,看他長長的睫毛,看到他漲紅的臉。

    爲什麼每次應栩桐接近何宣藝,他都會臉紅呢?這完全不像在拍攝現場張牙舞爪、居高臨下的何宣藝。應栩桐很好奇,也很喜歡。何宣藝的細膩、敏感、嬌羞,只有應栩桐能看到,他不同於白日的僞裝,他卸下了平日的堅強,那份小心翼翼、躲閃甚至是不自信,應栩桐也希望只有自己能看到。而且不僅如此,光看到還不行,應栩桐還想要更多。他想這麼獨特又可人的何宣藝,他要擁抱他、佔有他、攻下他,他要聽何宣藝叫他“應導”,要何宣藝親口說“應導,你好厲害”,不僅在拍片子方面,還在方方面面。

    應栩桐湊到何宣藝耳邊說:“你這麼在意的話,那以後我們可以比比,到底誰厲害。”

    “好啊,怎麼比?”

    何宣藝偏頭問他,帶着有些好勝的眼神,那眼神更增添了應栩桐的□□,可他知道明天兩人都要開工上班,今晚胡鬧不是時候,況且他已經把人拉到自己家了,來日方長,“日”後有的是時間,所以他說:“找個好時候,在牀上比比。”

    何宣藝的臉紅的更厲害了,他立刻轉身,對着牆面喊道:“關燈,我要睡覺!”

    “哈哈,好……”何宣藝太不禁逗了,應栩桐沒忍住,親了一下他的耳朵說,“晚安,世界上拍片子最厲害的何導。”

    他起身關燈,燈滅掉的那一刻,何宣藝心裏也說了句:晚安,世界上另一個拍片子最厲害的應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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