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爺爺改名了,就像她,以前叫陸小昭,現在叫蘇小昭。
也許,爺爺變年輕了?
老李喊過所裏的另外一個警察:“大老張,你看看這個像不像那個陸熙泰?”
大老張看了一會兒,嚇一跳:“你別說,還真的很像,我沒有見過他,我在報紙上看到過照片。只是報紙太久遠了,找不到了。”
蘇小昭聽他們說“陸熙泰”隱隱約約覺得這個名字在哪裏聽說過,但是她記得清楚,每次填表,家屬一欄裏她都是填寫“爺爺陸大勇”。
搖搖頭:“我爺爺就叫陸大勇。”
陸熙泰這名字好像很耳熟。
老李說:“小姑娘,這個陸熙泰可是個了不起的大人物,他原是東海市着名大企業家,後來還和總統一起參加了大/革/命,後來不知道怎麼回事,忽然去了國外,再也沒有回來。”
前世裏,陸爺爺一輩子都待在金匯,後來隨自己去了香城,哪裏去過什麼國外!
大老李說起來感嘆不已:“這個陸熙泰,真的是可惜了,要是留在國內,原/子/彈也被他造出來了。那就是個天才,整個東海,誰不知道陸家熙泰,星宿下凡,那是我們東海人的驕傲。”
蘇小昭恍然大悟,怪不得她覺得有點熟悉,陸熙泰這個名字,前世裏,老師在課堂上講過的,說他是文曲星下凡,是東海人的驕傲。
她曾經回到家裏給爺爺講這個陸熙泰,爺爺當時還笑着說:“我家昭昭好好學,也是文曲星下凡。”
前世裏,陸熙泰只是個傳說,她從來沒有見過“陸熙泰”,不知道爺爺竟然和他長得有點像。
都姓陸,難不成有什麼淵源?
蘇小昭在這邊找了整整三天,一無所獲,到底也沒有找到爺爺,一點兒蛛絲馬跡也沒有。
爺爺到底在哪裏?
是化名了?還是像自己一樣在另外一個城市?
爺爺沒找到,萬三自己跑回來了。
做爲一個職業保鏢,最大的特點是忠心和執行命令,沒有自己的感情,在某種情況下,他們和軍人有那麼一點兒類似。
但是,現在的萬三有了牽掛,有了感情,養了燕飛十年,獄卒愛上了囚犯,熬鷹者愛上了雛鷹。
尤其一撥陌生人告訴他,燕飛不是史家的親外孫,他不安,去問史老爺子,然後,自己被剝奪了照看燕飛的資格,被追殺。
所以他現在就聽燕飛的,保護蘇小昭,幫蘇小昭做點事,況且蘇小昭也救過他。
在招待所等她的兩三天,他幫助她打探飛飛實業和長中實業的股票發行情況。
這一出門,他忽然發現了史一、史二、史六。
發現他們竟然在尋找蘇小昭。
所以他不躲了,立即去找她,他要確保她的安全。
看她在街上像幽魂一樣傻呆呆,他忍不住現身了:“小蘇,我回來了。”
蘇小昭現在倒不懼了,爺爺沒有找到,萬三來了也不會發現自己的祕密。
“你打聽得怎麼樣?”蘇小昭問。
和蘇小昭記憶了一模一樣。
蘇小昭焦慮的心思被扯回:“個人股都還在職工的手裏嗎?”
萬三點頭:“這是去年年底發行的,除了個別的在偷偷轉賣,基本都還在職工手裏。我去打聽了,好多人都在罵,說那個股票就是公司變相在黑他們錢。”
蘇小昭頓時有點好笑,確實,最初這些股票發行,領導專門給自己內部實現“主人翁”管理,人人都是股東,沒有想到大家根本不認同。
“長中的呢?那邊怎麼樣?長中和飛飛不一樣,長中是個街道產業,並沒有自己突出的實業,股票就不知道怎麼樣了。”
做爲一個東海人,蘇小昭多少知道一點這家企業,都是返城知青就業的街道產業,像打不死的小強一樣,什麼業務都做過,但是好可惜都沒有做大。
萬三打聽的長中的信息也算齊全,長中在85年年初發行500萬元股票,集體股200萬元,個人股300萬元,一股也是50元。
萬三看蘇小昭在那覈算自己的錢,提示一句:“小蘇,我發現有人在偷偷轉賣。”
蘇小昭頓時警惕了:“什麼人?”
萬三搖頭,他沒有打聽出來具體的名字,他當時只聽幾個女人說自己家的股票40塊錢就轉賣了。
因爲發現了史一他們三個,他沒有仔細打聽,就跑來找蘇小昭了。
蘇小昭不知道史一他們在找自己,她把找不到爺爺的沮喪暫時收起,對萬三說:“走,我們快點去想辦法收個人股。”
萬三說:“那些紙片子,大家都說是騙錢的,要買?”
蘇小昭說:“萬三,你不懂,咱只要倒賣幾百股,用不了五年,躺着就能成千萬富翁。”
只要現在有50股,百萬富翁妥妥的。
早期抓住機遇,賺錢容易,後期就都只有眼饞的份。
前世裏她也是聽聞東海第一個百萬富翁,就是倒賣股票發跡的。她要趕緊去收購,晚了,只怕就沒她什麼事了。
她和萬三趕到飛飛實業外面,直接去廠裏打聽肯定不行,你盯人家工廠的股票,很容易叫人想到你動機不純,是不是要坑害國家財產?
剛好趕上下班,大門一開,一輛輛自行車“叮鈴鈴”響成一片,白襯衫黑長褲的男人,連衣裙的女人,一個個看着滿臉疲憊。
人羣大軍從門裏涌出去,蘇小昭和萬三反而不好找人問。
最後看着一個男人落單,慢慢地騎着永久自行車出來,車把上還掛着一個黑色的公文包。
這應該是個小幹部吧,就是他了!
她沒有交通工具,坐車又怕跟丟了,就問萬三:“萬三,你跑步耐力怎麼樣?”
萬三說:“跑十公里很輕鬆。”
那好,蘇小昭對他說:“我們倆扮成兩個跑步鍛鍊身體的,追着那輛自行車!”
第一隻股票啊,等着,我們追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