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很奇怪！
但是蘇小昭說出來了，長久壓在心底的石頭搬開了，雖然不知道結果是什麼，但是整個人感覺無比輕鬆。
是死是活，是接受還是從此陌路，都交給燕飛，也交給時間。
“爲什麼要給我說？”
好久，燕飛問道。
“這些事我不打算瞞你！但是之前不確定你的態度，也因爲你要高考，所以一直沒說。”
蘇小昭今天鐵了心地都講出來。
師父說得對，很多事要直面，爛瘡必須把捂着蓋着的遮掩的紗布都拆扯掉，才能徹底根除病竈。
“一定要對立嗎？”
燕飛問，男人的眼睛不如蘇小昭那麼精緻，但是卻總是不由自主地把蘇小昭吸進去，飛蛾撲火一般。
蘇小昭沒有反對，而是平靜地說：“燕飛，我把所有的資金，師父的資金，你給我的資金，全部投到股市，我做了這麼久的鋪墊，就是對付史家和林家！”
“史文聰一句話說得對，股市不會自己生錢，有人賺錢肯定就有人賠錢，各憑本事！”
“你贊成或者反對，我都不會收手！”
蘇小昭語調很平，但是非常決絕。
燕飛眼睛黑黢黢地看着她，半晌不說話，太久了，久到蘇小昭已經快要失去耐心。
只聽燕飛說：“都依你！”
蘇小昭愣怔一下：“？”
燕飛肯定地說：“都依你！你想怎麼做，我都同意。需要我幫助，我都會幫。”
“可是，我對付的是史家和林家。”蘇小昭現在很清楚燕飛的決定，可是她不敢相信。
“我姓燕！”
燕飛說，黑黢黢的眼睛看着眼前的小姑娘愕然地張大的嘴巴，很清晰地告訴她，“我只想你高興。”
蘇小昭都懂了，一瞬間，心裏崩得很緊的那根線就斷了，像攔截洪水的大壩，忽然被拉開。
眼淚唰啦啦地傾瀉，不要命地流下來。
眼睛強自睜着，水霧瀰漫，水珠子串串落下。
和在考場外那次惱怒自責的哭不同，她現在一邊哭，還脣角往上翹着，一種很奇怪又哭又笑的臉。
燕飛沒有別的招，又不會哄人，只能再次伸開手臂，把人抱了，第三次抱她。
“不要哭！”
他說。
想着怎麼勸她，就說：“你別擔心，我姓燕。”
蘇小昭早就忍不住，在他抱了她時，雙手抱住燕飛的腰，哭得“哇哇”的。
旺財早就卸了她的力量加持，她就像無骨的一團，軟綿綿嫩滑滑地伏在他的身前，哭得稀里嘩啦。
“燕飛，謝謝你。”
燕飛的心放下來了，她不生氣了，不會丟棄他了。
伸手拍拍她的後背：“不哭。”
蘇小昭胳膊柔軟一團，抱着卻不肯放鬆，昨天晚上有多難受，現在就有多高興。
“燕飛，謝謝你！”
她翻來覆去就說這一句話，燕飛心說：我又沒有做什麼，你想做的事，本來就沒有什麼錯。
哭了好一會子，蘇小昭難爲情地擡頭，纔看見自己的姿勢，多麼不合適。
她本來是坐着的，他站着來抱她，她只是順手抱住他，雙手在他的腰處，哭的眼淚全部在他的襠部，甚至還有鼻涕。
猛地一看，還以爲燕飛尿褲子了。
“對不起。”她哭着就笑起來，鬆開抱他的雙手，笑得花枝亂顫。
她拿了一張餐巾紙給他，不好意思地說：“你脫下來，我給你洗洗吧！”
燕飛看看溼掉的一片，說：“不用。”
好不容易她的情緒平靜下來，燕飛蹲下來，伸手去握住她的手，蘇小昭的手蔥白細長，但是在他的大手裏卻被包裹得很好。
他年少，但是一雙手已經很大，很厚實，掌心粗糲，繭子摩挲着她的手，滾燙又神奇。
“蘇小昭，你要相信我，”他說，直直地盯着她，看着她臉上鋪滿紅霞，再次說，“我都依你！”
他看着蘇小昭的嘴脣，昨天他咬破的地方已經恢復，但是他知道她雖然有恢復能力，但是傷口還是很疼很疼的。
“誰擋你的路，我把誰清理掉。”
只求你相信我，一直留在我身邊。
他一向說話算話，每一個字都是這個世界上所有女孩子最渴望的承諾。
蘇小昭感覺心裏裝的滿滿的，她對燕飛不止是感謝，感動，好感，還有心動，和情！
他們從屋子裏出來的時候，鮑爺已經去公司了，林伯和陸青鋒在院子裏比賽擦車。
看見他們出來，林伯立即說：“小姐，燕少，喫早餐吧！”
陸青鋒則問來確當蘇小昭的談判結果：“小姐，飛飛實業今日開盤3600元。”
林伯在旁邊嘆氣說：“這隻股票漲得可真高，要是誰有原始股1萬股，現在賣出去就是數千萬的大富翁了，真是不敢想。現在市上的雞蛋還不到2毛錢1個。”
蘇小昭笑嘻嘻地說：“林伯，我可是開盤那天就有10萬股了喲！”
林伯笑着說：“誰能與少東家比呀？是不是陸青鋒？你跟着少東家比跟着鮑爺有趣多了吧？”
陸青鋒光笑不答。
蘇小昭說：“青鋒你給林伯說說我們賺了多少錢。”
陸青鋒也不瞞不避：“林伯，我們開盤拿到10萬股，之後一直高拋低吸，手頭一直15萬股左右，截至目前，總共賺到了10億6千萬左右。”
林伯激動地看着蘇小昭：“少東家，這個事你告訴鮑爺了嗎？”
蘇小昭說：“告訴了，我告訴他我賺錢了，他必須給我頂住。”
“這……”林伯笑不出了，你賺錢，別坑鮑爺呀！
蘇小昭笑嘻嘻地說：“你擔心什麼？我賺錢還不就是我師父賺錢了？”
說着話，蘇小昭把包子塞到燕飛的手裏：“給你喫。”
看他喫下去，蘇小昭又拿了糕點、粗糧給他，燕飛反正也不說話，蘇小昭給什麼，他就喫什麼。
桌子上的早餐一股腦地都進了他的肚子。
林伯說：“燕少，你要是喫飽了，就吭一聲，不要撐着了。”
蘇小昭說：“他喫得下，他胃口好着呢！”
前幾日一口氣吃了6個糉子，這人大胃王。
喫飽喝足，蘇小昭對陸青鋒說：“你就慢慢地操作吧，我相信你。”
他們原本想着打電話找大喵一起玩，大喵倒是電話打給燕飛，邀請燕飛一起去顧紹祁的基地訓練。
燕飛看看蘇小昭，蘇小昭說：“去吧，班裏同學邀請我一起去爬山，我本來拒絕了，現在我想去玩了。”
燕飛的這個事解決，心情大好，她現在想去玩了。
燕飛：“和郭永橋？”
蘇小昭點頭：“還有好幾個同學，大家一起去，上次我英語競賽得了冠軍，大家就說要一起玩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