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若晴嘆氣,她承認自己對封景霆是有心動的,但到底被背叛傷害過,心裏總有些陰影讓她不敢輕易地再去觸碰感情。
鬱悶之下,把今早發生的事情簡略地在三個人的小羣裏說了,想問問姚珠珠和陸沫晚的意見。
姚珠珠:【靠靠靠,你在猶豫啥啊?上啊,把他拿下你就是老闆娘了!】
陸若晴:【……】
陸沫晚就比較委婉多了:【只是交往而已,試試看也沒關係啊,總不能因爲上一段感情失敗了就一直龜縮不前吧?】
好像是這個道理。
陸若晴:【可是……要是萬一之後發現兩個人不合適……】
姚珠珠發了個‘衝啊’的表情包:【那就等發現不合適的時候再說!現在你給我衝,拿下老闆,當風神集團的老闆娘!】
小羣裏聊的正熱火朝天的時候,封景霆的微信跳了進來。
【晚上想喫什麼?】
陸若晴乍然看見他的信息嚇了一跳,差點把手機給扔了。
咬脣,深呼吸一口氣纔打字回覆過去:【我晚上要和朋友去喫火鍋。】
【真的?】
陸若晴有點心虛,剛想堅定地說真的,下一秒,封景霆的電話打了進來。
“……”
這回手機真的掉在了地上,嚇的。
擡頭偷偷看一眼周圍,幸好沒人注意到她,陸若晴撿起手機小聲‘喂’了一聲。
她也是搞不懂,就隔着個辦公室,他幹嘛突然給她打電話?
男人清冷略帶嚴肅的聲音響起:“今晚真的要跟朋友去喫火鍋?”
什、什麼意思?
不相信她還是怎麼的?
但是聽着他這副語氣,陸若晴很沒出息的慫了:“朋友剛剛給我發消息,說今晚沒空,所以……呵呵、呵呵……”
……
當天下午,公司樓下,陸若晴戴着口罩,左顧右盼之後動作很敏捷地上了黑色的賓利車。
封景霆對她戴着口罩很是無語。
之前坐他的車不是挺自然的嗎,這才隔了一天,他的車就這麼見不得人了?
賓利車啓動,緩緩駛出去。
車窗都關着,外面的人看不清裏面。
陸若晴鬆了一口氣,摘了臉上的口罩,正要說點什麼,卻察覺到車裏的氣氛有點不對勁。
封景霆正專注地開車,留給她一個清冷的側臉,還有一股散發着寒氣的低氣壓。
怎麼了這又是?
“封總?”
陸若晴睜着一雙烏黑的大眼睛,眼睫一閃一閃的,“我們要去哪裏喫飯啊?”
不吭聲。
陸若晴繼續說話:“我聽歐特助說有家素食餐廳還不錯,要不然我們去喫那個?”
他終於側頭瞥了過來一眼,“喜歡喫素?”
“也不是啦,”見他終於肯說話了,陸若晴笑:“就偶爾喫一下嘛,喫素多健康啊。”
他還以爲她會說喫素是爲了減肥。
封景霆知道她說的那家餐廳,開了導航,選了近路,二十多分鐘就到了。
晚飯之後時間還早。
出了餐廳之後誰都沒有先提回去,封景霆一隻手插在褲兜裏,提議:“走走?”
陸若晴點點頭,和他肩並肩地往前走着,拐進了旁邊種滿桂花樹的人行道里。
路燈下,男人英俊的五官閃爍着溫潤的光芒,他偏頭問了句:“冷嗎?”
其實不怎麼冷的。
南方的城市,冬天的溫度一般都維持在十幾度左右。
但鬼使神差的,陸若晴忽然‘嗯了’一聲,低頭垂眼,看着地上兩人被路燈拉長的影子。
再然後,他的手伸過來,大手包裹住她的小手,手心裏的乾燥瞬間溫暖了陸若晴微涼的手背。
“……”
陸若晴有那麼一瞬間的呆傻。
後知後覺地瞪着一雙大眼睛擡頭看他,不自在地掙扎了幾下都沒有掙開。
“別亂動。”
封景霆乾咳一聲,有些彆扭:“不是你自己說冷的嗎,動什麼?”
“?”
陸若晴心說,我是這個意思嗎?電視劇裏不都是女孩子說冷的時候男孩子就脫了外套給對方披着的嗎?
果然,電視裏都是騙人的。
見他沒有要放手的意思,陸若晴也不再掙扎了,被他這麼牽着……的確是挺暖的。
走了會兒,陸若晴放慢了腳步問他:“我們現在……算是在正式的交往了嗎?”
她還是覺得有點不太真實。
感覺像在做夢一樣,兩個月前因爲方西策的背叛,她還覺得自己這輩子大概是不會再喜歡哪個男人了,覺得這個世界上的男人都是大豬蹄子,沒一個好東西。
“你覺得我像是在開玩笑?”
不算寂靜的夜裏,他的聲音卻鏗鏘有力,穿透了她的耳膜。
之後陸若晴沒再說話,兩個人靜靜地走到人行道的盡頭再折返,封景霆始終沒有鬆開她的手。
……
兩個人交往的事情在陸若晴的強烈要求下,封景霆勉強答應她不會在公司裏公開。
但歐特助還是嗅出了一點不同尋常的味道。
比如,大老闆看着陸祕書的眼神,簡直不要太溫柔了,笑的時候就跟發了春似的。
再比如,每次陸祕書從大老闆的辦公室裏出來,臉蛋都是紅通通的。
嘖嘖嘖。
歐特助摸摸下巴,越發的肯定,這倆人肯定有姦情。
……
辦公室裏,一地狼藉。
助理小心翼翼地蹲在地上收拾着,怕觸怒顧南枝,甚至連呼吸都不敢太大聲。
透明的玻璃桌面上散落着一打照片,高大英俊的男人和身姿纖細的女人手牽着手在壓馬路。
從背影看,那是多麼般配的一對兒。
可落在顧南枝的眼裏,照片裏的一幕幕卻是那麼的刺眼。
他們從小一起長大,‘封景霆’這三個字是刻在她的骨子裏的,顧南枝對他早就到了非君不嫁的地步。
牽手壓馬路,那是高中的時候他們做過的事情。
那時候總怕被父母老師發現早戀,下晚自習之後兩個人就沿着學校外面黑漆漆的小路走,誰都不想回去,彷彿小路的盡頭就是他們倆的天荒地老。
可如今……
顧南枝一隻手撐着自己的額頭,再看桌上的照片時,一雙美麗的眼睛裏充滿了怨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