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承旭,你別這樣,別這樣……”
她害怕,她真的害怕。
寧承旭單手桎梏她的手腕,另一隻手掐住她的下顎,脣角冷勾。
“你現在知道怕了?幫着外頭的男人把自己老公送進局子,梅薇思,你真是能耐得很,是不是我一直以來對你太好,讓你以爲我很好說話。”
她紅着眼睛搖頭,“對不起,我沒想過德塔聯合國的法律裏,家暴罪這麼嚴重,真的對不起。”
寧承旭無所謂一笑。
“沒關係,反正今晚過後,你還可以再告我家暴,記得留證據。”
鬆開她的下巴,寧承旭的指尖輕飄飄點在她的腹部,“這個野種,我幫你處理了,怎麼樣?”
“不可以!”
她瘋狂搖頭,眼裏含着水光,“寶寶已經很大了,在過幾個月就要待產了,只能生下來,你放過我們,行不行?”
“放過他可以,放過你不行,我不同意離婚,你死了這條心。”
眼淚不爭氣的順着面頰滑落,梅薇思情緒逐漸崩潰。
“你爲什麼一定要這樣對我,當初你選擇顧婉婉,選擇離婚,我同意了,可我一走開,你又追上來,你到底想我怎樣!”
寧承旭擰着眉,寒着臉,再度掐起她的下顎,用了點力。
“梅薇思,你又想我怎樣,婚姻關係還存在的情況下,你就找了別的男人,還有了野種,這些我都沒計較,前段時間耐着性子幫你幹活,減輕你孕期的負擔,甚至動過幫你養這個野種的心思,丈夫做到我這個份上,夠意思了,你又知足嗎?”
他臉色陰沉,語氣轉冷,“是你要惹怒我,把事情鬧到這個地步,看來我有必要讓你知道犯錯的代價。”
男人修長的指尖去探她的睡裙……
她瞬間跟驚弓之鳥一樣,瘋狂往旁邊挪,“不要,我不要。”
寧承旭諷刺的瞪了她一眼,冷笑,“之前你不就想我睡你,現在我主動成全你,又想玩欲拒還迎?以前怎麼沒發現你招數這麼多?”
她沒有欲拒還迎,她是真的拒絕。
不管寧承旭認爲她現在是多麼心機的女人,她都無所謂了,她只要寶寶的安全。
“寧承旭,我有寶寶了,你不可以!”
空氣中慢悠悠飄來一絲冷笑。
“我問過,五六個月的身孕基本已經穩定,是可以做的。”
只要注意分寸,不會傷到她肚子裏的寶寶。
“作爲妻子,你該履行妻子的義務。”
話落,他攜着滿身寒氣俯身,吻住她的脣。
沒有溫柔,只有懲罰。
寧承旭用力碾磨她的脣,字典裏沒有憐香惜玉。
“嘶……”
一絲清淺的痛呼,打斷了寧承旭的動作。
他直起腰,脣上火辣辣的疼,指尖沾一下,有血。
嘴脣被梅薇思咬破了。
“梅!薇!思!”一聲咬牙切齒的低喝,他高高揮起右手巴掌,氣勢兇得駭人。
梅薇思下意識縮了縮肩,閉眼等着。
眼眶裏淚意洶涌,她儘管閉着眼,淚珠也不受控制的劃過蒼白的面頰。
在臺燈的映照下,顆顆晶瑩,可憐又無助。
寧承旭怔住,揮起的掌心漸漸捏成拳頭,內心仍有一絲理智,沒捨得往梅薇思臉上甩一巴掌。
“無趣,身體僵得跟一塊木頭似的,還不自愛,隨便路邊拉個男人就搞一、夜、情,你也不怕被拉去賣肝賣腎。”
收斂藍眸裏的一丟丟慌亂,他別開眼,不再看梅薇思哭得可憐的模樣。
梅薇思得了自由,就縮到了牀的另一邊,離他遠遠的,警惕的盯着他,彷彿他是什麼洪水猛獸。
他越看越心煩,起身就走。
剛走到門口,身後傳來梅薇思的一聲痛呼。
擰着門把手的指尖頓住,寧承旭沒有回頭,冷着語氣諷:“別裝,剛纔根本沒碰你。”
“疼,好疼……”
梅薇思捂着肚子,蜷成一團,冷汗淋漓,渾身發抖,不是裝的。
“寧承旭,我真的痛,肚子痛……”
寧承旭立刻察覺不對勁,跑回去查看她的情況。
被褥一掀,睡裙底下隱隱能看到一點點紅。
梅薇思流血了??
明明只是嚇一嚇她,怎麼就流血了??
寧承旭無措得手抖,藍眸流露出一抹罕見的慌張。
他立刻打電話給救護車,彎腰將梅薇思打橫抱起,“忍一忍,我送你去醫院。”
寧三就等在住宿樓下面,遠遠就聽到寧承旭狂奔下樓的腳步聲。
“天吶!夫人這是怎麼了?”
寧承旭顧不得多說,只吩咐:“救護車進不了草原小路,你趕快去開車。”
“好,我這就去。”
救護車來得很快,不到十分鐘,梅薇思就送到就近醫院。
臨到被推進手術室,她死死揪着寧承旭的衣襬,恨紅了眼控訴:“如果我的寶寶出事,我不會放過你,死都不會放過你。”
寧承旭會給她一個放心的眼神,“我不會跑,等着你來報復我。”
蒼白的手最終鬆了他的衣角,手術室的門緩緩關上,隔絕了他的視線。
他看了看雙手,指尖上沾了一點點梅薇思裙子上的血,心顫得厲害。
今晚真的……只是想嚇嚇她而已。
內心五味雜陳,寧承旭頹敗的坐在手術室上,心亂而手抖。
半個小時後,剛睡下的笙歌和紀御霆,後知後覺趕來醫院。
“思思出來沒有?她有沒有事?”笙歌問。
寧承旭低着頭,嘶啞的嗓音有些失魂落魄,“還沒有,剛進去一會。”
笙歌看到他這副樣子就來氣,兩步走上前,扯住他的衣領,擡手就甩了他一巴掌。
啪——!
清脆的耳光聲在醫院空曠的走廊上,顯得非常刺耳。
夜已經深了。
只有幾名值班的護士路過,對手術室門前的情況已經見怪不怪,上前提醒了兩句,讓噤聲,就離開了。
寧承旭沒有任何怨念的承受笙歌的怒氣,舌尖頂了頂口腔軟肉,俊美的臉龐上是顯眼的紅印。
“寧承旭,你知道女人懷寶寶有多辛苦?可這幾個月你從未在她身邊照顧,沒盡到丈夫的責任,思思她一個人承受着各種妊生反應,還要被你氣進醫院,你是人嗎?你的心被狗吃了?”
他不接話,任由笙歌罵。
“如果思思和寶寶有個三長兩短,我不會原諒你,也不會放過你,你最好離思思遠一點,別再試圖傷害她。”
他擡起鳳眸,在笙歌跟前沒有一絲戾意,搖了搖頭,“不會了,我會注意分寸,會照顧她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