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走吧,醒醒酒。”管柔便說道,今晚曾毅爲了烘托氣氛,曾毅喝得可不少。
“行,走走吧!順便也感受感受大城市的夜景!”曾毅笑呵呵地說道。
“江洲算個什麼大城市?有什麼夜景可以看的,烏漆嘛黑的!”管柔沒好氣地說道,雖然她嘴上這麼說,但是心裏卻是很喜歡跟曾毅走在一起。
“江洲再怎麼說也比咱們黃江縣強啊,你看,都晚上了街上還有這麼多人,黃江縣這個點,除了下班的工人,還有誰在外面晃悠的?商店開門的時間都比咱們黃江長!”曾毅笑着說道。
這點倒是不假,江洲的夜晚不管是路燈還是建築物上的一些照明燈,做得都比黃江縣好多了。
“週末你都不陪高靜,他高興嗎?”管柔問道。
“這不是有正事兒嘛,跟她說明白了就行,再說了,她也不是那種胡攪蠻纏的人。”曾毅笑了笑。
高景盛兩口子也回來了,高靜本來說週末要跟曾毅一起來江洲的,但是因爲要在這邊過夜,高景盛兩口子自然就不會答應了。
“你買這油畫做什麼?”管柔又好奇地問道。
“買油畫不是目的,目的是爲了讓他收徒。”曾毅嘆了口氣,將事情原原本本給說了一下。
“唉,本來如果你靠着龍浩的關係,能夠把黃江的所有企業都給走一遍,包括徐天祿那邊的生意也能搶過來,你卻要自己幹。”管柔嘆息道。
“你貴在有自知之明。”曾毅有些無奈,“老管,不是任何人都像你一樣,跟人做朋友了,就會想方設法地幫朋友。”
“特別是像龍浩這樣家庭的人。”曾毅繼續說道,“他跟人做朋友之前,都會想你是不是爲了他的人脈關係在做朋友,所以龍浩這樣的人,不能在這種小事上去麻煩人家。”
“對於龍浩這樣的關係,只能用在兩個地方,第一就是有大利益的時候,哪怕就是把這份關係給用完了也在所不惜的那種大利益。”
“要麼,就是等他的利益和自己的利益在同一條船上的時候!”曾毅又說道,“人脈人情,就好像存摺裏的錢,我現在正處在存錢的時刻,要說起來,龍浩這張存摺裏,我都還沒怎麼存錢呢!”
“既然沒存錢,怎麼能去取錢?”曾毅又笑着說道。
他對一切事情都看得很清楚,畢竟從前世重生過來的,對於像龍浩這種二代子弟,想要存人情,或者說用人家的人情,不是光靠高靜一個介紹,兩個人喫兩頓飯,談談話就能夠用的。
你必須得有人家可利用的價值,曾毅爲什麼會將前世的那麼多東西跟龍小民說,告訴龍浩,其實就是在無形之中積累人情。
但是曾毅覺着還不夠,還得再繼續積攢,等到真正可以用的時候纔拿出來用。
要麼曾毅跟龍浩是一條繩上的螞蚱,這樣就可以大大方方地用對方的人情。
“我可不想和徐天祿一樣,開個食堂,就把他爺爺積攢下來的人情給用了。”曾毅又說道。“不管是徐政還是徐天祿,兩個人腦子都不聰明。”
“就你聰明!”管柔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
“我當然聰明瞭,至少說比徐天祿聰明!”曾毅笑哈哈地說道。
兩人繼續在街道上走,都來了江洲了,自然要去看望管仲伯,不過管柔沒讓他買水果,直接去了。
跟這位很欣賞自己的領導聊了聊黃江廠的事情,順便也說道去東北那邊買衝壓機的事情。
“聽管柔說,這個主意還是你想出來的?”管仲伯便問道。
“嚴格上來說,是我提供給趙侖的。”曾毅笑着說道。
管仲伯笑了笑,知道曾毅這是在提醒自己,別在黃江廠的領導面前表揚錯人了。
“曾毅,你覺着江州市的這些國有企業,形式怎麼樣?”管仲伯問了一句。
“按照我的預測,就咱們二輕局管轄下的這些國有企業,將來十到十五年的時間,能剩下四分之一,就算相當不錯了。”曾毅一聲嘆息。
在他的印象裏,江州市的國營企業只剩下了自來水廠、電力配套公司這類型的民生企業。
那些服裝廠、鞋廠、肥皂廠、家用電器廠之類,當年在七十年到八十年到紅紅火火,讓人羨慕的企業,全部都沒了。
“而大多數國有企業的領導都還處在溫水煮青蛙的狀態。”曾毅又說道,“改革刻不容緩!”
“溫水煮青蛙?”管仲伯皺了皺眉頭,“這個比喻很形象啊!現在我們很多企業領導還躺在功勞簿上。”
“曾毅啊!我想提提你!”管仲伯突然做了一個決定,“你願不願意到二輕局來工作?”
“啊?”曾毅一楞,旋即驚訝了,管仲伯要提拔自己到二輕局?這恐怕是所有在那些區縣國企工作的職工的終極夢想了吧?
管柔聽到這個事情,臉上的笑容都抑制不住了,有些嬌羞地看了父親一眼。
她知道,父親肯定是在幫自己,一來是曾毅的能力卻是足夠,二來曾毅到了市裏,跟高靜的聯繫自然就少了,這樣的話,他倆說不定還真能在一起。
而且曾毅跟高靜之間,本身就橫亙着一個高景盛,兩人走到一起的機會並不大。
“管叔,這個……”曾毅有些爲難,這個消息太突然了,怎麼現在都想着提拔我?
“我不來!”曾毅最後做了決定,而且是當場做的這個決定。
管柔聽到他這麼說,本來還很高興的心情,猶如被人潑了一盆冷水一般,頓時熄滅了下去。
“來二輕局,你的頭腦有更加發展的廣闊天地,曾毅啊,有時候不要太過於去計較和經營你的小生意!”管仲伯提點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