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你,看報紙就看報紙,你發什麼火?你發火還扔我報紙?我都還沒看呢!”徐政沒好氣地說道,又把保持從垃圾桶裏撿出來。
今天徐天祿到他爹這裏來尋求幫助,想看看怎麼能把工人給留住,結果剛來,就碰到下面的人把報紙給拿過來了。
“發火是沒用的,有一個消息,你聽了恐怕會更加發火!”徐政看了自己這不爭氣的兒子一眼。
“什麼事情?”徐天祿趕緊問道。
“縣裏已經有決定了,所有沒有食堂的縣直單位,事業單位等等,從下個月起,全部停止發放餐補。”徐政便說道,“我們縣文聯也同樣停止發放。”
“什麼意思?”徐天祿猛然察覺事情不妙。
“縣政府已經研究決定了,各家單位的早中晚飯,由陽光食堂來負責,從下個月一號起,正式實施!”徐政又說道,“這是今天從縣裏傳來的消息,只不過還沒正式下文通知罷了。”
“他媽的,曾毅到底是用了什麼魔法,能夠讓縣裏做出這種決定來!”徐天祿氣得從椅子上站起來,雙手叉腰地在辦公室走來走去,狠狠地罵道。
這個消息讓他心裏很不舒服!
黃江縣政府沒有食堂的直屬單位再加上那些帶編制的事業單位,那得是多少人啊!
“我替你算了,足足兩千多!”徐政看了他一眼。
“這個曾毅,是要搶我的飯碗!”徐天祿氣得胸膛起起伏伏。
“那能怪得了誰?還不是怪你自己?”徐政沒好氣地說道,“人家都能想到這些問題,都能去爭取,你爲啥想不到?你自己說說?”
“你你那個食堂,不管從開辦,還是後面那些工人來喫飯,都是老子給你出的主意,也是靠着老子的面子和你爺爺的面子!”徐政連粗口都爆出來了,當初他就敏銳地發覺了這個問題。
天祿食堂的開辦,跟徐天祿的能力真是沒多大關係,三食堂要撤了,還是徐政聽到一個工廠的領導在談論這事情,說以後喫飯恐怕難了。
所以他纔想着自己兒子整天在外面不務正業,開個食堂做點小生意也好,回去纔跟徐天祿說了這事情。
那些職工,也都是徐政靠着家裏老爺子的面子去給他拉來的,人家曾毅還沒有這些優勢條件呢。
結果呢,人家不但把光輝廠的生意給拉來了,現在連縣大老爺都去給他站臺子,甚至還主動幫他拉生意呢。
“你自己算過沒有,陽光食堂的價格跟你的價格一樣,以後每個月多兩千多人訂餐,是什麼概念?人家以後每個月的營業額估計能到兩萬塊呢!”徐政又說道。
“唉,也怪我,以前我還跟張縣長談來着,說看咱們文聯能不能去你那裏訂餐去,張縣長沒同意,我也就不堅持了,沒想到,咳!”徐政一巴掌拍在了大腿上。
既然這生意能做,他自然想便宜自己的兒子,當時也跟張洪亮談過這個事情。
一個月時間就能成爲萬元戶啊!家裏有錢了,他也不用想着辦法地去摳摳搜搜地弄公款,這弄得心驚膽戰的。
“你看看,人家都知道打着解決下崗工人再就業的幌子,找縣裏要政策,要支援,你呢?”徐政繼續說道,“你食堂的那些人,全他們是你以前結交的二流子!每個月還給他們發不少的錢,再看看他們給你做了什麼?”
“爸,你放心,陽光食堂那邊,我已經在操作了,等時機成熟了,絕對能讓他們名聲落地!”徐天祿臉上露出猙獰的神色來,不過也算是趕緊轉移他爹的注意力。
他食堂的那些職工,一直都是父母詬病的對象,全是他以前混社會的時候結實的二流子們。
“你想幹什麼?我警告你,犯法的事情,可千萬不能亂來!”徐政一聽說這個事情,立刻警告,他真擔心自己這兒子幹出啥破事情,倒時候連給他擦屁股的機會都沒有。
“放心吧爸!我這事情非常小心,進展得都很慢,就是一切以小心爲主,而且現在我的人,都已經打入了陽光食堂的了,正準備伺機而動!”徐天祿獰笑着說道。
“只要咱們這次能把陽光食堂給打下去,我敢保證,他曾毅今後再也翻不起浪花來!縣裏還是我們天祿食堂一家獨大!”徐天祿又說道。
“希望你說的是真的吧!”徐政沒好氣地白了這個兒子一眼,“如果說真如你所說的,能夠把陽光食堂給打下去,其實這次曾毅所做的事情,倒也爲你開了一個口子。”
“等那事兒成功了,你趕緊把你手底下的那些二流子給辭退了!多招幾個三食堂的下崗工人,哪怕是前進廠的下崗工人都可以,咱們要表現出一副態度來!”徐政開始教導,“其他的,我會去找縣裏的關係。”
“他曾毅能搞下崗再就業,咱們爲什麼就不能搞,陽光食堂倒了,咱們正好可以要這個支持!”徐政便說道。
“哎,我知道了!”徐天祿被他爹所說的話刺激得眼冒金星,心道自己是得趕緊加快步伐了。
從文聯回到了天祿食堂,這傢伙就把他的幾個手下給招呼了過來。
“那事情,我們得加快步伐,讓你們甄選的人,選好了沒有?”徐天祿便問道。
“徐哥,已經選好了!”一個二流子立刻點頭。
“選好了就行,讓他們都去陽光食堂打飯吧!”徐天祿擺擺手。
“徐哥,我就怕他們去了就不再回來了。”有人說了一句。
“媽的,你們的威脅是白威脅了嗎?”徐天祿伸手在他腦門上啪地打了一巴掌,沒好氣地罵道。
“那倒也是!這幾天,我們已經分批次地往陽光食堂派了三十多個工人去買飯了。”領頭的二流子彙報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