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柔,如果說我告訴你,我是從未來回來的人,你信不信啊?”曾毅笑着問道。
“信!”管柔點點頭,她坐在後面其實也很糾結,在行進的這段距離裏,她慢慢地把自己的手往曾毅的肚子方向挪動。
因爲管柔很想試試看坐在一個自己喜歡的男生自行車後座上,這麼抱着他的腰是一種什麼感覺。
上大學的時候,看過好多談戀愛的小情侶都是這樣,女同學坐在男同學的後座上,抱着他的腰,腦袋貼在他的後背,一副很幸福美滿的樣子。
“你真信?”曾毅心中一驚,趕緊問道。
“你說呢?”管柔抓着他腰的手鬆開拍了他一下,“我覺着你這想法應該去寫一本小說,說不定還能出版賣錢呢。”
曾毅笑了笑,也就不說什麼了,一路過去,管柔始終還是沒有鼓起勇氣摟着曾毅的腰,最後在飛鴻廠的大門口停下。
“咱們就在那樹下休息休息吧,等着他們下班。”曾毅把自行車給推到了大門外的一棵大樹底下,像這種國營老廠,門口和廠區內的大樹都是挺多的。
而此時站在旅館窗戶觀察的趙侖也來了精神,他在這裏觀察了好久了,總算等到了曾毅的到來,不過管柔跟他在一起,讓趙侖對曾毅的恨意又增加了不少。
“曾毅,你這次出來這麼多天,跟高靜那邊說通了嗎?”管柔問道,反正閒着沒事,不如聊聊天,她很想知道曾毅跟高靜之間的一切。
“說了,再說了這是爲了工作,她也沒理由反對啊。”曾毅便說道。
“不知道你倆最後能成爲什麼樣,也不知道你倆最後能不能在一起。”管柔嘆息一聲。
“按照現在看來,很大機率不會。”曾毅搖搖頭,“哎,你別光說我啊,得說說你。”
“說我幹什麼?”管柔白了他一眼,“我有什麼好說的!”
“你比我大接近三歲,今年都已經快二十五了吧?還單着吶,你不着急,你爹媽也不着急?”曾毅笑着說道,“到底啥樣的男同志才能入了你的法眼啊!”
管柔雖然沒有聽過單着這個詞,但也知道肯定說她是個單身女青年。
“我的事情,你操什麼心?再說了,沒碰上合適的,我幹嘛要去委屈自己?”管柔沒好氣道。
心說我倒是找着合適的了,但那個合適的正跟其他女同志假裝情侶呢!
“我跟你說,你這樣以後可能會發展成不婚族,這可不行啊!”曾毅趕緊說道。
“不婚族?”管柔又是一愣。
“對啊,不結婚的族羣,不婚一族。”曾毅點頭。
“那倒是不至於,再說了,哪個女孩子能一輩子不結婚啊?”管柔搖着頭說道。
“我告訴你,那可不一定,你看着吧,以後年輕人的生活壓力變大,說不定逃避結婚或者結不起婚的人會越來越多。”曾毅倒是很認真地跟她說這個問題。
曾毅哭笑不得,跟她這個年代的人討論結婚和生活壓力是真沒辦法討論,畢竟八十年代的人結婚,彩禮是真的少,曾毅記得黃江廠有個工人上個月才結婚,給了一百塊彩禮,差不多也就是三個月的工資。
但是到了他的前世,有些地方彩禮一上手就是十幾二十萬,而年輕人的工資可能也就只有幾千塊錢,那可是好幾年不喫不喝的收入,還得買房子還房貸,物價也是漲得飛快。
“算了,不討論這個問題,對了,如果以後你有看得上的人,記得跟我說,我幫你參謀參謀。”曾毅又笑道。
“我倒是有一個,可人家看不上我啊!”管柔突然忸怩了一下身子,臉頰有些發燙,。
曾毅一楞,這可不是管柔平常說出的話啊,難道她還真有喜歡的男孩子?
“快說是誰,你喜歡他,他還那麼沒眼色,你這條件多好啊,身材好,長相好,工作好家世也好,居然還看不上你,我聽聽看是哪個睜眼瞎!”曾毅趕緊說道,“你要真喜歡他,他如果是太木訥的話,我去幫你!”
“他倒不是木訥,其實人倒是挺聰明的,但是我覺着你前一句話說得相當正確,他就是個睜眼瞎!”管柔笑嘻嘻地說道,心中得意,這傢伙自己說自己,嘻嘻!
“那男同志我認識嗎?”曾毅又問道。
“認識,而且你還很熟呢。”管柔點點頭。
“趙侖?”曾毅想了想,“你不是對他很有意見嗎?裝的?”
“呸!我打死你!”管柔被他這話給氣得不行,掄起拳頭就往曾毅的身上招呼。
“哎哎哎!你可別啊,你說我認識,而且還很熟,我認識的男同志當中學歷高、眼界好,工作能力強的人也就只有趙侖啊,難不成還是楊學林、葛凱旋他們吧?”曾毅趕緊求饒狡辯,一邊躲避着管柔的拳頭,一邊用手去抓她的手腕。
旅館牀邊的趙侖拿着望遠鏡看着兩人嬉笑着瘋打,就像兩個情侶在打鬧似的,臉色冰冷到了極點。
“哼,一邊跟我說和管柔沒關係,都這樣了還能沒關係?也就是沒帶照相機,否則真要把你倆拍下來給高靜看不可!”趙侖恨恨地想到。
但是照相機三個字卻是刻在了他的腦海裏,如果說真能把這些鏡頭給捕捉下來,或許對以後裏間曾毅和高靜真的有用,哪怕沒有用,至少握在手裏,將來也許有發揮作用的一天。
“好了好了,別鬧了,你說吧,那個男同志是誰,我幫你參謀參謀,給點意見!”曾毅抓着管柔的兩隻手腕。
他一直在追問,其實也有些失落,管柔說有喜歡的人,對於他來說,好像在失去什麼,一個很寶貴的東西要被別人給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