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止是碰壁,簡直就是碰到釘子牆壁上了!”管柔沒好氣地說道,“遇到一個很討厭的人。”
“誰啊?能把你氣成這樣?”管仲伯笑着問道。
管柔把昨天晚上遇到劉劍濤的事情給說了一下,管仲伯聽得皺了皺眉頭。
“這個劉劍濤,在市計劃委員會工作,是個爲人很高調的人!”管仲伯沉思了一下,“不過他爸對周勇有救命之恩,這倒是有些意思了。”
“他很高調,也就是說很難相處了!”管柔便說道。
“嗯,給你們的工作增加了難度。”管仲伯點點頭。“曾毅,接下來你打算怎麼辦?”
“孫成斌那邊,管柔去跑吧,我打算跟着周勇,我肯定能發現他的一些問題。”曾毅直接說道。
“你就這麼篤定?”管柔看了他一眼,“再說了,我去找孫成斌,該怎麼跟他說?”
“保持好你的自信,跟他攤牌!”曾毅擲地有聲,管仲伯和唐雅秀有些驚訝地看過去。
“你跟他說,周勇有問題,我們幫他掰倒他!相信他肯定能登上廠長的位子,把訂單下到黃江廠,就是我們的條件!”曾毅又說道。
“你瘋了!”管柔瞪大了眼睛,“如果說你沒找到周勇的把柄,我又把這話給撂出去了,這不就是把孫成斌給得罪死了嗎?”
“說不定以後黃江廠想再到飛鴻廠那訂單,都拿不到了。”管柔又說道。
“如果拿不下週勇,黃江廠永遠都別想在飛鴻廠拿到訂單,得不得罪孫成斌,又有什麼區別呢?”曾毅便說道。
“再說了,如果把事情搞得這麼僵,咱們就算拿不到訂單,得罪了飛鴻廠的領導,咱們黃江廠後面的人也別想拿到訂單了。”管柔又說道。
“我是想把你推上副部長位子的,如果說你拿不到這個位子,那麼黃江廠其他的人也不用想去拿了!”曾毅笑呵呵地說了一句。
“我知道,如果趙侖當上了副部長,對於你來說,是沒辦法接受的。”曾毅又笑着看了她一眼。
“你……”管柔有些不知道說什麼好,不過她內心還是很感動的。
曾毅知道自己面對趙侖是不舒服的態度,如果說他真的當上了副部長,那麼自己勢必時常要去跟趙侖彙報工作。
甚至趙侖很可能會纏着她,以工作之名,跟她去接觸,這種事情是管柔最不想要的。
所以曾毅居然直接來了這麼一手,既然他們拿不到訂單,那就把飛鴻廠給徹底得罪死,讓黃江廠的其他人都拿不到訂單。
這樣的話,也就斷了趙侖的前路,這混蛋,總是做一些事情,讓管柔覺得做到她心坎裏去了,很感動。
“老管,記住了,明天對孫成斌的態度硬氣一點,別怕!他也不過就是個副廠長,正處級幹部而已,又不是老虎!”曾毅笑着說道。
“一樣都是兩個肩膀扛一個腦袋,硬氣一點!”曾毅笑了笑。
“管柔,你就照着曾毅說的去做吧,沒錯的!”管仲伯哈哈笑着說道,“他說得對,都是兩個肩膀扛着一個腦袋,談業務本身就是處在雙方平等的層面去談,這樣往往才能收到更好的效果!”
“行,我知道了!”管柔點點頭。
管仲伯也不說其他的,繼續跟曾毅喝酒,一頓飯喫完,管柔和唐雅秀自然負責洗碗收拾,管仲伯和曾毅在陽臺上坐着喝茶,一直到夜深,大家都去休息。
管仲伯靠在牀頭,眉頭深鎖在想事情。
“老管,這麼晚了,怎麼還不睡?”唐雅秀問道。
“我在想曾毅今晚的話,那小子明顯是在提醒我,要早做打算啊!”管仲伯嘆了口氣說道。
“他一個毛頭小夥子,連體制都沒進,就是在國企,他知道什麼?”唐雅秀笑了笑,覺得丈夫太過於敏感了。
“不,曾毅說的話,非常有道理,對於二輕局來說,現在已經明確出現了管理不力,力有不逮的情況。”管仲伯便說道。
“市委市政府的領導,也已經多次跟我們開會,說過產業管理的問題,市裏的態度很明確,需要去摸索一套好的管理方法來。”管仲伯又說道。
“那市裏不也是叫你們去摸索管理方法嘛,又沒有要裁撤掉二輕局的意思!”唐雅秀便說道。
“曾毅今天的話給了我提了一個醒,或許以後上級真的會走另外一條路!”管仲伯嘆了口氣,“那就是把相關的企業,劃歸到相關的部門去管理,從而到最後,二輕局失去了他原有的作用,只能撤銷!”管仲伯沉思着說道。
“而且自從建國以來,當年幾個大區的委員會都被撤銷了,更別說只是一個二輕部和下屬的二輕局了,爲了發展改革,一切都得讓步啊!”管仲伯便說道。
唐雅秀的臉色慘白,如果連丈夫都這麼篤定的話,這種事情將來真的有可能發生。
“仲伯,那你得早做打算啊,如果二輕局真的要被撤銷,你得爲自己找好退路啊!”唐雅秀又說道。
“放心吧,這幾年應該是不會被撤銷的,二輕局所發揮的效用還是很大的!”管仲伯寬慰了一下唐雅秀的心,“再說了,我現在都四十六歲了,我都已經退休了,還管那麼多幹什麼?”
“唉,希望如此吧!”唐嫣秀嘆了口氣。
“讓我覺得驚訝的,是曾毅能把事情看得這麼清楚,這孩子眼光非常獨到啊!腦子也好用,如果說真的跟柔柔在一起,倒是一個好事情。”管仲伯笑了笑。
“可他不是跟高景盛的女兒在一起嗎?”唐雅秀便說道。
“柔柔不也說了,那是在演戲嗎?曾毅跟劉劍濤又扯上了矛盾,你看着吧,他跟高景盛的閨女,很難走到一起!”管仲伯呵呵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