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王妃她人狠心善 >第二十二章 惡咒靈言
    看見這廝騎着馬,手裏還提着一杆長槍,蘇綰綰立刻躲到裘紫霜身後。

    她可不要還沒開始新生活,就被一槍扎個透明窟窿。

    陽光可以照進生活裏,但不能照進身體裏。

    墨北山覺得很是詫異:“王爺這是要幹什麼去?”

    以他對虞慶之的瞭解,很難解釋天都黑了,他人不在牀上卻在馬上。

    虞慶之火急火燎,中氣十足:“找人!”

    這倆字一出,蘇綰綰一抖。

    完了,這傢伙要報復了!

    隨即便後悔爲什麼沒有就勢給他兩針,扎他個半身不遂。

    “分兩個人送世子和醫官回去。”墨北山吩咐手下,“剩下的人跟我和王爺走。”

    靜安王的事,就是他的事。

    必須得幫!

    “等等。”虞慶之瞧見裘紫霜背後這人有點眼熟,“醫官留下。”

    裘紫霜行禮道:“靜安王,醫官還要回去煎藥。”

    虞慶之冷笑:“煎藥而已,吩咐別人就是。”

    裘紫霜覺得扶着自己後背的手有點抖,於是道:“這人我用慣了的,不放心假手他人。”

    虞慶之冷笑一聲:“那讓她上來見個禮。”

    平民遇見皇子行禮,這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沒有辦法再做推脫了。

    裘紫霜只得讓步:“是。”

    蘇綰綰聽到這裏的時候,就知道自己是躲不過去了。

    “隨行醫官蘇綰綰,見過王爺千歲。”

    虞慶之笑了。

    “本王突然身體不爽,請蘇醫官開付藥方。”說着提繮催馬上前,一把拎起蘇綰綰橫放在馬鞍上。

    留下摸不着頭腦的墨北山和心思忐忑的裘紫霜,還有一衆沒見過世面的嘍囉兵。

    “你放我下來,我自己會走!”蘇綰綰覺得自己快吐了。

    虞慶之擡起要打的手停在半空猶豫了片刻,終於還是換了另外一隻。

    蘇綰綰覺得馬的步子變慢了,然後自己腦袋上被胡嚕了兩把。

    又不是貓!

    感到被嘲諷,她掙扎着想要自己跳下馬。

    虞慶之早察覺她的動作,只一根手指點在她的後背脊椎骨上,她便失去平衡作不起來了。

    四兩撥千斤,完勝。

    他俯下身去在她耳邊道:“你要不老實,就把你打暈我的事說出去。”

    蘇綰綰憋屈。

    “醫官請吧。”蘇綰綰像只貓似的被虞慶之薅着領子拎下馬,押進帳篷。

    “王爺什麼病?”

    四下再無他人,蘇綰綰輕車熟路走到書案前隨手拿起一隻筆。

    紙有的是,只是滿目望去,不見鎮尺。

    “別找了。”虞慶之不慌不忙地解開護腕,“還能留着兇器給你第二次機會不成?”

    說完他嘴角上揚,露出一個得意的笑。

    蘇綰綰心道你還真是小瞧我了,法子有的是。

    她提筆蘸墨,不消片刻就在紙上寫字數行:“藥方開好了,王爺趕緊去讓人煎藥,別耽誤了病情。”

    虞慶之挑眉:“你們大夫看病都不診脈了嗎?”

    蘇綰綰冷哼一聲:“望聞問切,看一眼就知道王爺病得不輕。”

    虞慶之倒沒責怪她出言不遜:“那依你看本王是什麼病?”

    瘋病!

    蘇綰綰沒敢真這麼說:“虛火上行,目視不良。”

    老和我一個小女子較真算怎麼回事?是不是看不見正經事?

    虞慶之聽了道:“怪不得是裘紫霜那個庶子‘用慣了的’。”

    他特別加重了後面幾個字的音。

    邪魅的笑裏夾着些輕蔑和嘲諷:“只會治些‘虛病’。”

    他說話拍了拍自己的胸脯:“本王可不像他。冬天咳血,夏天氣喘,秋天迎風就倒。”

    “只有春天好點,還動不動就頭暈。”

    說完還偷偷地瞥了她一眼。

    裘紫霜對於蘇綰綰來說是個變數,因爲上輩子她根本和這個人沒有任何交集。

    所以自然也就不知道虞慶之說的這些是不是真的。

    不過這都不重要。

    有病就治。

    “皇兄才半日沒有照顧到,慶之怎麼就頭暈了?”

    帳篷簾子掀起,二皇子在一衆僕從的簇擁下走進來。

    “皇兄。”虞慶之起身相迎,“這麼晚了有什麼事叫人通稟一聲,何必親自過來。”

    二皇子道:“若不來,怎知慶之你身體抱恙呢?”

    “不勞皇兄費心,已經叫了醫官來看過。”虞慶之向蘇綰綰道,“還愣着幹什麼,快去煎藥吧。”

    眼看來了救星可以脫身,蘇綰綰還沒來得及應承,就親眼見救星變閻王。

    “王爺,這藥方可是大大的不妥啊。”二皇子身邊的一個老太監拿起剛剛蘇綰綰置氣時寫的那張紙,快步呈給他主子看。

    什麼叫自己挖坑埋自己,大概說的就是蘇綰綰現在的處境。

    她本來是和虞慶之鬥氣,再說虞慶之哪有什麼病症,兩人不過是話趕話頂住了。

    所以這方子也不是認真開的。

    “巴豆,番瀉葉……”二皇子一把將紙扔在地上,“大膽!”

    “來人,把這謀害皇子的刺客拿下!”

    按住一個蘇綰綰還需要多少人?

    可一下子上來了十來個壯漢,兩個人把她按到跪在地上,其他的人則一字排開站在二皇子身後。

    這哪裏是要捉拿刺客,分明是要和虞慶之公開叫板,下戰書!

    虞慶之看了蘇綰綰一眼,冷冷道:“她確實是醫官,不是什麼刺客。”

    “慶之,你還年輕。”二皇子饒有深意地說,“可別被她這副皮相和楚楚可憐的樣子矇蔽了。”

    楚楚可憐你先人!

    蘇綰綰兩隻胳膊被別在背後,肩膀疼得要死。

    “一個小門小戶的村姑,什麼皮相不皮相的,太擡舉她了。”虞慶之不耐煩地揮揮手,“皇兄想怎樣隨便,只是剛纔診治十分對路子,讓她趕緊把藥煎好送來。”

    雖然兩世相隔,聽到這話從他嘴裏說出來,蘇綰綰還是覺得心裏生出一種叫做難過的滋味來。

    二皇子冷笑一聲,向按住蘇綰綰的漢子使了個眼色。

    那人二話不說把手輕輕往上一擡。

    蘇綰綰聽見自己肩膀咔嚓一聲。

    脫臼了。

    二皇子挑釁地看着虞慶之,虞慶之卻打了個哈欠:“夜深了,就不送皇兄了。”

    說完竟然翻身面朝裏躺下去。

    蘇綰綰不禁痛得眼淚橫流,心下賭咒道:今日害我者,必受反噬!

    而在她看不見的另一邊,虞慶之渾不在乎的臉隱藏在陰影裏生出狠厲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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