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王妃她人狠心善 >第二十三章 墜馬
    “你說你怎麼弄成這個樣子?”蘇有禮嘴上埋怨着,手底下一點也不留情。

    咔咔兩聲,把蘇綰綰兩個肩膀託回原位。

    “我怎麼知道。”蘇綰綰兩條胳膊都用繃帶掛在脖子上,天然一副抱着胳膊的假相,很有些不服氣的架勢。

    她怎麼不知道?

    幾個皇子之間向來不對盤,昨天她明顯是被二皇子用來噁心虞慶之了。

    但虞慶之只是噁心了一下,她卻要遭這樣的罪。

    天理何在啊!

    “行了,你好好待着吧。”蘇有禮提起藥箱準備離開,“我也是託人才進來的,不能耽擱太長時間。”

    “二皇子也太霸道了吧?”蘇綰綰氣道,“就算是俘虜病了難道不給藥喫嗎?”

    正說着外面突然亂了,有兵士道:“快,快過去幫忙!”

    “二皇子從馬上摔下來了!”門外一人探頭進來,正是王長生。

    蘇有禮先是一愣,隨後道:“這是怎麼搞的?”

    王長生向蘇綰綰笑笑:“大侄女先自己待着啊,二皇子這下一時半會兒沒工夫爲難你了。”

    說完邊和蘇有禮兩人一起跑去看熱鬧。

    “王爺,聽外面的動靜,好像是……”墨北山手上捏着一顆晶瑩的白子,正在棋盤上舉棋不定。

    虞慶之微微皺眉:“你當值嗎?”

    墨北山道:“我昨夜當值,白天換崗了。”

    虞慶之頗不耐煩地用手戳了兩下棋盤:“不當值就專心下你的棋,瞅瞅你這幾步走的。”

    他嫌棄地笑道:“臭棋簍子。”

    “你有事瞞着我。”墨北山可不覺得自己有這麼可愛。

    虞慶之嘆氣:“我瞞着你什麼?”

    墨北山想了想道:“我要知道就不用請示王爺了。”

    虞慶之將手裏的黑子丟回棋簍裏:“我看你也閒不下心來,想去就去看看吧。”

    墨北山當真就尋到外面,找人一問說是二皇子墜馬了。

    這些王孫公子平日裏都是車接轎擡,就算是騎馬也基本上是在平闊的街道上。

    這山間難免有個坑窪不平,騎術不佳的人落馬也屬正常。

    他也就沒當回事,問:“找大夫看了嗎?”

    兵士回稟:“太醫院跟來的大夫們都去了。”

    墨北山冷笑搖頭,這皇子可真金貴,跌個跟頭要用得着這麼多大夫看?

    同樣都是皇子,虞慶之和他一比可就皮實多了。

    “摔的這麼嚴重啊?”他順口一接,準備回去接着下棋。

    “腿骨都從褲子裏戳出來半尺長。”兵士齜牙咧嘴地回憶,“二皇子當時就暈過去了。”

    虞慶之依舊坐在棋盤前,對着棋譜看剛剛他倆沒下完的那盤棋。

    “王爺,你這是耍賴啊!”墨北山伸手上去奪棋譜,被虞慶之躲過。

    “有沒有體統!”虞慶之嚇唬他,“外頭怎麼樣了?”

    “你說這山道不好走,也跑不了很快。”墨北山手摸着下巴上剛冒出來還沒來得及刮掉的胡茬,“怎麼把腿骨都摔斷了?”

    虞慶之揚眉,驚訝道:“這麼嚴重?”

    墨北山點頭:“說是斷骨從褲子裏戳出來半尺長。”

    虞慶之猝然作捧心裝,眉頭擰在一處:“嘶……我聽不了這個……”

    墨北山在他對面坐下來,趁他閉眼的功夫把盤子裏的點心吃了一塊。

    虞慶之睜眼一看,他嘴邊還掛着點心渣:“你偷喫本王的點心!”

    墨北山鼓着腮幫子一笑,一捧點心渣就噴了出來。

    “哎呀……”虞慶之嫌棄地起身撣了撣身上並不存在的點心渣滓,“都是你說得這麼噁心,本王現在很不舒服,你去給我弄個醫官來看看。”

    墨北山眼睛瞪得像銅鈴:“我的爺,你非得現在湊熱鬧?”

    “太醫院的大夫都在忙活二皇子呢。”

    虞慶之嘴角微微上勾:“那就叫個民間的來。”

    官大一級壓死人,何況還是仗着血統行兇。

    墨北山只好出來尋醫官。

    可是出了這麼一個天大的亂子,能走動的跑去看熱鬧了。

    那些民間的醫官好不容易有這麼一次和太醫院近距離接觸的機會,也都跑二皇子帳子那邊不知道混在哪個人堆裏扎着呢。

    等等,還有一個人。

    墨北山看見掛着兩條胳膊的蘇綰綰:“你立功贖罪的機會來了,快跟我走。”

    蘇綰綰纔不管什麼立功贖罪,她只想離開這個堆着東西、陰冷又不通風的帳篷。

    “又見面了,綰綰。”虞慶之躺在榻上,身上依裏歪斜地蓋着一角錦被。

    蘇綰綰轉身想走,被身後的墨北山攔住。

    她儘量不去看他分明底氣十足卻偏要裝得氣若游絲的鬼樣:“王爺有何不適?”

    虞慶之嘆氣:“你們醫家不是講究望聞問切嗎?”

    蘇綰綰點頭:“現在已經到‘問’的步驟了。”

    虞慶之道:“本王剛剛聽到王兄墜馬,又驚又怕,恐怕是心疾復發。”

    果然是鬼話,蘇綰綰上輩子直到死也沒聽說這傢伙有什麼心疾!

    她上前兩步走到榻前,只一伸手,虞慶之便十分自然地把自己的手腕子遞上去。

    就這脈象,好懸沒把她手指給彈開,還心疾?

    忽然一個邪惡的念頭冒出來,蘇綰綰決定不去剋制。

    她淡定地說:“王爺確實心疾復發。”

    此言一出,墨北山都驚了:“王爺,你不舒服怎麼不說?”

    虞慶之是被他給驚着了,心說我天天和你在一起,有沒有病,你不知道嗎?

    這麼容易就讓人給忽悠了,看來以後得多提點提點你啊。

    他尷尬地咳了一聲:“啊,是啊。”

    蘇綰綰搖頭:“嘖嘖,王爺這肺也不是很好啊。”

    “王爺這個時辰還沒有更衣躺在牀上,是不是身上乏力?”

    虞慶之那是纔剛剛把穿好的衣裳脫掉,爲的就是蘇綰綰要來。

    他明明記得上輩子她最喜歡看披髮躺在牀上的自己啊。

    但這些話都只能憋回去:“嗯……”

    蘇綰綰笑道:“也不是什麼大毛病,想是這山裏陰涼,王爺不習慣這樣的氣候。”

    “開兩劑溫補的藥,潤肺養心,不消一兩日就好了。”

    說完便告辭:“還請墨將軍一個時辰後監督王爺用藥,否則病情可能惡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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