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王妃她人狠心善 >第一百一十三章 讓人頭疼
    皇宮因爲地處王城的最高點,所以目前還沒有被水淹到。

    “王爺。”

    金殿門口,虞慶之和裘紫霜走了一個面對面。

    “侯爺。”

    虞慶之率先步入金殿,放眼望去滿朝的臣工每個身上都不那麼幹淨。

    哦,是都不可避免地被雨水打溼了衣裳。

    三遍山呼萬歲,皇帝高坐龍椅。

    各部上報了當下最緊要的差事,都泥雕木塑似的戳在地上等着下朝。

    回去路上還要跋山涉水,想起來就是一腦門的官司。

    突然丞相白瀚宇出班跪倒:“啓稟陛下,近來王城多有人溺水,臣認爲應當讓相關的官員做好準備,打開糧倉準備賑濟百姓。”

    “另外請工部暫停所有不必要的工程,把所有的人力都放在打造小舟上面。”

    皇帝聽聞眯起了眼睛:“丞相的意思,是說我合興要有災了嗎?”

    一時間大臣們垂頭而立,左右眼神亂飛,竭盡所能在不說話的情況下交流着情報。

    王城百姓生活艱難,難道作爲皇帝竟然不知情?

    即便是沒有人稟報,這連降數日大雨,難道半點也沒有察覺嗎?

    但他們目前最緊要的,不是在上位者知不知情,而是他們要站哪邊。

    一邊是權傾朝野的丞相,一邊是生殺予奪的皇帝。

    得罪誰都沒有好果子喫。

    左右爲難,金殿上唯剩一片死寂。

    白瀚宇雖然算不上剛正不阿,但他對自己的這個丞相之位還算看得清楚:“陛下,現在王城之中有許多街道已經被水浸泡。”

    左司馬和他一向不睦,這會兒逮到了機會在一旁道:“丞相此言差矣,被水浸泡,讓他們用土石把水擋在門口不就得了?”

    白瀚宇冷笑道:“司馬大人真是高見,那水有的地方已經沒過了膝蓋,照你的意思,難道把門窗也堵住不成?”

    “既然是發水,那必是水流不通。”皇帝誰也沒有幫,取了個折中的法子:“讓他們去疏通河道就行了。”

    白瀚宇還想再說,只見皇帝匆匆起身,帶着大太監福順退朝了。

    左司馬本着沒有人勝利就是自己勝利的初衷,走過正從地上起身的白瀚宇身邊:“丞相大人也未免太心急了。”

    他回望那赤金雕刻的龍椅,雙手抱拳向上一拱:“水還沒有淹到這,怎麼會信你的話呢。”

    白瀚宇着實看不上這個人,一甩袖子離他而去。

    “司馬大人所言甚是。”李大人從後面追出來,他現在正是困難的時候,看見一根就想抱。

    左司馬瞥都沒瞥他一眼:“本官說什麼了?”

    “哦哦,沒說什麼。”李大人尷尬地笑了笑,“下官是想請司馬大人給做個主。”

    左司馬冷冷地盯了他一眼:“若從級層上講,李大人可是在丞相大人的座下聽差。”

    “和本官走得太近,讓別人看見,不知道的還以爲李大人吃裏扒外。”

    這句話如同一個耳光抽在李大人臉上,他頓時啞了一樣說不出話來。

    左司馬慢悠悠地走到大殿門口,擡頭望着空中時隱時現的青蛟:“要怪就怪你的女兒不中用,一個兩個都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蠢貨。”

    李大人臉色已經像豬肝似的紫中透青,他哆哆嗦嗦地顫聲道:“司馬大人,下官把那倉裏的東西還沒有周轉過來,大人您是知道的。”

    “嗯?”左司馬哼了一聲,把李大人又嚇個半死。

    “本官知道什麼?”他問,“你當值辦差,我怎麼會知道?”

    正說着話,就有小太監趕上來道:“司馬大人留步!”

    左司馬回頭見是皇后宮中的稟事太監,臉上立刻換上了一副笑容來:“呦,公公有什麼吩咐?”

    小太監尖聲尖氣地擺擺手:“哎呦呵,咱家哪敢。”

    “是皇后娘娘吩咐說司馬大人有肩傷,這連日陰雨,恐怕大人舊疾疼痛,特意讓小人們給大人送一頂披風來避寒呢。”

    說着讓人呈上一條披風來,靛藍的底子,很厚實。

    “臣謝娘娘賞賜。”左司馬轉身就披上披風,打着傘走進雨裏。

    “爹,這御賜之物弄髒了不是要挨罰的?”一個小太監擡頭探腦地問。

    稟事太監回頭就給了他一個嘴巴:“司馬大人救過聖駕,如何能與一般人相提並論?”

    小太監捱了一巴掌,這才閉嘴跟着委委屈屈地走了。

    地府無常殿裏,菽夜也是委委屈屈地不說話。

    “怎麼有多了這麼多枉死之人?”有生看着賬本就頭疼。

    “前兩天不是才讓蘇綰綰那丫頭給抹掉半本嗎?”

    要不是戴着帽子,他頭髮肯定讓自己抓亂了:“你看看,你看看這有多了好幾篇!”

    菽夜擡起眼睛看他,眼睛裏霧氣昭昭的。

    “哎,真是。”有生一把奪過他手裏的筆,“你都幹了好幾天了,歇會兒歇會兒。”

    “咱們都歇會兒。”

    說着,他又拿出那支細杆菸袋來,在桌上敲敲。

    “不成。”抽了兩口,他還是沉不下心來,“咱得上去看看。”

    上去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綰綰。”

    蘇綰綰正在給禮妃把脈,冷不丁聽見耳邊有個男人說話嚇得一激靈。

    要知道這可是深宮,除了皇上哪兒來的男人?

    猛地回頭,就見一張大白臉貼在跟前,蘇綰綰登時心裏咯噔一下,心臟差點不跳了。

    “噓,別說話。”有生壞心眼地提醒道,“不然露餡了。”

    蘇綰綰心裏這個氣啊,不讓說話你能不能別出現得這麼突然!

    有生感覺到了她目光裏的憤怒,很是委屈地眨眨眼,擡手指向對面。

    蘇綰綰再一看,好麼,原來菽夜早就站在對面的櫃子邊上了。

    怨只怨他沒什麼存在感,剛剛自己竟然一點也沒有察覺。

    有生蹲在地上看她給禮妃扎針灸:“最近這是怎麼回事,怎麼多死了好多人啊。”

    蘇綰綰擡手一指頭頂,繼續給銀針消毒。

    有生揹着手往外走,才一擡眼睛,臉上的笑容就散了。

    “怎麼是它?”

    菽夜聞言也往外走去,在看見青蛟的一刻身體也僵住了。

    蘇綰綰不解,看了一眼昏睡過去的禮妃,悄悄走到門邊,低聲問:“這有什麼說法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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