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王妃她人狠心善 >第一百五十九章 治病
    “臣,臣萬死!”

    宋院首回想起剛剛那兵士死去的樣子,額上沁出了冷汗。

    皇后不依不饒地問:“哀家就問你能不能治?”

    “臣……”宋院首不敢擡頭。

    “兒臣能治!”

    蘇綰綰揚聲道:“母后,陛下的怪病,兒臣能治!”

    皇后心中大驚!

    她微微眯起狹長的鳳目,咬着牙道:“靜安王妃,你要知道,既然說了這話,若是治不好陛下,該當何罪?”

    蘇綰綰不知道該當何罪。

    但她知道,如果皇帝死了,三子爭位,現下虞慶之是最危險的一個。

    自己時運不濟,這個時候當了王妃大概又要重蹈覆轍,給他靜安王墊背。

    這可不行!

    她必須,一定,要救活皇帝!

    見她不說話,皇后冷笑道:“好,既然王妃不知,那哀家就告訴你。”

    “許下了話,如果救不活陛下,你就要被凌遲,給天下謝罪!”

    蘇綰綰笑了。

    你們家的天下,可不是你說怎麼判就怎麼判麼?

    多說無益,說幹就幹。

    “除了宋院首,其他的人都離開寢殿,包括御林軍。”

    “什麼?”皇后怒斥道,“御林軍保衛陛下的安危,你讓御林軍離開,安的什麼心!”

    “皇后娘娘,剛剛的情形大家都看到了。”蘇綰綰冷靜道,“如果他們不走也是留下給蟲子做口糧。”

    “多待一時就多一份口糧。”

    皇后恨恨地看着她,自從登上後位,從來就沒有人敢這麼頂撞她!

    “御林軍,是哀家也調不動的。”她嘴角上揚,“你若控制不住這病,他們就算是給陛下盡忠了!”

    說完轉身就走。

    金線織就的鳳凰隨着她的動作旋了一旋,彷彿飛起來了似的。

    蘇綰綰整個人都冷靜了下來。

    好狠!

    都說皇后位主中宮,母儀天下。

    平日裏倒是一副慈愛兼濟的樣子,沒想到是這樣一個枉顧人性命的冷血魔鬼。

    “皇后娘娘且慢!”

    皇后果然停住了腳步。

    不過不是因爲她能聽得進別人的話,而是她這麼多年從未被人如此命令過。

    覺得稀罕。

    “你……敢命令哀家?”

    是不可置信的語氣。

    蘇綰綰依舊和聲細語地說:“兒臣不敢。”

    “只是兒臣馬上要進去醫治陛下,外面的事情照顧不到。”

    她頓了一頓,往寢宮門口的位置望去:“請母后吩咐他們,等衛陵侯來了趕緊放行,讓他速來見陛下。”

    其實她這兩句話純粹多餘。

    如果阮星河真的來了,他有一百種辦法進入皇帝的寢殿。

    當然前提是虞慶之能找到他。

    憤怒地甩開旁邊宮女上來攙扶的手,皇后頂着一張紫茄子似的臉氣沖沖地走了。

    蘇綰綰不禁胸中塊壘盡舒。

    “蘇醫士……”宋院首焦躁地舉着兩隻手不知道該怎麼辦,“啊,王妃,現在該怎麼辦呢?”

    “宋院首來幫個忙。”

    蘇綰綰說着走到寢殿的書案前,將地上一口畫缸裏面的字畫卷軸抱出來扔在地上。

    “這些,這些可都是天下難尋的墨寶啊!”

    宋院首痛心地從地上撿起來往書案上堆。

    蘇綰綰看見他那副樣子就來氣:“宋院首,即便它們再值錢,你覺得和這萬里江山、天下百姓,孰輕孰重?”

    宋院首隻好哀嘆一聲,隨着她把缸掏空。

    “請院首退開一些。”蘇綰綰說着用一根銀針刺破舌尖,然後將沾着自己舌尖血的針混着一道靈符彈入缸中。

    那些兀自在蠕動着的肥胖肉蟲全都停止了動作。

    突然!

    它們全都朝着缸的方向涌了過來!

    地上如溪流一般涌動着一條白色的浪潮,前仆後繼跌入缸中。

    到膝蓋高的大畫缸,不消片刻就積壓了多半缸的肉蟲。

    蘇綰綰再祭起一道符咒,將整口缸包圍其中,做成了一個只許進、不許出的結界。

    “宋院首,咱們把缸挪近一點。”不知道是缸太重,還是那些吃了三個人的肉蟲太重,蘇綰綰和宋院首兩個人彎下腰推了半天,眼看着離龍榻還有一丈遠。

    不禁有些氣餒。

    “王妃。”

    蘇綰綰循聲看去,只見身後站着的,正是衛陵侯阮星河。

    “侯爺到了。”蘇綰綰擡手抹了一下頭上的汗,有點狼狽。

    “我們……”

    阮星河徑直走過去,輕鬆彎下腰,然後像抱起一團棉花似的將缸抱起來放在了龍榻前。

    “這樣行嗎?”

    蘇綰綰簡直驚掉下巴:“行!”

    這還不行,那誰能行?

    阮星河放下缸之後並沒有立刻起身,而是蹲在旁邊向缸中看了很久,隨即又對着龍榻上的皇帝看了很久。

    這才緩緩道:“靜安王說這邊有急事,讓我趕緊過來。”

    “我還以爲是發現了哪朝的地宮。”

    蘇綰綰心說這會兒還有心情開玩笑?

    宋院首也有點急了:“侯爺,這事關陛下,還請慎言。”

    “慎言。”

    阮星河看了看他:“這裏最沒資格說這話的就是宋大人了吧?”

    “您倒是慎言了,可慎出什麼來了嗎?”

    宋院首喜提燒雞大窩脖功法第一式。

    蘇綰綰也走過去看了看牀榻上的皇帝:“宋大人擔心陛下,難免心急。”

    “侯爺可有救治辦法?”

    離得近了,她低聲道:“果然不出侯爺所料,這宮中確實有一座小墓。”

    阮星河眼皮都沒擡一下:“小墓?不感興趣。”

    他無聊地抱着胳膊站在一邊,完全沒有要繼續救治的意思。

    “侯爺,快給陛下看看啊!”宋院首忍不住催促。

    “呵。”阮星河有點不高興了,“我着什麼急?”

    他甚至還低頭看了看手上的手套,瞧得那叫一個仔細認真,好像在特意挑手套上的線有沒有跳絲一般。

    “可陛下……”

    阮星河打斷他的話:“救治陛下不該是宋院首的太醫院該做的事嗎?”

    他說完一屁股坐了下來,自己倒了一碗茶:“我該做的事已經做完了。”

    “完了?”宋院首氣得拍了下桌子,“叫侯爺來,可不是爲了搬東西!”

    “我也不是說這個。”阮星河沒有生氣,“陛下命我爲他修的陵墓已經完工了。”

    “你!”宋院首嚇得臉都白了。

    豈料阮星河竟然還沒說完。

    “倒是正好可以睡進去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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